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还没把话说完，高琼沙哑着声音大笑起来，尖锐的指甲指向顾清欢：“你这么聪明，会猜不到？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顾清欢大惊，看来，真相和她猜测的一样。高琼不是在曾万田身边长大的吗？曾万田怎么下得去手？

“不就是你，逼着曾万田让我做了药人，我才会有今天的样子。我是变强了，可我……变成了现在这样！顾清欢，这都是你造的孽。”

顾清欢皱紧了眉头：“那是曾万田自己的决定！你害死白陶村所有人，这是事实。那么多条人命，你该为此付出代价。”只是，她没想到，曾万田会把高琼变成现在这样。

高琼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大笑着，眼角却流下了眼泪。

“是啊！我要遭到报应。这都是我自愿的。师父说，听他的话，我就能变成先天毒体，到时候，杀你，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了。我心甘情愿喝了下去，想成为忘忧谷最厉害的人，哪里知道……曾万田，他骗得我好苦，他根本不配为人师。”

高琼怒吼一声，一掌将谷主的椅子拍碎，只是，这也无法消除高琼内心的恨意。走上这条路，她就无法回头了。

“不过，好像也不能全怪你。曾万田该死，他早就想好了，将我收养的时候，他就在研究这个东西， 把我养大，目的就是要把我变成毒人。你的出现，只是催促了他实行计划。”

“所以，你杀了曾万田？”

“他该死！”高琼面目狰狞，瞪着顾清欢：“你知道我在他手里活下来，都经历了些什么吗？你根本不明白，整个过程，我经受了多少痛苦。曾万田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让他就这么死了，便宜了他。他还想搬救兵，哼！就算找到老祖也没用，想杀我，我就先把他们杀了。”

“那你……为什么连其他人也杀了？”

“是他们自己没用，我没有杀他们，他们都是死在别人手里。那些毒……”高琼突然陷入疯狂：“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杀了曾万田，看到血，我更兴奋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杀人，看到他们内斗，我就特别开心。这些人，没有一个看得起我，他们都该死。”

高琼大吼着，回头时，又冲顾清欢笑了：“还有你！你也该死了。”

话音刚落，一道绿色的影子已经朝顾清欢袭来，感觉到危险逼近，顾清欢本能的闪躲过去，高琼抓了空，锋利的爪子将地板抓成粉碎。顾清欢大惊，没想到，她竟然变得这么厉害。忘忧谷老祖都挡不住高琼，自己决不能掉以轻心。

高琼一击不中，脸上露出了嗜血的笑意：“有点意思！顾清欢，别让我失望。”她说着，急速攻向顾清欢。顿时，大殿内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巨响，顾清欢不再闪躲，正面迎敌，白色剑光撞上高琼锋利的指甲，殿内轰的一声巨响，彻底炸开了。

两道身影从屋顶飞出，同一时间，整个大殿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依旧没有阻止二人交手，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已经成了炼狱的忘忧谷成了二人的战场。白色剑光一道接着一道落下，所过之处，房屋尽毁，剩下的只有断壁残垣。

高琼一爪子，直接将一堵墙壁抓得粉碎。顾清欢勉强躲了过去，脸色凝重。这样打下去，对自己很不利。如果被高琼伤到，势必会中毒，自己就完了。

看到顾清欢一路闪躲，高琼讽刺道:“顾清欢，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躲什么？你也会害怕吗？你的救兵今天怎么没有来帮你了？再不反击，你就要变成一具尸体了。”

高琼的攻击越来越快，顾清欢被动接招，又被周围毒雾影响，始终发挥不出自己的巅峰实力。

看到高琼气血澎湃，顾清欢抛出一句话：“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变成这样，谁也不想。你就没想过把自己治好吗？”

这话一出，高琼手中动作一顿。

治好？她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治得好？下一刻，高琼的攻击更狠了。

“顾清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话吗？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怎么可能回到以前的样子？”曾万田说了，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反悔，她没办法回头了。既然自己都变成这样了，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第一个面对的，就是顾清欢。

顾清欢一边接招，一边说道：“我的医术你是见过的，我最擅长的就是解毒。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没办法治好你？如果连你自己都放弃自己，就没有人能救你了。高琼，难道你想这辈子都做一个怪物吗？我知道，你也不想杀人的，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高琼怒吼一声，对顾清欢发出全力一击：“啊！”

顾清欢提着冰魄剑全力阻挡，绿光锁过之处，一切都化为灰烬，无疑幸免。顾清欢拼尽全力抵挡，怒吼声震彻心肺，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震碎了，白色的光罩将她牢牢护在安全地带。

等一切平息之后，再看周围，已经成了平地，脚下的裂缝一眼看不到尽头。这就是高琼现在的实力吗？

“顾清欢，你以为你很懂我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懂。”

“人做错了不可怕，关键是，她愿不愿意回头？放弃自己，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成为全世界的公敌吗？离开这，继续杀人？外面那些无辜的普通人并没有错。”

“那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我要经受这些？既然老天要折磨我，那我就让所有人和我一起活在炼狱里。哈哈哈！”

“万一我可以治好你呢？”

“就算你愿意这么做，其他人，会接受吗？这个世界我早就看清了，顾清欢，少在这当好人，把我治好，你敢保证其他人不会把我抓起来继续当试验品？”

顾清欢沉默了，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她只能保证自己可以怎么做，却无法保证其他人不会怎样。

高琼笑了：“既然如此，那就战吧！”

她也盼着这场噩梦能够早点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