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触的华人商人都很虚伪，有事情还是遮遮掩掩的非常烦人。总是以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跟你谈事情，很多时候还批评你不懂得合作，其实就是当了彪子还想立牌坊！”

“但是嘴巴里面呢，他们还是一种自己学习了欧美国家的高大上文明规范回来的，实际上呢？在国外根本没几个人待见的，我的意思就直接谈！”

杨雪穿上宽松的衬衫，从冰箱里找了一盒冰激淋大口的挖了几口，十分大方的坐在季东来的床头。

季东来静静地看着杨雪，暗道自己身边的女人果真没有一个是脑袋空的，至少杨雪绝对够分量。

无论是戴奉先还是戴勇和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角色，拿到一元科技的股份给对方的帮助实际上也不大，最终目标季东来一直没有确定，经过杨雪的分析终于明白了。

“对了还有件事，你知道《功夫》么？里面的特效牛逼不？”

杨雪那边拿着话梅丢进嘴里，转过头看着季东来，季东来翻了个白眼。几乎这个年纪的人对于周氏喜剧都很着迷，尤其周星驰先生的剧总是能够给你看到不一样的点。

“里面的特效，在猪笼城寨打架的那个特效。那是当时的香港先涛数码朱嘉欣做的，从九十年代开始朱家就在给邵氏电影做事情。后来看到了好莱坞电影的特效，感觉香港电影业应该有自己的特效。”

“于是成立了自己的数码公司，只是天不遂人愿。香港电影出名的小气，从八九十年代到《功夫》问世，朱嘉欣已经在数码公司累计投入了一点五亿港元。那时候大陆的电影刚刚起步，也没有需要什么特别好的特效，于是朱嘉欣把公司卖了，你猜卖给了谁？”

“不会是索尼吧？”

叼着勺子，杨雪坐在季东来的侧面，季东来隐隐猜到。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明天就把这件事办了……”

这样就意味着一旦和戴奉先达成合作，有了索尼的参与，自己一元综艺也能够获得香港电影人的指导。别个不敢说，这帮人参与的电影造价肯定不会特别高……

确定了戴奉先的目的，季东来从容了很多，心中的那份烦躁也慢慢的降了下去。

“叮咚，答对了，奖你一勺！”

“怎么回事？”

见到季东来回答正确，杨雪把冰激凌的勺子塞到季东来的嘴巴里，季东来这才恍然大悟，暗道身边有杨雪太好了。

“季总是这么回事，这几个阿福汗人是来购买面粉设备的，我们集团年初的时候定下来的策略，三百万以下的项目不接了。”

第二天冉博凑够杨雪这里带走了一大块沉香，两人这才返回公司。在公司的门口，季东来正好看到一个一伙中亚人在和门卫那边能交流什么，本来司机想要过去，季东来拍拍座位。

看着这伙大胡子，季东来冲着门卫摆摆手，恰好公司的翻译也在。

“他们要按照他们公司的要求进行装备制造，厂房现在什么的都没建造呢，还要我们提供培训以及各种服务，咱们胡总那边就给他们推荐了两家南方企业，他们就是不走，说老板那边只相信一元制造。”

指着这伙人，翻译那边无奈的说道。

这帮中亚人比较轴，看中了哪一家企业几乎不换人。尽管很多中国企业都能够达到相同的制造精度，但是对方就是不走。 当然这个时候，也只有一元制造敢接对方的单子。

战乱频繁的地方，谁都想有命赚钱有命花，南方的几家工厂全部以没有能力完成生产为由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没办法这伙人才从南方返回一元制造，并不是真的相信一元制造，而是没得选。

“这样啊，让他们到会议室等我！”

看着几个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季东来想想阿福汗那边的情况，生出恻隐之心，摆摆手交代给门卫，对方那边赶忙把几个人让进总部会议室。

季东来回到办公室拿了一个笔记本，带着助理进入会议室。

接触了这帮人季东来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受自己手下的待见，因为对方很多话说的不明确，因为对方更相信带来的翻译，而这个翻译的文化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

关于工业的东西几乎翻译不过来，说的罗里吧嗦还表述不清楚。

“打断一下，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翻译了，你来翻译！”

对方带来的阿福汗翻译还在那边絮絮叨叨，季东来直接伸手打断，拿着笔指了一下自己的翻译。

对方几个人微微一愣，因为来中国以后对方还没受过这种待遇，眼神里很多的不悦。好在季东来的翻译一张口，对方几个人愣了，因为对方言简意赅。

季东来拿出打印纸和铅笔，让对方在上面描绘需要东西，另外从图库里面调图纸给对方参考。

这几年一元制造在中亚没少售卖这种非标设备，并不难，只不过有时候限制于本地工业厂房空间的需求不同，不得不进行非标设计。

对方那边手机里有一些照片，还有谷歌的视频播放给季东来。

“嗯，不难！伱们要多大产量？我说的是每小时多少吨？”

将近两个小时，季东来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拿出香烟分给面前的几个人，接着开始自己的提问。

又是一番各种表述，尽管对方的语言有些让人费解，最终季东来还是确定了对方的目标。

此时姜昊坤也带着人从外面会俩，新上任的技术部长亲自坐在季东来跟前整理文件。

“这样，昊坤！年产三百五十吨面粉，三层楼，举架三米二。全自动生产线，需要精粉线，不是那种普通小面粉厂的设备。”

“另外包装袋生产线也要，给他们做一套我们的石头纸包装袋生产线。滚花机，三辊的那种！裁切机也记得给上一波。”

“石头纸生产线我们在阿福汗还没有布置，带他们去乌兹别克看一下，然后再带他们回来。我们现场还有一条全自动的生产线，当技术部那边吧举架浙西东西看看能不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