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穿的，又保暖又请便，省得四处漏风。”

大家也不是傻子，这么一说，众人就都懂了。这会儿大家也安静下来，只是看姜蝉如何安排。姜蝉笑道：“如今也不是剃羊毛的时候，幸好上次合作的昆布交游广阔，还能收集到羊毛。”

“我打算弄个作坊，教大家织毛衣毛裤，到时候再在城里租个铺子，势必要将咱们的羊毛制品卖到大江南北。”

姜蝉的语言还是很有煽动性的，只是这会儿作坊的影子还不曾见到，但是不妨碍大家畅想啊。

“江娘子，您教教我们？”

“这毛衣生意做起来，咱们也能够挣银子了！”

“就算卖不出去，咱也能给自家人做上。”

“这羊毛的东西真暖和。”

齐氏、徐氏还有秦氏三人这会儿也各种心驰神往，若是给家里的男人们都备上这些，冬天也能够手受点罪不是？

当下三人组也默契的加快了手里的速度，就为了让今年的冬天过的更舒服一些。

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一点都不虚。凌志家父子三人赶着休息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的女眷们，从老到小，个个手里都有活儿。

就连最小的文哥，也举着双手在给老太太框线。如今已经是初冬了，但是文哥却穿的很单薄，看着无端的就有些可怜。

凌知蕴皱了皱眉：“这大冷天的，怎么就给孩子穿了这么点儿，冻着了怎么办？”

凌知薇翻了个白眼，刚要说什么，文哥就说话了：“爹，我不冷。娘给我织毛衣，姑姑给我织毛裤，奶奶给我织袜子，还给我织了好几顶帽子。”

“你摸我的手，可暖和了。”

凌知蕴狐疑的摸了摸儿子的手，温热温热的。再一看家里人，个个都穿的很薄，哪里像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看着自家的男人们回来，齐氏要高兴：”我们最近跟着江楠学织毛衣毛裤，也给你们都织了，一会儿你们换上试试？穿里面一点都不影响活动，又抗风又保暖。”

很快，凌家的三个男人就都换上了自家人给准备的新衣服。像凌知意这样火力壮的人，穿上还有些冒薄汗。

“好东西啊。”凌志爱不释手的抚过这些毛衣毛裤：“要是给军队都配上……”

“那还是有些奢侈的，费人工。”齐氏没好气：“你身上的这两件，我是日夜赶工，连续忙了二十天才织出来的。”

“军营那么多人，哪有那么多人做？指望你们男人自己织？”

凌知薇吃吃的笑了出来：“不过有的男人确实手很巧，就像小石头，他真的特别灵活。”

凌家的女眷们也笑了，凌知蕴有些不在状况外：“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又和小石头扯上关系了？”

凌知薇嘴快：“第一次去集市的时候，大姐不是买了许多羊毛吗？回来后大姐就找人将羊毛清洗干净制成了羊毛线。”

“大姐说羊毛线又不是只能够做羊毛毯，还可以织衣服，就教我们怎么织毛衣毛裤，还有好多花样。但我还是觉得毛衣毛裤最好，暖和。”

凌志叹气：“她还有这个本事？以前可不曾听说过。”

齐氏：“以前在京城，哪里用得着她抛头露面？如今她独自生活，可不就什么都要拿得起来？不过老大有眼无珠，这也是真的。”

如今大家也不知道江楠和凌家的关系，但是就凭借这些，有眼无珠就是刻在凌知意脑门上的。

凌知意叹气，他抚过身上的毛衣毛裤，没想到都在边城安顿下来了，他还在受着江楠的照顾。

“现在大姐在村里可受欢迎了，大家谁都喜欢她，她弄了个羊毛作坊，大家就是早上吃过饭过来，忙了作坊里的事情再回去吃饭。”

“若是灵巧的，也可以买羊毛回去给家人们也做上一身。而且一件羊毛衣可以穿很久，算下来还是划算的，也就是动动手的事情。”

凌家的三个老爷们就觉得，就一个月不曾回来，村子里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以前平静安宁的村庄，如今像是被盘活了一样。

“说来还挺有意思，这个时候不到了猫冬吗？如今都是男人们在家做饭，女人们去作坊上工。作坊工资是日结，也省得大家手头没现钱。”

在凌家人谈论村里的变化的时候，姜蝉这儿也很热闹。村子人口不多，但是这么媳妇们少女们凑在一起，那就热闹了。

尤其是再遇上能说的，那更叫一个逗趣。但是说归说，谁也不曾耽误了手头的活儿。个个都低着头木针都要挑出花儿来。

至于姜蝉？她这会儿也忙，忙着调配染料。之前第一次试验的时候，她也只是挑了几个最基础的颜色，如今大家该会的都会了，她当然也琢磨别的事情了。

“姑娘，这个雪青色真漂亮！”周妈妈也在给姜蝉帮忙，看着是很浓郁的雪青色，但是真的染出来，却是浅了许多，应该很招小姑娘喜欢。

姜蝉：“好看就行，我们还可以再调点别的颜色。”

周妈妈叹气：“就是京城最大的染坊，估计也没有这么多颜色吧？”

姜蝉：“人家底蕴深厚，我是自己瞎琢磨，不好比的。对了，最近大家交了多少毛衣？”

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总是有心灵手巧的，就姜蝉知道的，村子里心灵手巧的男人还真有几个，譬如说村长家的儿子，比起小石头来也不差什么了。

村长的儿媳妇桃花隔几天就会送一件新毛衣过来，谁织的就很了然了，家里男人灵巧的几个婶子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

周妈妈：“算算也有五十件了，只是花样都很普通，最出彩的还是桃花和翠花婶子她们带来的那几件毛衣。”

周妈妈想到这儿也觉得微妙，这叫什么？阴差阳错的挖掘出了几个大老爷们儿的另一面？每次一想到大老爷们儿拿着几根织针织毛衣的样子，周妈妈就觉得有些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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