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 分类:历史 | 字数:13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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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危机,迫在眉睫!
不过真正困扰陈闲的问题,倒不是所谓的人手问题,而是生产的效率。
在这个时代,大规模生产任何东西,选择并不多。
要不是大量的人手堆砌,要不就是改进生产技术,形成车间的模式。
但对于陈闲而言,两厢都不可取。
如今,他手下的工坊更像是个小作坊,各项工作的进度虽然比当代同行都有超越。
且生产的产品,都是超越时代的兵刃亦或是制品。
但终究因为需要人手打磨,而显得参差不齐。
就拿现在,陈闲手下单兵作战能力最强的后装枪来说,他在银岛的时候,交给机枢堂打磨出来了五支,已经全数报废。
后面,他对工坊进行了改革,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制作出来了二十来支。生产的效率十分低下。
按照陈闲的计算,大概十来个熟练的工匠的打磨之下,才能诞生一支尚且可用的后装枪,而且这样的枪支也仅仅只能够到用“可以一用”的地步,随时都会面临炸膛之类的风险,可以说,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想要在这个时代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局限性,而恰巧陈闲所处的时代,局限性便都在此地,当然凡事都得一件件地来,但陈闲多少有些等不及了。
而这些事情,和别人说不过是会增加焦虑,所以他一直把事情憋在心里,而目前另一件事也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的心头,让他的心头蒙上了一重厚厚的阴影。
他们所携带的生产资源也已经逐步告罄。
这其中还包括了最为稀少的青铜,还有铁。
濠镜并非是一个蕴藏有大量铁矿的地方,甚至两广一带同样如此,在后世也是因为四通八达的交易网络,才能够成为重要枢纽城市,但如今的两广,濠镜,新安地处贫瘠偏僻,以至于难以开发。
车马不及。
陈闲并非在一早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自己不生产,那么他们还可以向外购买这些资源。
但很显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容易。
在陈闲尚未暴露的时候,生意尚且难做。
一旦暴露,各方势力就将会对他进行联合绞杀,根本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他还没有开拓出一条商路,那么就会面临弹尽粮绝的境地。
形势分外严峻。
而且内乱也尚未完全平定。
陈闲一下午召见了七八个海盗,初初定下来的人手,不过三四人,不过一半,往后的数目还会更少。
他让魏东河将一些不明所以的消息传达出去以后,本质上是为了缓和越发沸腾的局势,但到底有些火上浇油的意味。
在陈闲看来,让叛军聚集在魏东河麾下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到时候,要让魏东河背上一个怎么说都不怎么讨好的名声,他实在有几分歉意。
但陈闲知道,魏东河从来都无所谓自己的名声。
他和谢敬最大的不同在于,魏东河是一名毒士,他可以将手下的性命当做草芥,只要有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一连串的毒计汹涌澎湃,一招即出,后续的毒策将无穷无尽。
慈眉善目,乃是修罗耳目。
而非佛陀慈悲。
以陈闲的理解,到时候,肃清发动的时候,魏东河很可能就会将人直接推到海里喂鱼,甚至这帮人到死还在记恨陈闲和魏东河。
魏东河可一点不在乎。
他不是有这种顾虑的人。
陈闲则揉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随着资源的耗尽,首先受到冲击的将是工坊,工坊直接的停摆,将会将好不容易招募来的土著,都推出门外,到时候,陈闲原本历经万难看上去扩充了一些的人手,将再次缩水。
之后的事情将是连锁发生的。
谁都会在这场资源危机之中深陷其中,最终灭亡。
不能这样。
陈闲已是打了一个主意,领着天吴,往门外走去。
……
谢敬和吴六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身后跟着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这里面好些人都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个领头人。
原本这两人还剑拔弩张,但到了村口,反倒是一副感情奸热的模样,说不出的诡异,唯独只有孩子们脸上仍旧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他们来说,这次的事情乃是一个大丰收。
他们迎来了自己的家人,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希望。
他们将要出海,继续他们家族未尽的事业。
大部分的孩子都在村子里一辈子务农,可以说,他们的未来也只是像父辈一样,汲汲营营一辈子,可谁又乐意一辈子被佃户地主盘剥?巧言令色的商贾,还有凶神恶煞的官差,甚至于那些土人都骑在自己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爷爷讲述的,关于海上的波澜壮阔,在他们心中早已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不曾听闻的孩子们,也因为同伴们的耳濡目染,对这样的未来心向往之。
这是一批尚存血性的人。
也唯有拥有赤子之心,方才能有拳拳心意和一往无前的气概。
吴六叔笑着对谢敬说道:“总算是到了村子里来了,之后,咱们就各自分散了,家里的地许久没有咱们照顾,都有几分荒芜了,到了秋收,交不起粮,那些个地主,可得叫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几个身后的青壮纷纷点头称是。
谢敬也说道:“正是这个道理,我来此处的任务已经完成,各位叔叔且自行回去,谢敬告退了。”他颇为有礼,也不见得多带人手,只是与玉娘一前一后,消失在了人群眼底。
而那些本来还做着美梦的孩子们,看到谢敬离去顿时大急,几个孩子本是与谢敬交好的反倒是不发一言,只在一侧看着大人们的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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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挣扎着就要追上去,反倒是被几个大人一把拉住,叱骂了两句。
有人顶嘴甚至吃了耳光,一时之间,队伍里的人手哭声闹声,已经响成了一片。
吴六叔的儿子正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孙子头顶,骂骂咧咧地说道:“养不熟的崽子,你爹养你多不容易,你还想去找死?”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吴六叔面前,刚开口想说什么,只叫了个“爹!”
却发觉吴六叔脸色铁青。
他小声说:“爹!那谢敬小子不已经妥协了吗?这些小崽子还能闹翻天了去?”
吴六叔听了自家的傻儿子说的话,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冷笑了一声:“是啊,谁家的孩子没有闹的时候,谢敬都松了手,他们还能闹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