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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止钟情

作者:岑利 | 分类:现言 | 字数:26.8万

34.钟情x34

书名:岂止钟情 作者:岑利 字数:4015 更新时间:2024-10-11 13:32:51

“格里蕾丝小姐, 您在看什么?”

前边的苏泽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往墙上油画望去。

季清晚转头看向他,淡声问:“弗瑞德先生, 您说那位是天使吗?”

苏泽摇摇头, “哦, 不, 天使的翅膀是神圣的, 不会残缺。”

季清晚闻言眉梢挑了一下,道了声谢后,迈步向前走。

五人到达三楼房间, 先请盛瑜自己开门。

盛瑜似是没什么好在意的,单手转动门锁, 房门被推开。

漆黑一片。

屋内的四周的布帘紧闭着, 毫不透光, 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撒姆尔大人您很怕光?”苏泽侧头问了句身旁的人。

盛瑜扫了他一眼,尾音平淡:“你睡觉不拉窗帘?”

苏泽:“……”

林路留走去拉开帘布, “唰”地一声,光亮瞬时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有些刺人眼。

季清晚微微皱了下眉,低头忽而扫到一侧桌面上的茶杯,随意移开视线。

身旁几人也丝毫不拖拉, 迅速开始搜查证据。

而季清晚站在墙边没有动, 盛瑜陪同站在一旁。

“撒姆尔大人不怕?”季清晚看着他淡定从容的样子, 问了一句。

盛瑜不答反问她, “你不怕?”

季清晚歪了脑袋, 点点头,“怕啊, 不是说我会被人杀吗?”

“不会。”盛瑜扫了圈前边的人,“他们杀不了。”

季清晚听他这么自信满满的语气,嘴角勾了勾,没说话。

房内被翻遍了,但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证据。

林路留开始做戏,语气夸张道:“撒姆尔大人肯定是被你们冤枉的!他不可能做出这个事!”

众人:“……”

刚刚是谁搜东西搜的最欢乐?

秦讯反问盛瑜,“撒姆尔大人,刚刚您为什么承认是自己?”

盛瑜神情散漫,索性问他们,“你们既然认为是我,我辩解了会信吗?”

林路留先摇头,“不会。”

季清晚被逗笑,“有你这么善变的人吗?”

“要忠于事实嘛。”林路留摸了摸鼻子,“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现在出不去也没找到凶手。”

“先下楼。”苏泽提出,“我们先到一楼。”

季清晚闻言出声,“我可以换件衣服吗?我的衣服刚刚在吃饭的时候弄脏了。”

秦讯看了眼她的房间就在隔壁,点点头,“当然。”

季清晚道了声谢后,“你们先下去吧,我等会儿下楼。”

几人点头,季清晚走出盛瑜房间,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开门进入。

房门关闭,她低头摊开手掌,里头有张小纸条。

是刚刚秦讯在楼下的时候乘机塞给她的。

季清晚走到浴室内,打开折起的纸条,那纯白的纸面上写着五个字:

【小心弗瑞德】

季清晚眉梢微扬,拿着纸条,对着镜头问了一句。

“弗瑞德是苏泽的人设名,秦讯为什么这么写?他发现什么了?”

没有人回答,她看完纸后随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转身回到房内,正准备随手拿一件衣服,就听见外头忽而传来了一声巨响。

季清晚立即去开门,迈步往楼道方向走,“怎么了?”

二楼盘旋弯曲的楼梯平台上,莫名画上了一道圆弧法阵,诡异的符文图案组成映着金芒光,但却有一滩血迹流淌过。

季清晚眼眸微缩,低头看着阶梯上的男人们,但人数不对,少了林路留。

秦讯抬头看向三楼的人,眼眸微沉,“查尔斯死了。”

季清晚扫过那道法阵,愣愣开口,“怎么回事?”

苏泽看着面前的血芒光,抿了抿唇,“我们准备下楼,查尔斯在前面领路,走到平台后突然被阵法吞噬了。”

秦讯微拧下眉,“我们先上楼。”

三人转身重新回到三楼,季清晚见他们回来,疑惑问:“为什么会有法阵?”

盛瑜淡淡道:“五芒阵,天使之阵。”

“天使?”秦讯侧头看向季清晚。

季清晚无奈摆手,“我不是,而且天使也不一定就是女的啊。”

“不是她。”盛瑜扫过男生两人,言简意赅道:“在我们中间。”

季清晚出声反问,“可是为什么要杀弗瑞德?之前不是一直都是选择少女杀害的吗?”

盛瑜摇头轻叹:“凶手不是一个人。”

季清晚眨了下眼,“怎么说?”

盛瑜半搭着眼,语气轻慢问:“没听过天使审判一切众生罪恶?”

季清晚懂了,一旁的苏泽出声道,“格里蕾丝小姐,如果犯人在我们之间,请您先回房间躲避,记得保护好自己。”

季清晚点头应了一声,抬眸与盛瑜对视了一眼,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三人目送她离开,房门关闭隔绝了屋外的人。

季清晚转身,表情平静,思索着迈步往浴室走,最后站在那面镜子前,看了眼摄像机,伸手慢慢推动镜面。

镜片微微转动,露出后背的暗红色,那副杀人的油画变了。

沉睡的少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血迹铺满了地面上的金芒符文图案。

而一位少女躺在法阵内,手心内静躺着一根黑色羽毛,而心头被插上了一把长剑。

直直穿透了她的胸膛。

一张卡片掉落,季清晚捡起翻过:

【死亡】

季清晚拿着卡片,突然笑了一声,“你们还真的直白,这幅油画还有卡片的意思都预示着我最终会死在天使剑下,是吗?”

话音一顿,她侧头看向房内的人,勾唇唤道:“天使大人。”

男人端着托盘,放在桌面上,淡淡道了句,“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季清晚慢步走出浴室,摇摇头,“不,相反您藏得很深。”

秦讯单手示意她坐下,端起茶杯放在她面前,“我哪个环节出错了?”

季清晚拿起手里的东西推给他,“这个有点多余。”

秦讯垂眸一看,是他写的小纸条。

季清晚敲着指尖,“一开始我确实是怀疑苏泽的,但他太明显反倒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后来您又给了这张纸条,指向性太强,更让人怀疑哦。”

秦讯明白的颔首,“那是我多此一举了。”

“不,更重要的还是您刚刚的法阵,天使之阵,我猜施法者必须要有一定的时间和距离,从我们刚刚上楼就是您提出来的,而且刚才在平台上,您的站位在最后和法阵形成了三角关系,所以我猜是你。”

季清晚摆了摆手,倒是拖腮好奇别的,“但弗瑞德,苏泽是什么身份?”

“我的仆人。”

“难怪。”季清晚笑了一声,“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针对我和盛瑜,得到您的指令要求进行,一直在旁敲侧击点着我们的身份,但也帮我了解了一些。”

秦讯淡声问:“比如?”

季清晚慢悠悠开口,“持续了几百年的传说,血腥玛丽,喝少女血为得永生的人是我,几百年犯罪的人一直我,所以你用「罪孽」那张油画来提示我,但是从来到这座城市开始,我不再杀人,可我需要血来维持容颜,所有有人帮我杀人取得少女血液。”

秦讯点点头,“是谁。”

季清晚浅笑没有回答,只是拿过桌角旁的牛皮书,随意翻了一页,念出上头的文字,“远方的伯爵夫人想与自己的爱人相守相伴......爱人,这里的爱人。”

她手指拂过,淡淡道:“是撒姆尔,盛瑜。”

秦讯毫不意外,应着一声,“是的。”

“但是一般人和自己的爱人相守相伴是很正常的事,而我却想得到永生,这里,为什么我需要得到永生才能和他相守相伴?”

问题问完,季清晚没有让他回答,拿出一张卡片,推到他面前。

【重生堕落】

“关于这张油画,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和另外几张不一样是四个字,直到我问了苏泽后,我明白了,天使的翅膀不可能残缺。”

她抬眸看向他,平静出声道:“但恶魔可以。”

秦讯对上她的视线,季清晚眼神寡淡,开口说出答案,“撒旦,恶魔撒旦。”

“恶魔爱上人类,甘愿做平凡人类的奴隶,实为堕落。”

秦讯闻言眉梢微扬,“你很聪明。”

季清晚道了声谢,垂眸看向另位两个字,微微蹙眉,“可重生是因为什么?”

秦讯:“为了你。”

季清晚一愣。

秦讯淡淡道:“恶魔撒旦无心,可却有了爱,他自愿替你杀人,抹去你的记忆,愿你无忧一生,让你重生。”

季清晚闻言,微微垂眸,平静道:“我不记得。”

“但你为什么要杀林路留?”

秦讯摇头,“不,我要杀的是盛瑜,但盛瑜察觉到了。”

季清晚扯了一下嘴角,“所以你想让我去杀他?”

秦讯没答话,拿出一张卡片推给她,季清晚垂眸看去,是第一张卡片。

【活着】

“两者你可以选一样。”秦讯扫了眼她自己面前的卡片。

【死亡】

“你杀了他,你就可以走出这里,当然,如果你选择死亡,他可以活着离开。”

季清晚闻言,眉梢单挑,“这就是你们的天使审判吗?”

“不能两个人都活?”

“或者你通融通融?”

“……”

秦讯表情平静,“必须选一个。”

季清晚指尖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你来我这儿,盛瑜不知道?”

秦讯声色平淡,“他知道。”

季清晚没料到,“知道怎么让你来了?”

“他没有权利干涉我,但他在等答案。”

“哦。”季清晚歪了下脑袋,眼尾微扬,“他选什么了?”

秦讯视线落在某一张上。

季清晚知道选择后,笑了一声,垂眸扫过面前的两张卡片,懒洋洋的随时拿起一张,“我选好了。”

-

画面内并没有显示出她的选择,弹幕内却已经讨论一片:

【擦!节目组这就没必要搞什么悬疑了啊!】

【我盲猜季清晚选了活着!】

【别了吧!晚总才不是那样的人好不好!】

【我投一票死亡,我觉得晚总不忍心让盛瑜死】

【我觉得是活着啊,你们想想看现在的晚总角色是没有记忆的,并不知道盛瑜很爱她啊!】

【选哪个都不忍心啊!】

【我不想晚总死,也不想美玉死啊,呜呜呜呜呜】

【不能让两个人都活嘛!节目组你在搞什么事情!】

……

季清晚也觉得节目组在搞事情,但她没得选了。

身后房门打开,男人的身影步入,步伐平缓走来。

季清晚侧头微笑打了个招呼,“嗨,撒旦大人。”

盛瑜扫了眼她的表情,随意问:“选完了?”

季清晚点了下头,勾唇一笑,“猜猜看你选的和我的一样吗?”

盛瑜似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向她伸手,“走吧。”

季清晚看着他的掌心,抬头问他:“去哪儿?”

盛瑜微微垂眸,淡淡道:“回家。”

季清晚笑了一声,“好,回家吧。”

她伸手放入他的掌心,起身站起,跟着他往外走,走了几步后。

盛瑜垂眼,见她停住,“做什么?”

季清晚指了指地,“我们走到门口了。”

盛瑜蹙眉不解,季清晚也没等他回复什么,单手松开,把手心的东西递给他,点头笑说了一声,“这个留给你哦。”

说完,她身子向后一退,房门忽而在男人面前关闭。

盛瑜眼睑一垂,手心内的卡片写着两个字。

——【活着】

纯白的地面门缝间闪耀出血色暗金光。

几秒后,温热暗红色的血液自门后一点点流淌出来,在地板上汩汩地流动。

血迹覆盖过地面,染上了他的鞋尖。

满目血红。

沙哑癫狂声在偌大的城堡内传荡,而隐约间响起一声轻柔平淡的女声:

“他活着,死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