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月牙儿惨然一笑，抬起双眸紧盯着萧锦，咬牙切齿道，“有钱姐姐，没用的，你就算杀了我！总有一天，你还是会生、不、如、死！”

听着月牙儿狠厉的威胁语言，萧锦嗤笑一声，“我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

月牙儿身后的人很神秘，也很强大，但绝对不是高相身后的那个。

也是不是父皇害怕的那一个。

月牙儿身后的人，好像不是为了杀她而杀她，更像是玩弄。

她想让她迷失，死在自己的噩梦里。

想让她堕落，在地狱的最深处。

萧锦眼神骤冷，看向月牙儿的目光冰寒刺骨，像刀刃般锋利可怕。

“有钱姐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杀人不一定要用刀用剑，只要一句就可以，就可以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月牙儿好像不过瘾，继续道，“当然，也可以把剑插在别人的身上，有钱姐姐，鬼哭岭那个男人和你的婢女就是很好的例子呢！”

“呵呵呵……有钱……哦，我应该叫你萧锦，长公主殿下，你应该很快就能尝到那种众叛亲离，天下皆背你而去的蚀骨之痛了。”

“主人的计划从来不会落败，我只是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虽死犹荣。”

“哦？”萧锦淡漠挑眉，嘴角微勾，邪肆狂妄道，“那我倒是拭目以待，你说的蚀骨之痛，到底能有多痛！”

话音落地，月牙儿也随之沉入水底。

笑着，却死不瞑目。

“芳嬷嬷，你说，那个会让我生不如死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萧锦洗干净手，回头看向身后的女人，女子正是之前假扮芳嬷嬷，后又被觅影拆穿的凤影。

本以为雁裳已经把人处理干净，不想还是金蝉脱壳，让她逃过一劫。

不过，既然这次有机会再相见，她就绝对不能再放虎归山。

凤影听到萧锦叫她芳嬷嬷，心里不由的还是一震，“我不过是山野一村妇，不是什么芳嬷嬷。”

萧锦也不想为这个问题争辩，“你该知道，这一次，我不管是什么身份，亦或者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有机会离开。”

说完，萧锦上前一步，伸出纤细洁白的双臂，紧紧地扣住了凤影的脖子，“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可以饶你一命！”

凤影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脸色憋的通红，眼珠凸出，像是随时要断气一般，却倔强的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见凤影仍旧坚持，萧锦的手指收拢，加大力度，凤影的喉咙处发出‘咯噔’的响声，嘴唇慢慢失去血色。

萧锦冷哼一声，甩开她，“杀你，脏手。”

凤影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站起来，“殿下还是心软了，你这样是要吃亏的。”

萧锦转身朝外走去，“我有我的道，凤影，我不杀你，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我相信暗九他们会想要看到你的，所以，跟紧了，别耍花招。”

凤影望着萧锦离去的背影，眸光复杂难辨。

……

鬼哭岭。

萧怀笑和雁裳遭受了几拨追杀，两个人都精疲力尽，身上大小伤口无数。

“长安，这样下去我们俩都会死的，你先走，我拖住他们，你去找小姐。”雁裳看着周围的景象，脸色苍白。

好可惜啊！

她的仇都没法亲手报了。

如果自己能再强点就好了……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她已经感觉到死亡在呼唤，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她心中有些悲凉。

自从被赶出家门以后，她命运的齿轮就彻底改变了。

从天之骄女沦落成阶下囚……

是殿下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可是……还是要死在阴沟里吗？

还真是有点不甘心！

萧怀笑挥剑，一剑斩三人，“我给你杀出一条血路，你去找。”

这可是阿锦身边的红人，要是死了，阿锦肯定要怪他这个护卫不力，不要他了。

到时候，他孤家寡人的可怎么办？

如果被砍两刀能换来阿锦的怜惜，很划算。

“还是一个都别走了。”对方首领显然很烦他们这种啰里吧嗦的死法。

他已经看腻了，想要快速结束战斗，好回去睡觉。

还是主人有先见之名，这两个废物的命确实很硬，他们好多兄弟都折损在他们手里。

但这一次，就没那么便宜了。

“主人有令，格杀勿论。”

萧怀笑冷哼一声，手中长剑挽出漂亮的弧度，将围攻自己的十几人全部逼退。

雁裳虽受伤严重，但也不落下风，咬着牙也要杀出一条路来。

与此同时，萧锦和凤影等人都已经赶到鬼哭岭，身后都是凤影召集的死士，萧锦没时间询问她那些人的来历，直接下令，“格杀勿论。”

鬼哭岭上，瞬间鬼哭狼嚎……

凤影带来的人都是精英，所过之处，无人生还。

“长安，小姐来救我们了。”雁裳看到萧锦眼睛都亮了起来，她还以为今天死定了呢，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殿下居然来救她了。

萧怀笑却眉头紧锁。

直到萧锦走到他的面前，都不曾松开。

“傻了？”萧锦敲了一下他的银面具，“你的雇主没死，怎么不见得你高兴呢！”

“你受伤了！”虽然满地血腥，萧怀笑依旧能闻到独属于她的味道。

萧锦在他胸口揍了一拳，“本小姐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受了点皮外伤，倒是你，哎哟，小命都丢了半条了吧！”

“我说过，要护你周全的……”萧怀笑摸着自己胸前被打出来的凹痕，“但是，对不起。”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愣是没有摇人。

自己和雁裳，也是四拳难敌一群不要命的人。

萧锦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是血，却仍然保持风度优雅的男人，轻声问，“长安是你的真名？”

萧怀笑勾唇浅笑，只答非所问，“有钱是金小姐的真名？”

萧锦，“……”

这人不上道。

“当本小姐没问。”

凤影抓了两个活口，“小姐，留两个活口也许……”

回应她的是萧锦冷冽的目光。

她忘了，殿下杀人不喜欢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