“嘿，一会儿考试的时候，我有问题给你，我会扔张纸在地上，你记得捡起来看，写好了然后扔给我。”舒越涛在考试前轻轻地嘱咐了然雅一句。

“呃？”然雅还在惊讶，老师已经下令保持安静，也就不好再多言。

整场考试然雅都在煎熬中，因为她不知道舒越涛什么时候会将纸条扔下来，也不知道这样的作弊会不会被老师抓住，心里紧张极了，手心汗湿了一片。

一个半小时后，舒越涛扔了一张纸在地上。然雅很不自然地将地上的纸捡起来攥在手里，一边紧张兮兮地看着老师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纸片打开。深呼吸，然雅尽量让自己放松，尽量放小幅度将纸片熨平。打开以后，她差点跳了起来。

“女生一般都喜欢什么礼物啊？”

……

“喂，又在想什么？”身边的朴关奈端着一杯郝思嘉鸡尾酒看着发呆的古然雅。

“没什么，突然想起高中时候的一些事。”然雅晃了晃手里的朋克女孩，淡淡回答。

“想男朋友了吧？嘿嘿，大学的时候每个学期换一个男朋友，现在在想高中的哪一个？话说回来，你高中时在月城就只呆过一年，我还不知道你高中的男朋友是谁呢？是月城的吗？还是阳城的？”朴关奈在一旁努力回想，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也说我呆的时间不长，还在这胡说八道。”然雅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棉花糖准备晚饭，放下杯子便起身离开。

“刚下班来喝两杯，怎么说走就走？”朴关奈拿起丢在一旁的西装，结账后忙追出去。

“棉花糖还没有洗澡，一会儿还要带它去散步。”然雅一边开车门一遍解释，车门打开后又道，“你要来坐坐吗？”说着就径直钻进车里，踩上发动准备离开。

“好啊，很久没和棉花糖打招呼了，去看看它，不知道它有没有想我。”说完，关奈把自己的西装扔在后座上，将安全带系好，抢先按下按钮打开车棚，开了收音机。在秋天这样凉爽的傍晚，坐在好友的MINI COOPER S（宝马公司的一款车）里听着音乐闭目养神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

一阵低低的发动声响过之后，车就离开了这叫“蓝色梦幻”的酒吧，追着夕阳的余晖而去。

是啊，八年了，一瞬间，八年就这样恍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唯一让人有感觉的就是年龄在增加，心里的空虚在扩大。

然雅在南方一家很大的广告公司里担任广告总监，是多金的单身贵族，有自己的一套公寓。而诗言如愿考进了美院，还在一间工作室里担任漫画助理，为了追求艺术，那小子放弃工作背起自己的画夹行李四处游荡，做起了旅游画家，于是两年前棉花糖就入住然雅家，成了然雅唯一的室友。现在的生活比然雅刚刚大学毕业出来那两年好了很多，但是突然之间她觉得空虚很多，心里空落落的，完全不相信这就是自己，恍然回首，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的孤单失败。

无论车里的人再怎样忧郁、难过、压抑，外面渐渐进入梦幻的灯光世界依然安静祥和，车流中一辆红色宝马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刻向前方驶去，不一会便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