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雅！”江宏义沙哑着声音，艰难的叫出江雅的名字时，江雅当时激动得哭了起来，扑倒在江宏义怀里。

“爸，你能说话了。你真的可以说话了！我就知道，我把她找回来，肯定不会错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一刻，江宏义也激动得流出了热泪。这几天，他真的以为自己永远都说不了话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机会开口。江云歌的手段当真了得，就这么一下，就能让自己开口说话。江宏义明白，能让自己彻底好起来的，只有江云歌。

可是……

江云歌似笑非笑看着江宏义：“这么些天不能说话，突然可以开口，是不是感觉特别好？缓过来了的话，那就认真考虑一下我刚才提出的条件。我可不会给你太多时间！”

江云歌的本事毋庸置疑，可是，让江宏义做出选择，他却犹豫了。罗玉凤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让她净身出户，江宏义怎么做的出来？

江宏义有些为难的看着江云歌：“云……云歌，你的条件……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江云歌微微挑眉：“那么，江先生想商量哪个条件？你是舍不得女人，还是舍不得公司？如果是公司的话，你仔细想想，你这个年纪，用不了两年就该退休了，我现在不过是让你提前退休，你又有什么舍不得的。至于你的枕边人……”

说到这里，江云歌勾起嘴角，笑得阴沉：“接下来的话，就不用我说得太明白了吧！”

江宏义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云歌见他一脸为难，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干脆帮了江宏义一把：“留着罗玉凤，你就准备吃毒药过一生，要不就在床上瘫着。放弃那个女人，你还是原来的你。我甚至可以保证，让你身体比以前还健康，长命百岁。”

这样的许诺，可不是一般人敢说的。江云歌的手段大家都见识过，当人满足了自己物质上的需求时，最舍不得的，就是死。长命百岁，想必是每个人心里的最终追求，江云歌竟然轻易许诺了自己，江宏义心念一动，有些动摇了。

“一个罗玉凤，到底在你心里有多重要的位置？还是你宁愿让自己吃一辈子毒药，受人摆布，也要把那个女人留在自己身边？”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了起来，江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既希望父亲能够好起来，没有任何后遗症，又希望母亲能留在家里。可这世上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正当江宏义要回答江云歌的时候，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罗玉凤黑着脸，带着江媛冲了进来，凶神恶煞，仿佛是来吃人的。

她怒喝一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江云歌！谁带你来的？”

江雅上前刚想解释，还没来得及开口，罗玉凤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江雅的脸上，当时，江雅的脸就肿了半边，她瞪着江雅：“吃里扒外的东西，等下再跟你算账。”

江雅当时都懵了，她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像刚才那样凶狠，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江媛看了江雅一眼，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边，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罗玉凤冷笑道：“江云歌，你还过来干什么？你把你父亲害得还不够惨吗？你是不是来看看他死了没有？你还想补刀不成？”

此时的她，什么礼节教养全都没有了，一想到是江云歌把自己逼得走投无路，寝食难安，再看到她，罗玉凤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你明知道你父亲现在连话都说不了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还来逼他？你的心是黑的吗？”

江云歌笑了，甜美的笑容和当年的陆兰如出一辙，越是刺激着罗玉凤的神经。这笑容，这眼神，就像是陆兰活过来了一样。这都是她最厌恶，最不愿看到的东西。

“这里不欢迎你。滚！”

“这里欢不欢迎我，轮不到你来说话。什么时候，江家轮到你当家做主了？江先生，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正好，罗女士就在这里，不如当着罗女士的面，把话说清楚，也好。”

她倒要看看，江宏义是不是真的把罗玉凤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什么问题？”

“要我救他，那么，一，你净身出户，二，公司归我。要不，他就只能瘫痪一辈子，或者靠吃毒药活下去。不过到最后，还是得死。而我，能让姜先生，长命百岁。”

“江云歌，你疯了吧！”罗玉凤顿时暴跳如雷，就要冲上去抓江云歌，精致的妆容也因为太激动，整个五官都扭曲了，尽显丑态。

就在这时，江宏义沙哑着声音怒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罗玉凤和江媛当时都傻了，她们刚才这是听到江宏义说话了吗？

江媛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宏义：“爸，刚才说话的人，是你吗？”

“不然，你们觉得，还会有谁叫你们住手？”

罗玉凤惊了，握住了江宏义的手：“你好了？宏义，你这是好起来了？你能说话了！简直太好了。”刚才还怒不可竭的罗玉凤，突然笑出了声，翻脸比翻书还快。

江云歌冷冰冰说道：“我没功夫在这看你们一家人叙旧，江先生，请告诉我，你的选择。”

罗玉凤顿时慌了，江宏义可以说话，那万一他放弃了自己，自己可就真的要被扫地出门了。她把自己的青春都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绝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无所有。

“宏义，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我也心疼你，如果能用我换来你的健康，我……我无话可说。”

罗玉凤反应太快，突然转念打出了一张亲情牌，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江宏义更加为难了。她说着，又握紧了江宏义的手，江宏义顿时动容了。

“江先生，你的选择是？”

江宏义一咬牙，长叹了一声：“算了！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母亲，现在，我不能再犯下同样的过错。云歌，我知道，你这是在惩罚我，那么，我接受你的惩罚。你让我用玉凤换取自己的健康，我做不到。”

江云歌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这就是母亲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很好！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愿，你不会后悔。”她说着，眨眼间拔掉了他身上的银针，江宏义刚想说话，突然发现，他又不能说话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