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泡在蜜罐里
作者:执葱一根 | 分类:现言 | 字数:48.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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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Honey Pot
甘蜜腰间放置的还有他禁锢而来的手, 那样的温热透过他覆盖着的掌心缓缓传递而来。
他的语气看似疑问,可问题抛开的对象是她。
答案好像又是确切的,笃定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就还要来问她。
可这样一番近乎直白的话语, 烫得周遭都冒着火山熔岩似的汩汩爆发。
沉寂的黑夜里, 秋风缓缓地敲打着不远处的玻璃。
偌大默然的包厢内, 有这样一位清绝的男人, 用这样漆然的视线, 缓缓地诉说着某些剖析而来的自白。
鼓动着心房。
甘蜜敛眸,看他隐在昏昧里格外清癯的面庞。
他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被熨烫着的温度, 烧得人无处遁形。
耳畔依稀响起他刚才的话语。
眼里只能有他。
吃醋。
“那你自己醋着……要是觉得味儿不够,记得再抹点辣椒。”少女顿顿地应着, 嗓调缓缓地在空气中融化, 继而又像是怕他会觉得痛, 小心翼翼的,像是埋松果的松鼠, 勾起秀巧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腕骨,“你这儿,这儿没事吧?”
小姑娘口是心非也惹人怜爱。
“我要是说有事,你会怎样。”宋慕之仍是维持着先前揽紧她腰肢的动作, 鼻息相近, 嗓音带着点诱引。
甘蜜被他收紧的动作弄得小脸嘭嘭, 咿呀了刹那刚想回应, 却觑见他噙着笑, 缓缓出声,“让我在伤口处再抹点辣椒?”
“………”
她能是那意思?
他偷换概念!
可又不得不说的是。
宋慕之现在的攻击力堪称螺旋式上升……
她恶狠狠地去掰他放置在她腰间的手, 预备像往常那样,奈何这人一点儿情面都不给。
更像是嵌牢的烙铁,箍得人动弹不得。
ωωω¸ тtκan¸ C〇
宋慕之没松开她,“好了,别动,我手还伤着。”
“………”
他手伤还能因为谁,她乱动又是因为谁?
不是他自己弄的吗!
“你还说呢,你刚刚二话不说冲出来干嘛。”甘蜜到底是小姑娘,左右拗不过宋慕之的劲儿,泄了气之后干脆任由他抱着,垂着眼,视线的定点落在他的手臂上,“你就不怕出个什么意外?”
宋慕之下颌稍敛,“能有什么意外,想做就这样做了。”
所以之前的肆意都是有缘由的!
揽紧她抱着她,外加时不时地咬她。
现在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这个表面清敛,内里对她不知道携了多少坏念头的人!
甘蜜鼓起气,用了点力去推他。
却见宋慕之不知何时皱起了眉头。
他眉间轻蹙,好像陷入了某种痛苦里。
应该是她刚刚不小心碰到了他手腕上的伤口。
小姑娘当即乖乖地立在原地,以防自己再次触碰到他。
还没等她嘘寒问暖问他现在还痛不痛。
下一秒——
甘蜜觑见宋慕之骤然放缓的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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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收拾妥当。
宋慕之叫来酒店负责人,交涉了一番后,递了张卡过去。
片刻过后,他拎着大衣走了过来,朝着她微抬眼睑,“走吧。”
走什么走?
刚刚最后在包厢里感觉自己被耍的小姑娘使出浑身解数控诉了他一番后,率先提出不坐他车回大院。
结果宋慕之愣是像没听到似的。
现在还跟她说——走吧。
甘蜜踏着腿,迈出翠隆馆的大门后,刚想抬腿迈向和他完全相反的方向,预备自己回家,宋慕之直接大步朝着她跨了过来,继而用他受伤的那只手来攥她,“先不回大院。”
无暇顾及这句话,少女低头,率先浮上心头的是——
他的手不要了?
刚刚甘蜜手忙脚乱的,又没经验,就只给宋慕之做了简单的处理。
眼下他倒是丝毫没伤到似的,偏偏还要来扯她。
小姑娘到底心软,没跟他计较,任由他拉着,脚步近乎凝在原地蹬着,“唉唉唉,你这个样子,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宋慕之就在这样秋色的夜风中回首,朝着她笑了下,“这边离鄞江近,开车带你去江边逛逛。”
夜晚的鄞江撂过晚风,暗涌着的潮水轻缓着淌过。
不远处的高楼鳞次栉比,几盏灯接连亮起。
甘蜜还沦陷在宋慕之方才骤然绽放的笑里,久久不能回神。不得不说,美色当前,确实误人。
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宋慕之拉下了车,直接来到了沿江大道。
小姑娘倾身前靠,略弯着腰,两只小手紧扒着,下巴尖儿抵在泛着冰凉的栏杆上,嗓音冻得颤巍巍,“我还没问你呢,你今天怎么在翠隆馆啊?”
“看某人下了班以后急匆匆地走,也没有坐甘鄞合的车,就跟了过来。”
“………”
这会儿就又不是甘甘而是某人了!
还真是对她不避讳啊。
这是跟踪!
明晃晃的跟踪!
小姑娘从鼻子里恶狠狠地哼出一声,“那这个某人还真是惨。”
宋慕之抬眼望过来,“什么?”
话落,他倏而抬起手,缓缓地将自己的大衣褪下。
小姑娘杏仁眸瞪圆,还没问他这是准备做什么,下一刻,便被铺天盖地砸下来的气息给围了个满。
衣服尽数罩下来拥住她,复又被宋慕之带着裹紧。
甘蜜顿了顿,好半晌后才直面迎着宋慕之探过来的视线,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就……不说被跟踪了,吃饭玩游戏被打断,还要被拉来吹冷风。”
宋慕之凝视着她,“所以你今天和那个男的来翠隆馆,只是玩游戏?”
这是什么重点?
静静地和他对视了会儿,甘蜜别过眼去不看他,“不然呢,难不成你以为我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宋慕之原先将外衣裹住人,只露出一张小脸儿来。
小姑娘面如清芙,望着他的时候,整个人嵌入夜色中,嫩得仿若能掐出水来。
可这会儿偏偏将脸转了过去。
宋慕之敛眸,借由着拢起的衣服,加重力道将甘蜜捞近。
“没这么以为过。”他说。
他长指微抬,在小姑娘莹润的脸蛋上掐了掐,“甘甘,我再问你件事。”
晚风呼呼而过,将宋慕之的嗓音凭白模糊了层。
甘蜜听了扭头嗔目而视。
这人问题怎么这么多啊!
他问她就一定要回答吗?
小姑娘像只蠕动的毛毛虫,被裹在大衣下的身子不住地乱动。
宋慕之却是丝毫不在意她此刻的小有抵抗,径自问了下去,“当初我出国以后,你去滑雪差点把腿摔断,是怎么回事?”
甘蜜原本以为他还要质问李怀安的事,却不成想是这般的话题。
愣了会儿,小姑娘很快回神,嗓音莫名变得神秘,”……你想知道吗?”
迎向他愈发深沉的视线,她眨巴眨巴眼,“想也没用,我才不告诉你。”
宋慕之长睫微垂,目光在江水的映衬下,粼粼而动,“嗯,那我等你以后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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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以后告诉他?甘蜜当晚回到甘宅后,恶狠狠地拧了会儿被子。
他算盘打得可真好!
小姑娘这样想着。
倏而又回忆起今晚骤然发生的一切。
虽说宋慕之后来轻描淡写地略过了。
但依稀能从他手腕的伤痕程度觑见,当时的他,使出的力道有多么得沉和重。
如若只是因为她跟别的男人吃了一顿饭……
甘蜜想到这儿,莫名得打了个哆嗦。
可这近乎刻入骨髓,继而再汩汩冒出的怦然,是怎么止也止不住的。
不说先前的肖想了。
他对于她的……竟是到了这种程度吗?
埋藏多年的深根驻扎,再次重见天日后,竟是随随便便便将她弄得遍体酥软。
小姑娘克制不住自己的遐思,蔓延的愉悦从顺延着缝隙往外冒。
甘蜜在偌大的床上滚来滚去,将蓬然的发尾蹭得发了毛。
她捧着自己的脸,终究是抱着玩偶缓缓地睡了过去。
隔日起早再去画社的时候,甘蜜倏而发现自己工位较为隐蔽的位置上,放置了一沓厚厚的文件袋。
望着这样的包装,她心中冥冥。
前不久,甘蜜的邮箱里静静地躺了一封邮件。
是林氏集锦真迹证明的电子扫描件。
而眼下这个——
她缓缓地拆开封面,往里探了眼。
是电子扫描件的复印版本。
一连整合了好几份,分别被订好。
摞得整整齐齐,清晰又分明。
这样的一份文件没有任何署名。
却莫名沾染了点宋慕之身上的味道。
果不其然,在她大致翻看文件袋的同时。
手机嗡嗡两声。
甘蜜拿起手机屏幕划开——
猪蹄之没心肝:「东西拿到没?」
或许是这样的一份文件掀开了新的一天。
也或许是这样的备注符合心意。
小姑娘敛眸看着聊天界面,没忍住弯起嘴角,浅浅地笑起来。
她噼里啪啦地打字。
柑柑:「嗯……」
猪蹄之没心肝:「你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漏的。」
猪蹄之没心肝:「林氏集锦的第六册再等等。」
第六册等多久都行。
毕业论文答辩毕竟在明年夏天。
眼下有了前五本的证明,直接拿给导师就行。
前路攥有的问题解决好了,甘蜜宛若吃了畅心丸。
接下去的画稿近乎不用思考,堪称是下笔如有神。
惹得社长都说她自从请假一趟回来后便跟打了鸡血似的。
一连几天,大概是憋了很久放在心里。
社长在觑见甘蜜一天完成近几十张随笔之后,抬眸看向她的同时终究是问出了口,“小甘蜜,你这每天都感觉不到累的?”
“这有什么累的?我先走了哈!”甘蜜朝着社内的各人摆手,头一回成了走得最快的那一位。
社长应了声,嘱托她注意安全,“你今天这么早回去?”
“是啊,早吧,今天我爸爸来接我。”
其实也不怪社长这么问。
甘蜜刚入社那会儿,每每都走得很晚。
因为搭宋慕之的车,她几乎成为了在社内待到最后的那一位。
久而久之,社员都习惯了。
“我等会儿再打卡,再过有十分钟我的工时才是整数。”社长目送她远去,啧啧两声,“真是稀奇啊,你之前每天都自己回家,可算是有人来接了。”
“我哪儿自己每天回家了。”甘蜜说这话的时候半条腿刚迈过门槛。
小姑娘应得快,等到彻底回过神来,踏出去的步伐顿了顿。
不顾一头雾水的社长,甘蜜像是生怕被继续逼问似的,脚底抹油一般,迅即加快速度往电梯的方向飞。
社长招呼的手停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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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季庭不是头回来接甘蜜。
以往有甘鄞承和甘鄞合,他只是略放心。
一旦得了空后,甘季庭到底还是亲自来了宋氏接她。
他这阵子相比之前没那么忙,在逐渐将掌管甘氏的大权转移给甘鄞起之际,甘季庭撂下重担的同时,将重中之重转回家庭。
虽说还需在甘氏中亲自坐镇,但眼下,总归还能得有空暇。
静静地等待了会儿,眼瞧着甘蜜小碎步跑过来上了车,他揉了揉自家女儿的发顶,“宝贝,最近很开心?”
怎么连甘季庭都这么问?
甘蜜拍了拍自己发虚的脸蛋,“很明显吗爸爸。”
“当然,看来这次回祠堂祭祖还真是回对了。”甘季庭转方向盘,将车缓缓地驶离宋氏,“以后有空的话,还是定期回去一趟。”
原先他本不信这个,拗不过长辈唠叨。
但有些事情莫名玄乎,事关女儿马虎不得,甘季庭觉得如果这样能让女儿被庇佑,那么多回去几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样暗自想着,甘季庭看向她,“你实习过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当然!我怎么可能没打算。”甘蜜在甘季庭的车里舒服地窝成小小的一团,“我之前就想跟你说来着,等到明年毕业了,我打算自己创办一家画社。”
“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钱够不够?”
“够啦,又不是没有,大哥给的卡还在我这儿。”甘蜜说到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定定地喊了声甘季庭,“爸爸,我问你件事儿。”
“你问,我听着呢。”
“就是有关二嫂的……当初你没选大哥,大哥是什么反应啊?”
据甘蜜所知道的,虽然甘鄞起和前女友分分合合,可那会儿他是单身。
他前女友成了网红将绯闻闹得迸起,间接或直接地影响到了甘氏。而大概是被甘季庭敲打过,时至今日,甘鄞起都没再谈过。
虽然和陆葳的这桩婚事最后定下了甘鄞承,但从始至终,好像没人问及甘鄞起在这其中的反应。
“你觉得他该有什么反应?”甘季庭觉得好笑,向来不开窍四处奔走的小女儿,居然也关心起哥哥们的这方面了。
像是想起了往事,甘季庭冷峻的面上难能出现笑意。
众人常说他和梁音婉是门当户对强强联姻,却鲜少有人问及,他当初是怎么答应的。
如若不愿意,谁也奈何不了他。
这桩婚事,原本就是他求来的。
这样想着,他放缓语调去哄女儿,“不用担心,一切都是恰好的安排。”
甘蜜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不过提到此,话题便彻底打开了。
甘季庭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还说你哥,你呢,最近有没有想法?”
这句问话堪称是绝杀招。
一招便毙命。
甘蜜听了差点没咳到晕过去,“我咳咳咳……我能有什么想法!”
甘季庭语气中带着疑惑,当即放慢了车速,“我就问一下你怎么咳成了这样?”
见小姑娘只是咳了一瞬没有大碍,他复又开口,“对了宝贝,有件事忘了和你说,城南的张家今天来大院拜访。”
“我知道我知道,是给千千安排的那家公子?”
“这个你倒是记得牢。”甘季庭说着顿了顿,倏而来了句,“他家有两位公子。”
“………哦。”
甘蜜眨了眨眼,所以跟她强调这个干什么?
甘家还有四位公子呢!
眼下,小姑娘的重点放在了另一处,“千千最近都不在宋宅啊,张家这个时候来大院?”
“宋老在宋宅摆桌迎接人。”
“我知道,可是之前宋奶奶不还说要听千千的意愿吗。”
甘季庭倒是很有耐心,一一地应下,“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应该就只是先计划着吃顿饭。”
甘蜜含糊应了几声,转而划开手机屏幕,快速给宋艾千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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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甘宅,甘蜜用过饭后上楼。
大概是甘季庭的那番话起了作用。
她洗漱后,迟迟没有要歇息的意思。
心底好奇作祟,甘蜜轻轻地推开阳台的落地窗,透过侧边的雕栏,抬眼朝着隔壁望去。
宋宅的那幢小洋楼被巍峨的樱桃树遮挡,隐匿在树色深深的夜色里。
一楼的几扇菱格窗透出点暖黄晕开的光,近乎透亮,灯火通明。
隐隐约约能听到点热闹的声音。
宋艾千早先便回复了她的消息,说自己不回来。
这样想着,小姑娘却是下意识朝着斜下方的窗口望了眼。
那里黑漆漆了整片,窗帘紧紧地挡住房间内的光景。
也不知道今天这一行,宋慕之有没有回大院住。
应该是没有?
小姑娘在阳台上驻足了很久,直到凉飕飕的晚风涔生,她被吹得脸蛋儿有些僵,这才摇晃着小脑袋要迈入房间。
甘蜜刚要转身,倏地,自侧下方传来不小的动静。
像是树叶枝桠迎风相撞的划拉声,带着点儿窸窣。
她落眼看过去,一道颀长的身影就这么承着晚间的风,背对着小洋楼满墙留有痕迹的砖瓦,踩踏着阳台奔她而来。
双手撑起,落地。
随着轻微声响在耳畔炸开,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大长腿。
那人的面容被月色打磨。
黑色的衬衫被风鼓吹开,映衬出挺括的弧度。
甘蜜就是化成鬼都不会认不出这是谁。
不说这样的行径,放眼整个大院,能轻松跨到她房间阳台里的人,还能是谁。
“你你你……”小姑娘不知是被露台凉风冻得还是被吓得,开口便是反复强调的叠音,“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宋慕之从露台的边沿直起身来,疏散地拍了拍手,“看你在这边待得久了,一个人无聊。”
甘蜜瞪圆杏仁眸,“无聊?你家里明明那么热闹。”
而除却此,她率先想到的是,宋慕之到底在阳台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待了有多久?
还没等她细想,宋慕之的视线经由她刚才的那句话,倏而锁定住她,目光灼灼,“你知道张家公子的事?”
“我当然知道啊,还是我爸和我说的。”小姑娘话落就见宋慕之朝着她迈了过来。
阳台虽然不算逼仄,但如若是承接两人的来回走动,就会显得狭窄。
往后频频退步的时候,甘蜜嗓子眼儿都有些麻,“等等,你要去哪儿?”
宋慕之瞥了眼小姑娘身上穿的睡裙,沉声道,“外面冷,进去。”
进去?
“可这……这是我房间!”
宋慕之堪称是开发甘宅探索技能的挖掘机。
先前在楼梯拐角堵着她咬她脖子就算了!现在还要光明正大跨阳台闯女孩闺房!
“嗯,我知道。”他应着看向她,眸中云雾渐渐凝聚在一起,“可是我不想等了。”
这样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透着别样的含义。
像是缓缓蹦溅开来的雨滴,在汪着的水坑中落下,了然无痕却弹起圈圈涟漪。
小姑娘心跳狂飙,宛若架子鼓疯狂的落响。
甘蜜杏仁眸带着湿湿的雾,怎么也说不出拒绝。
只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复又想起之前放过的狠话,“不是……不是说了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见面吗。”
“谁说没有?”宋慕之敛眸,将人半拥在臂弯中,继而推开她房间的落地窗,“见你就是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