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 分类:历史 | 字数:13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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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百无一用是儒生
松油木枝依然烧尽。
山洞之中,早有几个手下替陈闲换上了火把。
火光摇曳,将几个人影拉长,犹如鬼影重重。
一阵对峙,这些简陋的东西已经烧成了灰烬,此时的陈闲却没有再叫人理会,只是隔着黑暗,淡淡地说道:“你大哥确实是个平庸的人,你们不服他,情理之中。”
陈闲说的是实话,无论是陈闲的调查,还是别人的行径,都无一都在说明,实际上苏彦明不过是一个被迫学习,模仿,以至于成为苏青的分身的傀儡木偶。
而且他的能力低下,以至于在人前只能装作高深莫测。
用虚张声势来掩盖自己内心的羸弱。
唯一出乎了陈闲所料的是,苏彦明会喜欢画画。
画画?这个与海盗完全不挂钩的艺术,实在是让陈闲苦笑摇头,不知所谓。
但正因为这一项爱好,也彻底让陈闲放松了警惕。
毕竟寄情山水,终归比每天想着谋反作乱,亦或是君君臣臣来得好些。
苏彦明活下来了。
用一种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的方式,陈闲能够听到他的感谢声,在山洞之中回荡,而他没有再多加理会,这件事已经彻底了结了,他不想再去谈什么。
他只是看着面前的苏彦昌。
苏家三公子并没有说话,他保持着沉默。
陈闲也没有强迫他继续说什么。
“我来之前,曾和东河说过,这次,你和苏彦明只能活一个,而谁能活,取决的人不在你,而在苏彦明,也就是你大哥,他的回答很让我满意,所以他活下来了。”
“苏彦明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他是被苏青架在这个位置上骑虎难下,哪怕是你那个八九岁的弟弟,苏佳川都要比他有点野心。
我见过他几次,我总觉得他身上仿佛投影着什么人的影子,这种感觉不算分明,但却又确实存在,后来我意识到了,那不就是苏青吗?一模一样不是吗?
就连无能都学了个十成十,苏青反而为此沾沾自喜,也是让人笑掉大牙。”
“虽然他喜欢作画,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至少他袒露了自己的心胸,也让我知道,留下这么一个人并不会带来很坏的后果,我总是觉得,东河他们作为海盗下手太狠,除恶务尽,斩草除根,呵呵,何必呢,能活一个是一个,我不准备杀太多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你杀了几乎所有的苏家人,还有那些客卿,换做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这样屠戮投降的俘虏的!”
陈闲看着忽然反驳的苏彦昌,忽然笑了。
“他们和苏彦明不一样,他们是要在我手下讨口饭吃的。我自己的小命要紧,我不喜欢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一群随时都可能倒戈,甚至杀了我,取了我的首级向我的对手摇尾乞怜的手下手中。
他们是最不值得信任的白眼狼,说他们是狗,都算是侮辱了狗。苏家三少爷难不成你还不懂,天真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得这么大的?”
陈闲看着附近站岗放哨的少年卫士,语气从容:“我向来要求的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不断奋斗的角色,他们可以不忠于我,但不能不忠于我的想法,和这条船的未来。
所以那些人一个都不合格。你会觉得我是一个不讲道理的疯子,而在我看来,我有我的道理,既然不适合,那么他们只有死了。”
“可我可以效忠你啊!我比我大哥总有用得多的吧,而且,在工坊的时候你未曾发迹,我便不曾与你为难,便是大势之下,我也来到你面前,声明大义,我是为了求道,我不会背叛的!”苏彦昌也搞不懂面前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可以赦免苏青的长子,一个叛乱事业的继承人,却不能赦免自己,一个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说话的人。
这何其荒谬!
“你知道为什么我临时变卦,最终决定倒向你的弟弟苏佳飞吗?”陈闲忽然提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那不是我弟弟能够给你带来更多的利益!”
“自然不是,我想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陈闲给面前的人下了个判词,而后说道:“只可惜你是个儒生,不然我们会是一个极好的上下级,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当海盗了。”
他懒懒散散地说道。
只是这些后面的话语,恐怕苏彦昌再也听不到了。
走出洞穴,陈闲看着依次进入那里的少年卫士们,再见到苏彦昌的时候,恐怕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魏东河一溜小跑到了陈闲的身边,他仍是原本的模样,笑呵呵地说道:“少~东~家~”他伸手就要去抱陈闲的大腿,陈闲先她一步,抬起脚就是照着他脸上一顿猛踹。
“少东家,仍旧是那么英明神武,东河对您的敬仰呐就像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就连这抬腿踹人的姿势都是那么迷人,便是世上最强横的武学大师呐,那姿势都比您差多了……”
陈闲把鞋子塞进了他的嘴,一边恶心地说道:“你特娘的说话别这么恶心,有话说话,狗东西。”
“您老人家把苏彦明放了,把苏彦昌放了?”
陈闲点了点头他说道:“你给苏彦明到时候在濠镜安置个宅邸,给他准备些泼墨山水的工具便是了,这是个没野心的主儿,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什么大岔子,不过,苏彦昌不得不死,别求情,不然我把你丢进南海,自己给我想办法游回来。”
陈闲伸了个懒腰。
魏东河已经奉命离去了。
而他今日说不出的烦闷,一场内战以他们一方的完全胜利而告终,哪怕中途有那么些许小插曲,陈闲自觉地也没有那么不可以接受。
只是他就是堵得慌,大抵是现代人到了古代,面对的是终究是残酷的杀戮,他本想与人为善,也不想多做杀孽,对他来说,更乐意于以势压人。
万不得已,才需要杀人立威。
只是时间不会等他慢慢养成锋芒,养成威势。
海上之路仍旧不是那么好走,濠镜百废待兴,手下伤兵满员,别有用心之人,在暗处窥探,甚至还可能有中途搅局之人横插一杠子。
陈闲看着初升的太阳,发了一会儿愣,脑后传来男人的惨叫,与头颅滚滚的声音。
在他听起来,也不再那么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