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月清

作者:江赠春 | 分类: | 字数:52万

第46章 不一样

书名:月清 作者:江赠春 字数:4325 更新时间:2024-10-26 02:40:14

月上中天,纪月清她们才刚出琉月,离军营还有一段距离。

岑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松雨哭唧唧的睡在地上,同样睡不着的还有顾流年,一个是怕她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一个是因为岑云没关心他和主子也不关心他,另一个则是担心她动不动就要弄死别人。

纪月清和易水清在马车里,岳毅和花喻扬换着驾马车,季随和徐照便跟在马车周围戒备。

“我们是不是要去沧澜转一哈?”易水清问到。

“嗯,去给哥哥送点东西。”纪月清撩开窗帘让月光洒进车内道。

月光朦朦胧胧的照在纪月清身上,抛开金莲印她也只是个孩子,这会儿才有点小孩儿该有的神情。

没了那些心思深沉,这会儿纪月清倒是有些困了,“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哦。”

然后纪月清躺在褥子上睡了,尾神靠在桌子上,安安静静的只有哒哒的马蹄声。

易水清看了一会儿,撩开一点窗帘月光再次穿过遮挡,照在纪月清身上,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纪月清身上丝丝金线缠绕在尾神上。

整个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一块儿美玉,散发出莹润的光芒,易水清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又为什么跟着她,她已经舍不得了。

心中暗暗祈祷,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来临,祈祷完后自嘲一笑,伸手碰了碰纪月清的额头,“我乃苗族圣女,愿你平安喜乐,幸福一生。”

一句简单的祝福,就要耗尽易水清积攒许久的祷告,但易水清很满足,忽的脱了力倒在褥子上,沉沉的睡去。

纪月清缓缓睁眼,抬手看了一眼金线已经将尾神包裹完了,随着易水清的祝福,纪月清身上因为月光照耀而发光的异常已经消失了。

岳毅没有发觉,自己的掌心也在发光,和纪月清的光一样,不过花喻扬看见了,没有声张。

纪月清在马车里,伸手对着月光喃喃道:“我究竟是什么呐?”

尾神听见她的话,嗡了两声然后飞到纪月清身边转了转,被金线包裹后的尾神更锋利了,从前是出鞘的剑,如今是收于鞘中的内敛。

纪月清干脆的倒下去,“我是什么都不要紧吧?他们不会丢下我吧?”

笑了笑继续睡了,又过了一刻钟终于到了东疆,只是因为这个马车差点被拦下,若不是见过季随才不会放他们进去。

得到消息的众人,全都围到军营门口,花喻扬因为不是纪月清的人,所以在进军营前就已经离开了。

“月儿!主子!”顾流年和岑云前后脚到,却同时开口。

因为松雨太烦岑云也没让他跟着,这会儿还在营帐里掉金豆子。

纪月清揉揉眼睛钻出马车,“舅舅,岑云。”

“主子!您真的吓死我了!”岑云挤开顾流年上前道。

顾流年:……怎么都挤我?

“还不是你神神秘秘的。”纪月清小声嘟囔道。

“什么?”岑云皱眉道。

“什么什么?好了好了琉月本宫已经拿下了,沧澜那边还需要帮衬一下,岑云明日便启程。”

“是!”

“三位郭将军,琉月和东疆就交给你们了,岳毅跟着三位将军,易水清你和徐照在军营里炼蛊,务必拦下那批蛊虫。”纪月清变了脸色道。

易水清听她这么一说,也想起了绝食蛊的事儿,当即就和徐照回去了。

顾流年:我呐?

“舅舅和我,就跟岑云一起去沧澜那边。”纪月清瞥了一眼顾流年,见他微微皱眉赶紧道。

顾流年瞬间平了眉头,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各自散开,休息的休息,讨论的讨论。

纪月清有些头痛的和岑云回了她的营帐,因为岑云那里洗澡很方便,顾流年本想问问纪月清如何拿下琉月的,见纪月清脏兮兮的又困的模样也就算了。

“主子,你真的没听到什么吧。”岑云一路上一直在问。

纪月清都要听烦了,“季随和岳毅一直捂住我耳朵和眼睛!我听什么看什么!”

纪真的忍不住了,不由得大声了些,岑云一愣,纪月清皱眉,然后揉了揉额头道:“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岑云并没有觉得她哪儿不对,平日里松雨多说些什么自己都不耐烦,更何况一个问题一直问,明明都回答了还要问,不发脾气才怪。

“主子!您没错是属下错了,主子没必要道歉的。”岑云立马跪下道。

“那就不提这事了,我很困了快些走吧,明日我再洗。”纪月清深知是谁搞的鬼,但现在她真的很困,脑子里全是浆糊根本不想去想那么多。

“是。”

松雨在岑云离开期间掉了无数的金豆子,这会儿纪月清和岑云回来了,才堪堪止住眼泪,。

纪月清和岑云走到松雨身旁,岑云扶起松雨,纪月清双手结印转动,运转秘术彻底将蛊虫捏死,随后松雨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岑云见纪月清没说什么,就知道松雨的蛊已经解决了,但纪月清实在不能困了,眼皮一掀一掀的,岑云干脆抱起她走到床边。

第46章 不一样

纪月清已经习惯了被抱来抱去,就没把困意打跑,刚放下去,就顺着岑云的手滚到床上。

接触到柔软的被子后,就拽着一点,再次滚了两圈,将自己包裹进去,然后非常满足的露出一个笑容。

岑云看着有些好笑,理了理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去小柴房,取了些热水勾了点冷水,合适后岑云便端进屋子,用帕子沾了点水,擦了擦她的脸。

擦去她身上明显的污渍,又拿另一张帕子给纪月清擦脚,擦的白白嫩嫩的后端水出去倒,但这帕子好像是松雨擦脸的?

岑云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洗了洗挂了回去,然后随到纪月清旁边。

次日,褚晏秋接到消息便一直等在沧澜边境,“丰叔,你待会儿护好我的罐子就好,顺带去调人来。”

“是。”

褚晏秋支开丰叔后坐在一处开阔些的地方,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副围棋,自顾自的下着。

岑云先一步起身,准备了热水,又把松雨弄醒,让他去找秋棠把主子的衣服拿过来,他去拿些吃的。

松雨顶着肿起的眼睛去了,岑云差点没憋住笑,松雨也察觉到异样,但没有管,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肿。

一路上众人都是惊诧的表情,看的松雨一阵莫名其妙,不就是眼睛肿嘛,它能有多肿!大惊小怪的!

虽然松雨嘴上说着大惊小怪,但自己的步伐还是加快了,飞快的跑去纪月清住过的营帐。

“秋棠姑姑!”松雨离营帐还有几步就开始喊。

秋棠听见声音,飞快的跑出来左看右看的,没见到纪月清的身影有些失望。

但当秋棠的目光看到松雨脸上时,忍不住笑了“松雨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松雨瞬间紧张起来,肿成什么样?很厉害?那岑云是不是不会喜欢我了!

松雨紧张的不行,秋棠从怀里拿出一块儿小铜镜给他,松雨小心的接过,颤颤巍巍的举起,见到自己高高肿起的眼睛时,差点心梗。

足足愣了一刻钟才缓过来,“姑姑啊,主子在岑云营帐休息,还请姑姑带些衣服过去,主子要穿,我去端些吃的。”

秋棠点点头后,松雨十分僵硬的走了,走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像做贼似的避着人走。

秋棠挑了一套方便些的衣服,就往岑云营帐去了,岑云正在烧热水,纪月清还在睡,顾流年已经早早守在门口了。

巡逻的将士更是一脸懵,“怎么刚走一个,又来一个?高参军真厉害!”

幸好他们只是在心里想想,若是被顾流年听见了,他只怕是会告诉松雨,然后松雨就会闹,到那时整个军营都是鸡飞狗跳。

秋棠抱着衣服匆匆赶来,顾流年还守着,秋棠同顾流年打个招呼后自己进去,岑云守着烧水,秋棠便走到纪月清身边,将衣服放下。

然后轻柔的唤醒纪月清,纪月清从睡梦中清醒,然后爬起来岑云也刚把水烧好,秋棠便抱着纪月清跟着岑云走。

松雨端了吃的来,刚要进去就被顾流年拦下,“顾左丞?”

“你进去干嘛?月儿在洗澡!”顾流年瞪大眼看着松雨道。

“主子在后面洗,看不见的。”松雨不以为然道。

但顾流年还是不放心,两人便僵持在营帐前,巡逻的将士再次抱起经过,“哇~打起来!打起来!”

但二人只是僵持在这儿,松雨想了想也是,便退了一步和顾流年一人一边,像两个石狮子似的。

秋棠和岑云飞快的给纪月清洗完,然后套上衣服,然后坐到桌子前,秋棠给她擦头发,岑云去门外拎人。

松雨和顾流年一前一后进去,秋棠放开纪月清的头发,接过松雨端的吃食布好,然后松雨就补觉去了。

顾流年嘿嘿一笑,“月儿,舅舅也没吃饭呐~”

“哦。”

纪月清冷淡的回答给顾流年狠狠一剑,顾流年心痛的捂住胸口,“一起吧舅舅,松雨应该已经吃过了,吃完了该办事了。”

顾流年这才重新笑起来,四人飞快的解决这顿,然后便和岑云一起,领兵前往沧澜。

秋棠收拾好后就把东西放回伙房,自己又回营帐收拾纪月清的东西。

郭旭他们三人带了一小队人马前往琉月,岳毅跟着,琉月边境的将士也收到消息,见他们来了即便不甘心,还是打开了城门。

岑云和顾流年一人一边将纪月清护在中间,其余人马跟着后面,易水清一醒来就开始炼蛊,徐照是端热水给她洗脸,又吹冷了饭给她喂嘴里,可谓是无微不至。

纪月清不知策马多久,可算是到了与褚晏秋约定的地方。

“哥哥!”纪月清远远的就开始喊。

褚晏秋刚要落下一子,便被纪月清打断,让黑子必赢的局面出现一点失误,白子一统大局的筹谋渐渐显露。

褚晏秋勾唇一笑,“妹妹,我在这儿。”

褚晏秋应声后便从林中出来,纪月清非常想从马上下去,这一路她都快被颠死了,她舅舅也没说让她和他一起。

顾流年拦住纪月清道:“别停留了,待会儿说不定就要进你沧澜了。”

纪月清:……我真的快不行了!

褚晏秋看出纪月清的不舒服,眼神锐利的看向顾流年道:“他们可没有月儿重要,妹妹还那么小,她真的能骑马?不会不舒服吗?”

顾流年一顿他好像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岑云:出发前我说过的,只是主子说不愿意你扫兴才咬牙骑的。

岑云已经下马了,伸手抱下纪月清,纪月清欣慰一笑,然后下马后感觉自己要走不动了,好痛啊!要裂开一样!要命了。

褚晏秋上前去扶纪月清,好一会儿后纪月清才缓过来,顾流年上前一步,褚晏秋就狠狠的看他一眼,重复几次顾流年都失望了。

纪月清终于看出异样了,回头看只看见顾流年耷拉着脑袋,“舅舅?怎么了?”

纪月清的一句话又让顾流年活过来,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但又想到因为自己让月儿受罪又停住了脚步。

“舅舅是在自责吗?没关系的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而且这是我自己要骑的,舅舅休息会儿吧,待会儿舅舅带我啊。”纪月清甜甜的笑着道。

如同一个小天使一般,擦去顾流年心头道自责,“是舅舅没考虑到这些,待会儿舅舅一定不会让月儿难受的。”

“嗯,我相信舅舅。”

褚晏秋冷漠补刀道:“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究竟在想什么?”

褚晏秋的质问让顾流年一愣,心说这问题倒是有些搞笑,我不为了月儿还能为了谁?可他突然想到,月儿若不是姐姐的孩子,自己可会给一点关心?

想到这点的顾流年恍然大悟,从姐姐消失后,自己一度将月儿放在顾颜同等的位置上,完全忘记自己说过什么,只认为月儿该和姐姐一样。

现在好像错了,从姐姐消失开始自己就错了,顾流年有些惭愧,纪月清轻轻的把他拉下去坐着道:“舅舅不舒服吗?”

顾流年抬头认真的看着纪月清的脸,说了句不相干的话:“月儿和她不一样。”

说完顾流年抬手揉了揉纪月清的头,放松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