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言的聆听着化蛇的心声。

这也许是李昊自遇到对方以来，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听到对方都祷告。

尽管对方祈祷的目的和内容都是在提前甩锅，却也可以看出化蛇对于梦瑶现在所作所为的心惊胆颤。

【登神长阶】的本质，是为了让凡俗生物蜕变成为真神。

在化蛇传授的这条登神之路上，“开启天门”仅仅只是其中的第一步。

在真正的神祇面前，重塑自身的肉体与灵魂，模仿世界运行的逻辑诞生出完美的“先天之形”还远远不够格。

登神者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让自己逐渐超过“生命”这个维度，真正成为与天地自然同等的存在。

这是一个漫长且艰难的过程。

绝大多数的登神者都陨落在了这个过程中，成为了【登神长阶】这条不朽之路上的牺牲品。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和捷径。

【登神长阶】的不朽之路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登神者能够侥幸获得一位神明的全部，自然便能顺理成章取代其地位、身份成为一名新神。

当然了，做出这种行为的人，不管他过去是不是登神者，都会被冠以“渎神”的名义。

区别只是在于，一般的“渎神”充其量只是窃取一些诸神的能力和信仰，而他们却是打算从根源上取代真神的存在。

毋庸置疑的，瑶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所有神明眼中都算得上“亵渎”之举。

就连化蛇都不确定，李昊是否会因此产生物伤其类的情绪。

对此，察觉到化蛇那点小心思的李昊却只是淡然的笑了一下。

毕竟要说到“渎神”的话，还有谁能够比得上取代了烛龙地位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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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另一个世界吗？】

随着瑶心的元神进入灵界，李昊也看到了这个与物质世界截然不同的灵性世界。

这个世界有上下左右的空间概念、有事物转化的能量概念、也有万物运动的时间概念，却唯独又没构成实体的物质概念。

目之所及之处，一切似乎都是伸手不可触碰到“虚无”。

但除此之外，这个世界又和李昊平时所在的物质世界没有任何的区别。

仍旧可以观测、仍旧可以感知、仍旧可以活动……

以李昊现在的视角，甚至可以清晰看到那些活灵活现的山水川流、忙忙碌碌的亡魂死灵，仿佛物质世界的倒影一般。

眼下这令人震撼的一幕，不禁让李昊想起了自己曾在【文明游戏·官方大厅】里看到的一个有趣理论。

根据某位曾经研究过维度概念的“次元之神”的说法。

包括【飞升区】和【沉沦区】在内的整个宇宙实体，其实都可以大致分成十一个维度。

这些维度包括了最基础的能量、物质、空间、时间、资讯等等概念，是构成整个宇宙万物的基石。

然而，这十一个维度虽然是构成宇宙的基石。

但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某些世界缺乏其中一、两个维度，也是可以存在的。

缺乏了时间概念的虚无世界……

缺乏了空间概念的低维世界……

缺乏了资讯概念的荒芜世界……

缺乏了能量概念的冻结世界……

而眼下的这个世界，貌似就是一个缺失了物质概念的倒影世界。

或者更确切的说，诸神认知中的“灵界”其实就是指那些没有质量概念的世界。

由于这种世界本身的特殊性，几乎可以杜绝绝大多数外来者的入侵，所以很被那些死亡系的诸神青睐。

反正死亡系的诸神也不需要活着的生灵作为信徒。

只要有一个能够安置和容纳亡魂的地方，某些死神甚至不介意直接加入已经成型的大型神系。

冥界、地府、灵界、幽冥……

这些在很多神系种都通用的称呼，往往就是这么来的。

【那是什么？】

就在李昊思考着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忽然被不远处的一座巨大的山体给吸引住了。

明明身处于灵界之中，可那座巨大的山体却好像拥有着“实体”的概念。

那些本来可以互相渗透、穿行的亡魂死灵，在走到这个巨大山体面前时，却仿佛身在物质世界一样选择了绕道而行。

这诡异的一幕落到李昊的眼中，就显得无比可疑了。

可惜的是，李昊现在的视角还是“战争迷雾”的状态，只能跟随瑶心的元神行动。

无法一窥那巨大事物原貌的李昊，最终只得集中注意力，把目光的焦点放在了这个世界的其它地方。

直到这个时候，李昊才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没有光。

不，不单单只是没有光那么简单。

在一片灰蒙的单一色彩中，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亡魂死灵都呈现出了一副颓败、落魄的模样。

要不是它们还在继续活动，李昊都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一个不存在生命的世界了。

【这个世界的‘神’呢？】

忍不住再次转换视角，李昊开始认真寻找起了“神”存在的痕迹。

既然这个世界还有亡魂死灵在活动，那么主宰着这个世界的“神”一定还活着。

只有当万物寂灭、世界崩塌之时，身为“世界之主”的真神才会彻底陨落。

这是一个有关于诸神的常识，亦是李昊亲身感受所得到的经验。

【这个世界的‘神’到底躲哪去了？】

当瑶心一点点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李昊的意志也开始向外突破。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感受和洞察到的东西越多，李昊就越惊讶于这个世界的荒凉和破败。

山海界好歹是从【沉沦区】重新飞升起来的世界，里面都仍然保留着世界原本的样貌。

然而眼下的这个世界，简直除了“世界”本身的这个框架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那些亡魂死灵又是如何生存至今的呢？

还有那位一直隐藏于幕后的神祇，祂又是个什么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