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保送名额还没来得及取消，傅铭远就从张晓菲的数学补习李老师那听说到，皎皎还是背着他报名了数学赛西省赛。

“都是你，搞什么数学赛比赛。”挫败感严重的老叔叔指责在帝都还能害人不浅的小江叔叔。

“我冤不冤啊。”江秉弘觉得帝都这鹅毛大雪就是六月雪，他是比窦娥还冤的秉弘冤，“数学赛比赛，每两年举行一次，分市赛、省赛、全国赛，后面还有北岛国举行的世界联赛，那是四年一次。由于参赛获奖可以给中考、高考加分，所以毕业班的学生仍然会报名参加。”

再说了：“还不是胖兰德非要去魔都录音那时候，小丫头晚上回不了家，你出的主意，让小丫头跟她妈妈说要参加数学赛赛，这么起了个头儿。”

“丫头数学凶残，说准备参加数学赛，所以不回家住培训学校会比较合情合理。”总不能真的说丫头要去魔都录歌吧，傅铭远非常确定皎皎妈不会支持皎皎唱歌，唱歌这事一直是皎皎妈的敏感点，不能碰的。

“你就让她参加比赛吧。”江秉弘说，“普通中学生，就是在一堆的补习，一堆的考试、比赛中成长的，目的就是为了中考、高考，保送才是荣耀呢。你看看国台那个男主持，逢人就说他是保送的帝都大学，多自豪啊。”

“你知道小丫头想的到底是什么吗？”江秉弘说这话时，有点酸酸的。“丫头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你且偷着乐吧。”

新年礼物不是每年都有么？看着办公桌上端端正正摆着的法兰公族语词典和磨得发亮的不锈钢指尖陀螺，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又要过年了，不知道今年的新年礼物是什么。

每年为了收新年礼物，傅铭远总是在漓市呆到大年三十才回帝都，因为在这天的上午，皎皎都会来学校陪他，送给他自己的存下来的私房钱买的新年礼物。

没把小月亮的目标收拾好，没解决小月亮可能会早恋的教育问题，没解决保送的名额，这头又出来数学比赛，这一年就在乱哄哄中结束了，傅铭远各种焦头烂额，但手信群里出奇一致的认定，皎皎还是骗人生女娃系列，十一的烦恼就是甜蜜的烦恼，某人不断强调的不知所措完全是在凡尔赛。

但傅铭远是真的觉得自己是真的快管不过来了，也没太多心神去想新年礼物的事，然而，今年的礼物却是真的让傅铭远好好的感动了一把。

认识皎皎已经3年，每年傅铭远都有收到礼物。

第一年为了买礼物，皎皎花光了她的储蓄，当时能储蓄下来的是她仅有的早餐费，因为大叔提供三餐而存了下来，她觉得能存下这笔钱是因为吃了大叔的早餐所致，所以借着过年，买了个指尖陀螺送给了大叔。

第二年的词典，是在他给费兰德、谛诺和皎皎之间当翻译，但是音乐专用词他接触得非常少，所以翻译起来难免吃力，一月下来，有些专用词，他还没有皎皎专业。大概是觉得原来万能的大叔，也会有生疏的领域，所以特地买来词典鼓励大叔。

终于等来了今年的新年礼物，今年的礼物是一尊浓缩版的皎皎水晶像，大约40公分高，应该是定制的，水晶像皎皎的体内有几张小纸卷，分别是北岛语全国赛冠军奖状，四重奏劳斯奖杯（世界纯音乐最高奖）照片，学习类短视频大V号TOP10认证，漓市数学赛金奖。

大叔觉得，小月亮一定是特地把漓市数学赛金奖的奖状放上去的，这是刺激他呢，批判他不许去参加省赛。

水晶像的基座上是皎皎小学毕业时，参加重点初中招生考时的北岛语考卷，上面还写着大大的30分。

这丫头，这是在表达感谢吗？从认识的时候开始，她的一步步成就都有着大叔的影子，每一次胜利，都是在大叔的帮助下不断提升自己而获得的。

原来，他的小月亮从未忘记，原来，他的小月亮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她记得大叔所有的好，她知道她的能力是大叔培养的。

这一刻傅铭远觉得眼睛有点湿，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头一回感觉到双手往哪放都不知道了。

紧紧抱着小水晶像，摩挲着水晶像上小小的脸蛋，傅铭远突然觉得，也许就这样也挺好，原来小小的事也可以感动到无以复加。

“谢谢，我很喜欢。”傅铭远强自镇定了心神很久，但说话的声音仍然有点哽咽。

“大叔，我想和你聊聊。”俞皎皎非常认真的说，像个小大人一样，“我初中都快毕业了，已经是大人了，我想你把我当成大人一样一起聊天，可以吗？”

看着一米六多个子的小月亮，发现她真的长大了，还记得刚刚认识她那会，一米二多点吧，自己一米九五，当时的小月亮才刚刚到自己腰的位置，小小的个儿，像个娃娃一样。

傅铭远坐正身子，张开双手，端正心态，慎重地说：“好，你说，我认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