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明霜手上的戒指再次发出了盈盈亮光，与月色融为一体以至于一旁的原宵并没有察觉到。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激烈的碰撞，撕裂的衣角，血……血色弥漫了他的视野。那个人看不清面孔，和穆玄几乎一模一样，他在说什么？蓦然的，他被什么人推了一把。似是不甘心的扭头回望了一眼身后，紫衣染血浓墨重彩的勾画出了衣服上的花纹，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丹凤眼，眼眸里只是得逞的冰冷，以及厌恶。临渊？

“啊啊啊……嗯，唔……啊……”玉明霜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撑起了自己的身体，灵力再度充满了他的身体。愤恨，不甘，哀怨，种种情绪占据了他的脑海。这些……到底是谁的回忆？不是他，这不是他的回忆！

“嗯？想起来了吗？”原宵清秀的面容越发柔和，笑意也越发深刻。丝毫不在意玉明霜脸上的泪水和唾液，手掌依旧捧着玉明霜的脸轻轻摩挲着。

咳咳咳……啊，从来没有这么猛烈的情绪，迅速的席卷了他的全身。似乎他就是那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如今的他。眼眶边微微泛红，泪水和唾液交织，好恨从来没有这么恨过。眼前这个人，杀了他！杀了他！玉明霜突然止住了抽泣，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散乱的青丝遮掩住了玉明霜的大部分容貌，月光朦胧看不清玉明霜脸上的表情。

“原宵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玉明霜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顿住，再次握起手中的长剑。长剑上面包裹着流光四溢的灵力，隐隐有些泛红，杀气外泄。猛然间暴起，长剑以凌厉刁钻的角度，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夹杂着杀意与灵力的一剑重重的刺进了原宵的腹部。

“咳咳……呵……你？”原宵还没来得及防御，僵在半空中的手似是嘲讽他的不自量力。血滴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溅开了好几朵花儿，汇成了一滩血水。

“呵呵……杀了你！哈哈哈，什么我是他？我不是他，也没有弹过古筝给你听。我是人，我是玉明霜！”玉明霜抬起头来，脸上的笑意却让人胆颤心惊。手上的长剑在成功刺进了原宵的腹部后，玉明霜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是慢慢的旋转长剑，刺进原宵身体部分的剑也跟着一并旋转。

“你……咳咳，根本不是玉明霜！我……知道，你不是。”原宵腹部最柔软的地方被长剑无情的搅动，血水不停的流下来地上的血水越来越多，流向了一旁的阵法里。

玉明霜眼眸里尽是寒霜，明灭不定，但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毒辣。不再拘泥于原宵的腹部，缓缓的将长剑拉出，在即将离开原宵身体时又快速的再次插.入。换来原宵的几声闷哼，原宵的身子微微弯曲，清秀的脸上嘴角还是上扬的姿态。眼眸里是笃定的光芒，就这样直直的看着玉明霜，玉明霜手上的动作越狠原宵嘴角的笑意就越大。

微眯眼眸，玉明霜猛然的将长剑拔出，一脚踢向了原宵的双腿直接将原宵踢得跪下。玉明霜扯起原宵的头发，冲他笑了笑，冷笑。一把将原宵的头磕在冰冷坚硬粗糙的岩地上，“哐哐哐……”玉明霜脸上的表情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张狂狰狞，连续摁着

原宵的头部撞击了十几下这才像扔垃圾一样松开了手。

“你还知道些什么？嗯？”玉明霜再度扯起原宵的头，对着那张鲜血横流的脸满不在乎的问道。不够，还不够，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死的。啊，脑子又隐隐作痛了。

“哐啷…..”“哐啷……”不待原宵开口说话，原本静谧的洞穴里发出了一阵铁链摩擦的声响，清晰的回荡在洞穴里。慢悠悠的，还有点生锈的感觉，不太顺滑，就像是很久不用了突然间被拉动的感觉。玉明霜看向不远处的棺椁，上面绑着四只凤凰的四条铁链正在缓慢的**着。阵法启动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咳咳，知道的，多着呢……”原宵听见这几声动静后愉悦的笑出声来。

玉明霜扯着原宵的头发，又觉气恼，便踹了两脚才问道：“怎么停下来？”

原宵顶着满头的鲜血，楞是在笑，笑而不语。玉明霜深呼吸了几下，好，好，好。突然间就把原宵甩了几米远，紧接着上前去一脚踩在了原宵的背上，令原宵无法动弹。原宵就以这样屈辱的姿势趴在地面，他没有玉明霜那样的仙体，修士修为再高身体受伤了也不过比平常人强悍一些罢了。

几番折腾，原宵的身子已经渐渐吃不消了。这身子果然脆弱，肉体凡胎不堪一击。玉明霜的眼眸里尽是残忍的光芒，不说？要你有什么用？长剑在原宵背部滑过，似乎在寻找落手的地方。当滑到原宵左肩膀的时候，却停了下来，毫不犹豫的一剑刺穿了原宵的肩膀。

“吾……嗯……”长剑没入血肉的声响原宵清晰的听到了，可是现在的情形却只容他低声哼唧了几个字眼丝毫没有办法反抗。就像是他作弄玉明霜一样，现在反到被玉明霜报复。凭玉明霜之前的条件当然不可能这么折磨他，原宵知道那个“他”回来了。

“哐啷……”“哐啷……”铁链由原来的原来缓慢的速度逐渐变得顺畅，声响也密集频繁了许多。玉明霜听见这个声响更加愤怒了，说不出他想要的东西的人和死人有什么区别？既然他这么想死，那么就成全他吧。

玉明霜将插在原宵肩膀上的长剑拔出，换来身下人几声微弱的哼唧，随即对准了原宵的心脏位置一手要刺下去。“轰隆……”突如其来的动静让玉明霜收回了长剑转而向棺椁的方向看去。烟尘四起，棺椁和阵法都没有办法看清楚，烟雾间朦朦胧胧有两个人影。地上的原宵奄奄一息，却也迷迷糊糊的听到了远处的动静。是他们，来了？

“咳咳咳……呸，什么破主意要是见不到明霜，就宰了你。”穆玄手提长剑，身上的衣衫皆是尘土，用手拨开周边的灰尘。

“声响…..咳咳，就是从上面传来的。我们刚刚走的是假墓道，况且假墓道已经接近山顶了。真墓室不可能在下面，所以只能在上头。”临渊也不禁被这尘土呛了几下，他们刚刚在下面推测了一番，就找准了位置直接打穿了上面的墙壁。

不是他们不想找机关，根本没有办法下手，黑暗中那些个怪物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数量之多完全力压他和穆玄，好不容易上面传来了

声响，找准了位置直接破墙上来可比找机关来得省时省力。不过，这墙壁可真难破，几乎用尽了二人之力才打了这么一个洞。待尘雾散去，穆玄和临渊二人才看清了这地方的模样。他们离那个棺椁不过半米远，要是他们再打近些就要直接把棺椁给震飞了吧？

“明霜？明霜你在这啊！”穆玄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远处的玉明霜，不过明霜的情况有点不对劲。趴着地面上的原宵奄奄一息，血迹斑斑，明霜的长剑上还滴着血迹。这是，什么情况？

“明霜的情况，不对劲……”临渊轻声和一旁的穆玄说道。地上的原宵死没死他不知道，但是玉明霜为什么可以一下子就把原宵折磨成这样？看样子，似乎有些走火入魔了？

“明霜？明霜你怎么了？”穆玄听到了临渊的话，心里又多了一分警惕。但是脚步却毫不犹豫的朝玉明霜走去，当然不是大步流星的走而是小步的慢慢靠近。明霜没有回答他的话，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从刚刚开始，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青丝散乱，看不清玉明霜脸上的表情。

“哐啷……”玉明霜的长剑悄然滑落，长剑上未干的血珠被震得一波三颤跌落在地面上。穆玄见玉明霜的剑跌落在地上，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几步上前将玉明霜拥入怀中。若有若无的冷香夹杂着血腥气味缠绕彼此之间，玉明霜慢慢的伸手回抱住穆玄。穆玄一手环住玉明霜的腰，一手按住玉明霜的头，他感受到了玉明霜的身子在抖动。

“我…..我不是玉明霜…..”怀里的人声线颤抖带些恐惧更多的是迷茫，染上哭腔的声音弱弱的传到穆玄的耳朵里。

“瞎说什么，你就是我的明霜。我不会认错的。”穆玄皱着眉头听玉明霜胡言乱语，余光瞥向了瘫在地上的原宵。伤口不多，但是都伤在重要的地方，无关紧要的地方也有伤痕。更重要的是，从伤口看，很凌乱很杂，不是一剑刺入而是多次刺入反复扭转造成的。

玉明霜轻轻推开穆玄，双手颤抖。这双手节骨分明，指节修长。线条优美，皮肤细腻光滑，指甲是长方形的泛出点点粉色。很美，很好看，可是玉明霜却觉得这双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刚刚……刚刚……他都用这双手，对原宵做了什么？没错，他用这双手，一次又一次的刺穿了原宵的身体，恶意的捉弄原宵。

明明手上没有血，可是这双白皙的手上布满了原宵的血液猩红夺目。刚刚，是他？愣愣的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又看向地上的原宵。不，他不会这样做的，不是他。他是玉明霜，不是别人，可是刚刚的行为真的是玉明霜会做出来的吗？

“明霜，明霜！你在想什么？说出来，说给我听。”穆玄双手握住玉明霜的双臂，轻轻摇晃，试图让玉明霜回过神来。

玉明霜扭头对上穆玄的眼睛，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吗？哦……对，你不是原宵你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是人，当然没有办法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是人吗？我是玉明霜啊。穆玄看着玉明霜的模样，怕是已经吓得呆滞了。这期间究竟发什么了什么？原宵身上的伤口都是玉明霜造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