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作者:桑家静 | 分类:历史 | 字数:19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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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杀兽行不行呢?
“终究是太迟了……”
何谓太迟,一迟他泥足深陷太深,即使强行拔出亦难重新做人,二迟他神魂竭衰,即使慢细养,亦难恢复其原本神智,三迟……他已丧了想活之心,存了必死之念……
神仙亦难救难死之人,更何况是她区区一凡人俗子。
老叟木然着神情,上下嘴磕咔咔僵硬一张,当即一声风声鹤唳,飞沙走砾的音波再度摧枯拉朽而去。
“啊”
之前倒是有些不明所以,如今虞子婴却了然其究竟此音波功恐怕是老叟成年血脉苏醒所得来的腾蛇族能力吧。
连她都难直面相迎,可想而知其威力何其庞大强悍!
她负手跨步而前,如残影轻掠,几瞬间便已抵于他跟前,她深邃幽黑的眼瞳至高而下,俯视他面目,那双代表腾蛇皇族的黄金瞳熠熠威仪生浩瀚九洲,帝临天下,她启唇似悠远长叹:“被迫被逼至此,我知你无奈之痛,亦知你不甘之忿,吾已代表腾蛇一族的族人原谅你如今所犯下的一切罪责,你且……安息吧。”
老叟在虞子婴的黄金瞳注视下,空洞的眼瞳内似有什么突地炸裂开来,他全身不受控制地激烈颤抖抽搐,嘴嚅着啊啊呜呜喔喔的叫声,那断不继续的声音像呜咽的风声,那苍老枯木的面庞竟似哭似笑似痛似怨便扭曲纠结成狰狞样,而在听到虞子婴所说的那一句时,才似解脱一般,面目抽动平息,缓缓闭上眼睛就此倒下了。
死后,他面目神色安祥如睡。
就在斑驳地宫嶙峋竖石间,相隔久远的上古雕像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地板亦被刚才的激越相斗导致残缺不全,石柱两三倾斜,空中漂浮弥漫灰尘。
老妪鹿巫喘着粗气,提拎着厚繁衣摆赶至来此时,则整个人在呆傻了。
她看到两人,一高一人,一立一躺,一生……一死?!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输?!
“啊啊啊啊叟老头”
她全身似过电一般抖唆得厉害,似跑似撞地冲了过来,鬼王杖哐当一声跌倒在地,她扑上前抱起他双肩,鹞目睁眦,布满红血丝,粗嘎嘶哑的声音疯狂地大叫:“啊啊啊啊不准死!老妪不准你死,不准你死!起来,给我起来!我好不容易才令你与我永远在一起,我若不死你亦不准死!啊啊啊”
老妪那凄厉痛鸣,如丧偶的雌雕,哀哀切切,泣血声嘶力竭。
“你怎能就这样随便地死去?!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为了给圣殿一个交待,才变得如今这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样,为了留下你,为了与你在一起,我不顾一切背乡离景,接下这九死一生的任务来到此呜呜叟老头,阿阳,阳哥哥啊,呜呜这不要死,你真舍得丢下我孤独一人在世吗?啊?呜呜……”
虞子婴于一旁,神色清冷注视一旁的尘埃落定,并未上前阻扰,亦未出声打断,她就仿佛是一塑木雕,冷眼旁观老妪撕心裂肺地哭诉她一番深情似海,悲痛怨深。
老妪痛声叱责,捶打着老汉的尸体,满脸泪痕:“你从来便不爱看我,以往如此,至到我将你变成木头,你亦是如此,你不求你待我如我这般一往情深,只愿求其千分之一,百分之一,你为何就如此绝情绝义呢?!若非你的绝情逼得我,我如何会将你变成这失了魂丢了神的巫使?”
“我已答应你,带你回腾蛇故土看一眼,我知道你一直心心相念腾蛇皇族的下落,念了十几年了,只要你不死……”她声音一窒,哽咽悲鸣道:“你醒醒,你醒来,呜呜叟老头,你看看我,你还没有说你爱我呢,我追了你一辈子,恋了你一辈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触摸到那越来越冰冷温度,老妪一慌,连忙握住他僵硬的手,呵气揉搓:“不!不行,你不能死,起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啊啊啊”
“他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虞子婴终于出声了,而她此刻低讥谩讽的声音就像一柄三棱寒刀,狠狠地戳进鹿巫的心脏。
老妪一震,那崩溃的表情此刻早已没有之前对虞子婴的忍耐,此刻只剩刻骨的仇恨与狰狞。
“是你!是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我不会饶恕任何杀了他的人!”
她指着虞子婴,那抖得厉害的手指就如同她那颗破碎颤抖的心。
老妪杀气冲天,她弯腰驼背地捡起一旁的鬼王杖,发横地劈向虞子婴所在之地,那龟速落于虞子婴眼中,简直连闪一闪都觉得没必要,她仅错开一步,便令她挥了空。
巫师一向体弱气虚,身无二两肉,抬不得累不得,她们一般本身都不具备任何攻击力。
如今失了叟老头这个巫使与洪兽,她就是一个废渣,虞子婴爱怎么辗就怎么碾压。
显然老妪也知道这个事实,她气极脸上涨红,她玻璃浑浊的眼珠不断变色,似跳跃着火与冰。
“洪兽,洪兽兽!”
鹿巫狂呐喊叫,她现在满心只想杀了眼前这个令她痛失所爱之人,哪管其它,她摇晃着双臂,全身似被龙卷风扯拔的树杆激烈颤抖,枯叶散乱,她正召唤着跟怒一路缠抖至地宫外窟的洪兽。
随着她急切连番召唤,只见从后方洪兽几跳跃扑至虞子婴身后,那庞大的身躯扬蹄抖擞着脖颈,圆洞洞的孔嗤着热浪鼻息,气雾霭霭。
“杀了她,杀了她!”老妪叠声恨语道,那尖锐嘶哑的喊叫响彻传扬。
而被洪兽私抛下的怒,亦很快地跟返了回来。
他见那老妪鹿巫竟召洪兽攻击虞子婴,视线过了一遍那倒躺在地上的老叟,眸中闪过了然,再望向虞子婴却同时心中暗讶,三年前她虽有猛兽之形,却无虎啸四方之力,此时……她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那老叟一看便知道并非一个简单易对付的角色,她却能够毫发无伤地获胜,足见她的深不可测。
话说,虽然洪兽摆脱的怒的纠缠赶了回来,但头顶却缺了一只角,身上亦是多处皮开肉绽,从那身上滴落的血落入地面,当即便发出一阵嗤的青烟。
“叱嗷”
洪兽昂叫一声,得了令便利爪兜头朝虞子婴砸去,虞子婴从空气中虚抓,便从插入地面中拔出一柄手术刀,揉身一闪,攀于洪兽膀前,便朝它被鬃毛掩盖的蹄筋划去。
但她发现这洪兽皮糙肉厚,即使深深用力竟也只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再施力亦难刺入肉骨。
“子婴!”怒看虞子婴竟贸然徒手去抗下洪兽的攻击,神色一紧,如昆鹏挥翅黑袍猎猎一卷,帝殒虚空一挥便是万千刀光剑影呼涌残虐,将洪兽庞大辗压的身躯给抵挡了回去。
虞子婴被怒搂入怀中,她蹙眉:“速度太慢了,你究竟行不行?若不行便将帝殒将予让我来。”
怒刚打退洪兽尚来不及关问一下怀中娇娘,但听到这番质疑的话,当即俊逸青年面色一黑,嘴畔危危岌岌的勉强笑容,温醇似悠笛的嗓音低低,带着一种咬牙的错觉:“我究竟行不行,你且看着!”
虞子婴没想随便一句便成了激将法,她不懂关键时刻千万别质疑男人究竟行不行这个问题,无论这行不行是指哪一方面啊。
怒祭出帝殒,虽然帝殒亦是一柄长剑,但和一般的剑还是有很大的不同,他手中的剑面要宽阔很多,这个界面依旧流行虞子婴记忆中中国的那种细剑,剑为具有锋刃之尖长兵器,而其大小长短,端视人体为标准,是以须量人而定。郑锷更于剑有所详解,谓“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
是以适于怒的帝殒并非那种软细灵巧的细剑,而是阔长剑,它至少有一手掌宽度,这样的长剑落除了质地更为坚韧不易折外,配合怒一身罡煞之气,也可以发挥出更大的力量。
知道怒是阻挡它杀敌人的一堵高墙,洪兽前爪抛地,威风凛凛地吼叫一声,它跃起时如一头灵长的大猫,一点也不拘于庞大身躯施展不开来,显得笨重呆滞,它咆哮轰隆的叫声带着愤怒的狂叫,它每一击都必石碎地陷,暴力与破坏值都是他们前向未见的厉害。
碰,一声可怕的爆鸣,飞沙走石,如同地震一般,然而怒却在它落地一刹那,瞬间拔剑向洪兽狠狠的斩去,洪兽一对尖耳抖了抖,躬起身躯拔地而起,在间不容发的的瞬间一口咬住了袭来的长剑。
四周的废墟与沙砾建筑像是被狂风席卷一样,洪兽与怒在碰撞的一瞬间圆环状地威压与真气四散开来,地板龟裂破碎翘起,由于老妪鹿巫挨得近,她抱着老叟的尸首,就直接连带着老汉的尸首一起被砸飞了出去。
这当真是无妄之灾了。
虞子婴一挥臂,便划破虚空,那轧压凶戾的气流便被切分成两截,从虞子婴身旁恹恹流逝而去,沾染不上她半分,她睥了一眼那狼狈撞倒的老妪,抿了抿嘴角,那微不可察的弧度表示明显地幸灾乐祸了。
洪兽咬着长剑,施力不放,而怒则双腿直接踏碎了地板,踩进了泥土内,那力道几乎连脚跟都直接没了下去,洪兽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怒能够抵御的估测值。
洪兽虽然不懂真气,可它光凭一身可怖的力气与强硬可御刀剑的皮厚就够可怕了,它的肉体就如同钢铁一般,再加上那无穷无尽的力气,便能够一往无前。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它的敌人没带着神兵来宰它。
或许是之前已经发泄够了,亦或者是急欲向虞子婴证明他很“行”,这些怒可没有等待洪兽准备的下一招,他动了动帝殒阔剑,眼波微晃,那密密匝匝的炼狱猩气喷涌而出,他弓身向前,一个爆射,瞬移一般出现在了洪兽的右方。
“下一辈子再愉快地玩耍吧……”
怒勾唇一笑,展臂缓缓朝上,一阵邪风遍地肆气,撩牵尘烟飞舞,纷纷卷绕衣袂,一挥,剑光如同月华泻地层层叠叠的带着残影砍向下方的凶兽。
顷刻,剑气疯狂流窜,地面震动地宫倾摇,周围一切像是被风暴波及错落变化,飞土扬尘若翻江倒海,唯独一所站之地平稳如初,不落丝毫灰渣。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
虞子婴凝眸聚神,看着怒对已遍体鳞伤的洪兽趁胜追击,那剑气似洪流瀑布直逼洪兽头颅,于那道凹陷毛绒之处深深切下,洪兽剧烈挣扎啕嚎咆哮,怒动作不停,遇到颈骨稍作停滞时,咧嘴森森一笑,眸光一盛,再用力一压,从洪兽脖子处的热血噗哧喷涌撒满一地。
不多时,但见一颗缺了一只角的狮头轱辘轱辘地滚于地面,那灯笼一样大的幽幽眼瞳瞠大,随即那失了头颅的庞大身躯停顿片刻,也轰然倒塌于地。
而俊逸轩昂青年收工完毕,剑尖指地,佻望着虞子婴,凝眸含笑嘴角轻勾,眸色深了深,意味深长地问道:“婴妹妹说,我这是行……还是不行了?……嗯?”
虞子婴虽奇怪他为何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看了看那躺在血泊中的无头凶兽,还是禀着良心而道:“嗯,你行。”
此话一落,青年一愣,似没料到她这般爽快,但很快他便收起了心神,凝望着虞子婴心悦神怡般弯了弯眸,盎然灿笑,若暖风醉夜色般暧昧轻柔,低沉的笑声从她耳畔划过:“呵呵呵,这话……若婴妹妹是在另一种精疲力竭,却身心愉悦满足之际柔情说出,想必会更加令人通体舒爽,‘战力’百倍……”
虞子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虽然从他话中听出几分古里古怪的意味深长,但却未花心思去细想,因为眼下还有一桩要事没有完全处理干净。
看着洪兽也被杀了,从地上重新爬起来的老妪鹿巫已经惨白如纸,她失神定定地看着洪兽尸体半晌,那张枯槁灰败的面容竟露出一种古怪变态,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怆然桀桀桀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