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主裙下臣
作者:沙华子 | 分类: | 字数:5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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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送药
先前下了一整夜的雨,从镇子出来的这一条路满是泥泞。
阿诺提着裙摆,一路小心地避开水坑,好不容易到了那男子说的破庙。
这果真是一间破庙,外围长满了杂草,足有人头高。颓垣断壁,破败不堪。又经过一夜暴雨的洗刷,上头的几块木板摇摇欲坠。
阿诺提着药罐子小心走了进去。
“有人吗?”她一边走一边问。
然而,她并没有听到回答。
面前被一块悬吊在半空的帐幔阻隔了,这破布上蛛网斑斑,还布着青苔。阿诺嫌弃的将它挑开,然而刚转身进去,就被人用剑抵住了脖子。
“什么人?”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阿诺心脏一紧,手里的药汁险些洒了出来。
“你……你别误会,我是受人之托,来给你们送东西的。”
闻言,赤风狐疑的将剑收回。
他看着面前这姑娘,下意识蹙了蹙眉,又看向她手里拿着的东西。
“受人之托?”
阿诺松了一口气,见此人不再有恶意方道:“先前我在镇上碰到一位年轻公子,险些打了一架。最后他给了我一锭银子,委托我一定要将药送到此地。”
赤风被她这一番话绕的云里雾里。
假思片刻,他冷哼道:“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信与不信都在你,总之我将东西送到,便已经完成了嘱托。”
阿诺白了赤风一眼,今日街上碰到那男子已经够晦气了,她实在不想再继续与这傻子待下去。
他将东西塞到赤风手里,正要准备离开,后面的人突然叫住。
“姑娘等等!他可有说他去了哪?”
“未曾,他只交代这一句便过,看方向应该是进城去了。”
赤风眉心皱的更紧。
他紧攥着手里的东西,又回头望了一眼蜷缩在茅草堆里的人,叹道:“好吧,多谢姑娘,刚才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见谅。”
阿诺撇了撇嘴,并未多说什么。可顺着赤风的目光,她也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个人。
说不清这一眼过后心里是什么感受。
只是她紧紧攥着衣裙,脚底有些虚软,一颗心也跳得极快。
“怎么了?”赤风心里生出警惕,下意识用身形挡住她的视线。
“没什么,我能过去看一看这位姐姐吗?”
赤风心中生疑,更是被她这奇奇怪怪的要求惊的一愣。
“就一眼!”
“好……”
角落里火堆几乎要燃尽,只剩下些不成气候的星子。霜落就侧卧在一旁,身下是薄薄一层茅草,身上披着一件并不厚的单衣。她面容惨白,嘴唇也干燥得起了皮。整个人虚浮无力地喃喃自语着。
很脆弱,很可怜。
阿诺看着便觉心底某一处柔软被牵痛了。伸手小心的搭上她的额头,被这滚烫的温度吓得骤然缩回。
“她这般病了多久了?”
“从昨日傍晚开始,夜间反复烧了好几次,至今没能退下来。”
“能用的法子几乎都用了,以为此地偏僻,周围没有人烟。没想到公子他……对了,那药,该让霜落马上喝药!”
赤风激动地抢拿那罐子,上头还贴心扣了个碗。浓稠的褐色药汁溢出独特的药味。
“一次便是一碗的量,你小心些,别倒多了。”
经过一路的颠簸,药汁还是温热的。赤风将霜落扶起来,欲将药汁喂进霜落口中,奈何她昏睡着不配合。
“我来。”
阿诺拍拍赤风肩头,眼神示意。
经过多次的试验之后,赤风泄了气,只好将药碗交到阿诺手里。
只见这姑娘捏着霜落鼻子,趁着她张口呼吸的空档,眼疾手快地将药汁灌入口中。又在她呛咳时轻轻拍拍背。
一碗汤药很快见了底。
“喏,这不就喂进去了。”
阿诺将空碗放下,若有所思地环望周遭一眼。
“姑娘想说什么?”
“这里不行。”
“什么?”
“我说,这里环境不行,这位姐姐病得厉害,继续在这么潮湿的环境待着,难免病情迁延不愈,甚至可能留下病根。”
赤风将她的话听了进去,又想起这一路颠簸,霜落随他们受的罪,他不禁咬紧了牙关。
正犹豫着如何回话,只听这姑娘继续说道:“跟我走吧,你们跟我回庄子住两天,待这位姐姐病好了再走。”
“这……恐怕不方便。”
他倒是不怕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只是觉得此举颇不合理。
阿诺看出了他的顾虑:“放心,那庄子的主人只有我及小弟二人,还有些丫鬟仆从。不过不碍事,隔壁有两间屋子我可以叫人收拾出来,庄子上有位姐姐颇懂医术,可以给她瞧瞧……”
赤风叹了口气,再不敢耽搁:“好,多谢!”
“……”
因为昨日发生的事,淳于晋下令严锁全城,只许进城不许出城,任何一个可疑人员都要严格盘查。
时渊进城的时候自然也受到了阻碍,唯一的路引是假的,并且在赤风身上。他要进城只能另寻途径,好在碰上有官员进京,他趁没人注意藏到了车底。
马车进城后开了一路,最后停在了一座府邸门前。
青衫男子被人扶着下了马车,与另外一人的谈话却没有消停。
“大人,昨日之事,您就不怕定远侯万一知道……”
“怕什么?以他的聪慧,迟早会猜到。”
“可这样一来,你们所谋之事,就不怕……不怕伤了和气吗?”
“那又何妨,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样,至少这个节骨眼上,他还需要本官……再说,本官是为了他好,昨日那般好的机会,若是本官提前告诉他,演得倒没那么真了。放心,他会想通的!”
两人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远,待车夫将马车安置好,时渊方从车底出来。
绕过后院的马厩,才发现正门的匾额上写着偌大的丞相府三个字。
“祁安国年轻的丞相……是左相,穆如卿!”
经过这一路的思索,他几乎笃定人们口中的定远侯就是当年的大将军裴现,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裴现一跃成了定远侯,并且跟左丞穆如卿有瓜葛?
还有,昨日之事……难不成淳于宗葬礼上出的乱子是穆如卿一手策划?
时渊捏了捏发胀的眉心,这才觉得疲累。许多事,到底是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