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夜色下密谋大业，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才离开。

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在螳螂，谁是黄雀，一切都在月襄亲耳听到这些话后，有了定夺。

“陛下，看来国师已经有选择了。”侍卫从月襄身后站出来，看着黑色的夜狡黠一笑。

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来她有一丝兴奋。

“那你呢？”月襄问。

那侍卫惊诧片刻，道，“属下自然……去死吧我的陛下。”

那侍卫忽然声疾吼，手持匕首朝月襄刺去。

月襄没有丝毫慌乱，甚至，她很期待。

“噗！”

“啊！”

瞬间，那侍卫飞出去，砸到地上，一命呜呼。

“月襄，你这回信了吗？”金羽赶来，在那侍卫快要刺到月襄的时候，一脚将人踹飞出去老远。

他身边跟着月凛音。

月凛音的眼里除了失望，再没有尊敬和仰望，“母皇，你现在看到了，这帝座之下已经千疮百孔，月华姨母这是要把无月送给那个男人，你还觉得，儿臣这是欺骗你吗？”

其实，被关进地牢的这段时间，她除了找萧怀笑，母皇也去看过她。

她当时和母皇说了月华姨母的野心，可母皇被猪油蒙了心根本不信。

还斥责她不要挑拨他们的姐妹之情。

而当她问母皇，她们姐妹之间又是谁挑拨的时候，母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母皇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装作看不见。

她明明看着自己儿女相互厮杀，却只关心着别人的儿子。

这样的母亲，真的让人失望至极。

金羽看到了不远处的月襄，她脸色苍白，目光呆滞，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魂魄。

他知道，月襄心中对月华的依赖，并非作假，只可惜，这份依赖，都只是月华故意架空她而设。

月襄抬头看到了金羽和月凛音，但也仅此而已。

她的神情麻木中带着自嘲。

“陛下，这件事你别怪音儿，都是我的错！”金羽跪倒在地上，请求月襄原谅自己。

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他确实带着人杀进地牢，并且救出了自己的女儿。

时至今日，月襄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哈哈哈……

她笑了，笑得很大声，大笑之后，她只剩下悲戚。

她哪里不知道月华所求，可她放不下，她爱萧玄啊！

“女帝陛下，我父皇为了皇位弑父杀兄，你觉得他会一心一意爱一个女人吗？”萧锦忽然出现，打断了月襄酝酿的情感。

这话听在耳中很是刺耳。

但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萧玄在月襄眼里就是西施。

他无论怎么十恶不赦，但他在月襄的心里，一直都是那样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因为萧玄的龌龊，她没有看到。

可萧锦不想就这么放过她，继续说，“而且，我父皇也没有爱过月华，更何况是你呢！”

“他要的，只是要你们帮助他荣登九五之位。”

萧锦看着月襄，目光里满含讥讽与轻蔑，“你真的很可悲，爱你的人你看不到，为了一个别人的野种，让自己的儿女斗得你死我活，月襄，你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萧锦！”月襄愤怒地大喊，双手紧握成拳，脸色苍白，额上青筋暴起，显然气急攻心，“你不要太过分了！”

萧锦只是淡淡一笑，往后退开一步。

月襄看着那个破碎得仿佛风一吹就要散开的男人，眼中有愧疚蔓延。

二十五年了，她好像又看到当初那个初入尘世的少年。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萧怀笑却没有看她，而是站在萧锦身边，像个木桩。

阔别二十五年的亲情，他并不需要。

萧锦叹息一声，也知道萧怀笑的选择。

她不强求她，其实换做是她，也不会人认一个糊涂的女人做娘。

别人是真糊涂，但月襄是假糊涂。

她明明心里都明白，却要装作不知道。

“女帝陛下，该说的不该说的，本宫都和你说了，想必你也知道，很多东西追悔莫及。”

不等月襄说话，萧锦就带着萧怀笑走了。

“怀儿……”

月襄后悔了，可就像萧锦说的一样，有些事追悔莫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