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笑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月锦帘胯下流出一滩湿漉漉的血迹。

“长安，你别告诉本宫，你想帮他吧！”

萧锦自称本宫，明显是不想在萧怀笑面前隐藏身份了。

“或者，本宫该叫你怀肆，亦或是……”

她不想喊那个称呼的，“信王叔！”

萧怀笑眼神躲闪，身子往后退开几步，“你……你都知道。”

“知道啊！”

萧锦收回手，还好心的让雁裳隔给月锦帘止血，“我还知道，这位是无月国的四皇子，当然，他还是景国的六皇子，真正的信王殿下。”

“你和他自小就交换身份，你在景国蛰伏，她在无月国等待时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换他回玉京。”

“本宫没有猜错吧！”

“可你猜，如果我把他送回玉京交给父皇，父皇会不会高兴！”

景帝曾为了皇位能卖掉北地十城和他的子民，自然不会允许真正的先帝的子嗣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眼下的情况不同了。

月锦帘已经废了子孙根，就算送到玉京，也只是一个废物而已。

如果命好，兴许可以在宫里做一个太监。

如果命不好，以景帝的疑心病，可能就是人彘了。

“不能。”萧怀笑取下面具，“不能送他去玉京，他会死的。”

萧锦，“他死不死，与本宫何干。”

“你别忘了，是他先要本宫死的。”

萧怀笑极力解释，“我不会让他伤害你，阿锦，你信我一回。”

萧锦，“不信。”

“可他是你的王叔。”月锦帘不能死，萧怀笑只是想保他一命，“他已经废了，留他一命，可好？”

萧锦，“不好。”

萧怀笑垂眸，他知道这个要求不合理，可他没有选择，“阿锦，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用强了。”

“好啊！”萧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墨阳苏苏急了，抓住萧怀笑，“长安，你想做什么，你也要背叛小锦锦吗？”

萧怀笑沉眸 ，“保护好她，我会回来和她解释的，墨阳苏苏，我给你留了信，记住，绝不能错。”

萧锦，“别拦他，让他走吧！”

“主子……”

“小锦锦……”

觅影和墨阳苏苏担忧的望着萧锦。

萧锦，“雁裳，你若想杀了月锦帘，我不拦你了。”

“属下听殿下的。”雁裳很想杀了月锦帘，但她不能。

月锦帘若是死了，雁家也会万劫不复，南星也会死的。

萧怀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道了句保重。

萧锦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不管你是谁？都与你无关了，以后再见，便如此枝。”

咔嚓！

一根树枝断在两人眼前。

萧怀笑眼里，露出一丝伤痛，“阿锦，月锦帘是我姨母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但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永远不会。”

“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不敢再奢求你能信我，可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不管我是萧怀笑，亦或者是怀肆，再是长安，我都只是希望你平安健康，长命百岁。”

他在和她解释。

他是萧怀笑的时候，他们隔着一层不容于世的亲情，很多次，他都想和她说的。

一直到她去了皇陵，他依然会经常去偷偷看她，可他不能说，这个秘密就是枷锁锁着他，让他寸步难移。

如今想说，却已经说不清了，而她，应该很讨厌他了吧！

萧锦说，“不用你操心，本宫自会长命百岁，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别等本宫反悔，届时，你想走也走不了。”

萧怀笑快步走向月锦帘，最后再多一眼萧锦，眼中神色复杂。

两个人快速消失在树林。

萧锦深呼吸，想起康家沟月牙的话。

她笑着说，“呵呵呵……有钱……哦，我应该叫你萧锦，长公主殿下，你应该很快就能尝到那种众叛亲离，天下皆背你而去的蚀骨之痛了。”

痛吗？

不痛是假的！

可她明明早有预感，也早就演练过很多次，可为什么，她还会痛呢！

不得不说，这一剂毒药，正正好好就下在了她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