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丹阳回家后，接到了程建老师的电话。程建十分看重丹阳这个苗子，想让她参加市里的物理竞赛，又听说丹阳在篮球场上晕倒了，便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丹阳简单回答了之后，程建简单安抚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丹阳翻开作业，这几天忙活篮球赛，已经落下不少功课。写着写着，目光从笔记本挪到了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这件外套是秋寒载在他俩离开前医务室前给她的。她伸手拉起外套的衣袖，心想这算不算和秋寒载拉过手了，想到这里，丹阳的脸立马红了起来。她连忙放下衣袖，低头出声的读题，想把自己的念头从脑海中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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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寒载吃完晚饭就钻进浴室洗澡，出来之后被秋妈妈询问：“你外套呢，又在江卓鸣那里？”秋寒载没说话，秋妈妈当他默认，边把衣服放进洗衣机边说：“别把东西老是放在江卓鸣家，他父母经常不在家，自己都照顾不来，你还给他添乱。”

见秋寒载又去了厨房，秋妈妈忽然想起儿子今天有篮球赛，便问道：“儿子，篮球赛打的怎么样？”秋寒载从锅里拿了一个包子，说：“还可以。”吃完便一头钻进了卧室。秋妈妈心疼地看向儿子的背影，心想“刚吃完饭就饿了，儿子今天打篮球很累吧，话比以前更少了。”

接下来的三天，六中的篮球队成功进入决赛。因为参赛队伍的逐渐减少，后勤组渐渐的事情也少了起来。当丹阳进门的时候，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讨论着八卦。“对，就是那个财务部的吴德，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老师好一个骂。”“他妈和他爸都是学校的老师，听说是有关系才上的咱们学校。”

丹阳没有在意他们说了什么，拿了账本便出了后勤组的休息室。没想到，在门口看见了秋寒载。秋寒载看见丹阳，眼前一亮：“队里没水了，派我过来拿。”丹阳碰见秋寒载又惊又喜，连忙点头带他去存放处。

“身体好一点了吗？”秋寒载问道。“现在已经好多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丹阳回答：“啊，对了，你的衣服.....”秋寒载打断：“我不着急用，先放你那里吧。现在天还很热。”丹阳愣愣地看向秋寒载，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便也没再说话。

两人到达了存放处，丹阳给秋寒载指了指放饮用水的方向，说到：“没想到今天送去的水这么快喝完了，用不用明天也多送啊？”秋寒载走到饮用水的旁边，回答：“不用，明天就两场，喝不了多少水。”

秋寒载搬起了水，跟在了丹阳后面。过了一会儿秋寒载开口问道：“你要参加那个市里的物理竞赛吗 ？”丹阳点了点头，回答：“我的物理成绩不是很好，但老师让我试试。”秋寒载听到丹阳的回答后，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也报名了。”

跟秋寒载设想得不一样，丹阳没有吃惊，反而笑着回答：“一起加油！我们一定可以的！”秋寒载也笑了：“加油！”

等丹阳离开之后，秋寒载望着丹阳的背影，心里的愉悦被自卑掩盖。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自己配的上她吗？从小自己便追逐她的背影，却连影子都触摸不到。

下午秋寒载被英语老师叫去了办公室，暂停了训练。英语老师把秋寒载的卷子放在桌子上，痛心疾首地说：“秋寒载啊秋寒载，你的英语成绩是一次不如一次了啊。”老师将卷子翻到完形填空那一面，猛拍桌子：“十五个题你就对了两个，你这不是不会，你是态度问题。”

秋寒载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两人沉默了有一会儿，英语老师的气息渐渐平静：“把你学物理的劲头放到学英语上，我也不用这么跟你上火。”将卷子甩给秋寒载，说到：“高一就要打好基础，不能偏科。把卷子先发给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秋寒载向老师微微鞠躬，便离开了办公室。

秋寒载没有回训练场，自己拿着卷子去了教室。再去教室的路上，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心里有些憋屈。这份卷子真的是他认认真真完成的，没想到，能错这么多。原来自己的水平是这样。

来到教室门口，他焦躁地把卷子揉成一团，塞进裤兜里，低着头从后门进了教室。但是他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纸袋子。打开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外套。正想开口，他的同桌，也是他初中的同桌——李承洲已经开口：“丹阳早自习来送的，你没在。”秋寒载挠挠头，回答：“奥，谢谢。”

原来丹阳早就把衣服还给了自己，怪不得刚才丹阳脸上的表情愣愣的。

秋寒载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却发现一张纸夹在里面，秋寒载离开了教室，在一个人少的拐角打开读了起来。

“衣服已经洗好，衣服上的兜我也帮你缝好了。”秋寒载想起来，刚发校服那会儿，有一次和江卓鸣打架不小心蹭到铁丝网刮坏了那个兜，当时怕被妈妈训，就一直瞒着，想着过几个周再让妈妈缝，接过把这事忘了。没想到，被细心的丹阳发现，还帮自己缝上。

秋寒载读到这里，脸上不自觉的浮起微笑，他继续往下读，“谢谢你在我晕倒的时候将我送到医务室，谢谢你的外套，也谢谢你将我安全的送到家。我无意间知道了你要参加市里的物理竞赛，很开心能有资格做你的对手。最后，祝你在篮球赛中取得冠军，在竞赛中同样也取得好成绩。————丹阳。”

秋寒载读完，默默地把头埋进纸张里，用纸把整张脸包裹住。他深深吸了一口纸墨的香气，抬起头来，满眼温柔。

原来她都知道。

有些泄气的斗志又重新恢复，心里仿佛有一汪温泉在滋养。

小心翼翼将纸张叠好，放到口袋里。回到教室，拿出皱皱巴巴的英语卷子，开始仔细看了起来。旁边的李承洲默默看了几眼，便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