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祁州夜的声音一起出来的，还有好几个人。

不一会儿，门口又安排了好几辆马车。

一共四辆，祁州夜在裴襄的怒目中先上了第一辆，风瑶和王熠，澜公子三人一辆，柳旭，就是那个善穿白衣，好弹琴的少年和叶瓶以及雁裳流灭几人一辆，最后一辆坐了三人，都是曳风楼送来的小倌，一个赛一个秀气。

裴襄原本只能骑马在前面开道的，但他没有，而是钻进萧锦的马车。

萧锦今天就没想低调，再说，府里那么多人，出门看灯不带上的话，显得她的荒！淫都好像是假的。

裴襄钻进来，也甚合她意，就是祁州夜的火好像要钻出来。

“裴将军，外面那么多人，你就不怕惊扰了殿下。”

裴襄一笑，“祁世子都不怕，本将军怕什么，还是说，祁世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火热，萧锦却当做没有听到，闭目养神。

还没到朱雀大街，马车就再难前行，人多不说，就前面堵着的马车，也不知多少。

萧锦下车，紧跟着后面的人也跟着下来，祁州夜和裴襄特别贴贴自然的收住对对方的不屑，站在萧锦两侧，一看就是十分受宠的样子。

“不知廉耻。”王熠骂了一句。

澜公子睨了他一眼，“王公子，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王熠冷哼一声，萧锦害死他全家，还将他拘在长公主府日夜折磨，他为什么要酸。

澜公子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说道，“王公子，你不在朝堂不知道水有多深，令尊自己站的队，输了便是输了，若是当初是你王家赢了，你可曾想过，长公主她一个女子，在这深潭之中该如何自处。”

“你在长公主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长公主的处境如何？待你如何？你该清楚的。”

就连澜公子这个风尘里的男人都懂的道理，王熠怎会不懂。

只是他不甘心，萧锦她明明活得好好的，可他的家人却已经死干净了。

可他没用，这么久了，还是杀不了她。

一想起一次又一次的被萧锦g反制，他心里的一股火就直冒。

澜公子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而是走上前，和萧锦说了几句话，就只身往人群走去。

祁州夜见澜公子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不由得叹息，“殿下真是大方，不仅养着别的男人的男人，还能允许他出去私会，要换做是本世子，定然是做不到的。”

“你要是有别的男人了，本宫也不会拦着你。”萧锦看了她一眼。

祁州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里面陌生，不同于之前的萧锦，会揶揄嘲讽，但总带着笑。

也不同于梦里的萧锦，杀伐果断，一身冰冷

这个时候的萧锦，没有揶揄讽刺的笑容，也没有冷冰冰的，她像是一根行走的没有情绪的木头。

裴襄也注意到萧锦的变化，“今天人太多，殿下先去山海楼，站得高也看得远。”

萧锦没有拒绝，本来今天要做的事也不是为了看灯。

而是……

看人。

后面跟着的都没看出来前面三人的不同。

倒是叶瓶多看了几眼祁州夜和裴襄。

一个是北荒的世子，一个是景国的少年将军，一个桃花眸一笑花开百里，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少年郎，她感叹一句，萧锦好福气。

“本宫去山海楼，让他们自行去逛吧！”

萧锦发话，裴襄就叫人上前吩咐，不大一会儿，跟在他们身后的人除了雁裳就都散进人海。

一路走一路买，到山海楼的时候，祁州夜的手里已经提了许多东西，因为萧锦多吃了一口糖葫芦，裴襄把人家的整垛糖葫芦都扛进了山海楼。

才上楼梯，就看到萧五推着萧怀萧也从另一边的吊梯里上来。

萧锦怔了怔，看到萧怀笑双腿上的食盒，就想起来近日归来客送到长公主的那些糕点。

“王叔也来看灯，好巧。”萧锦快走几步，同往常一样，让人看不出端倪。

只是看着萧怀笑，她心里又无端有些紧张。

萧怀笑朝萧锦招招手，也与往日一般，“本王以为大侄女会和……”

他看了眼裴将军，又看了眼祁州夜，才道，“会和裴将军与祁世子一起逛逛灯会呢！”

“人太多了，挤。”萧锦说着朝萧怀笑走了几步，萧怀笑把食盒给她，“刚好路过归来客，听说这是要送大侄女府上的，本王便讨了来，大侄女不会生气吧！”

萧怀笑挺怕她生气的，特别是他那种隐藏得很好的心思被裴襄撕开以后，他每说一个字，都怕萧锦会生气。

名义上他是她的王叔，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其实和萧家没有任何关系。

裴襄上前一步，“王爷好心，殿下高兴还来不及呢！”

萧怀笑把食盒拿给配裴襄，“裴将军可要拿好。”

“多谢王爷提点，本将军拿得起。”裴襄针尖对麦芒一般。

萧怀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让萧五推他进厢房。

萧五苦巴巴的，一脸苦相，“主子，您说您这又是何必，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萧怀笑往窗外看了一眼，咳嗽了几声，萧五赶紧给她倒水，“长公主体内的蛊倒是有望得解，可您倒好，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您说说，您一不图权，二不图色，您这样默默的付出，到底图什么？”

萧怀笑喝了口水，“你不懂。”

萧五，“是是是，属下不懂，但属下知道，要是属下有一天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允许她身边围着一堆男人的，况且这一堆男人……”

萧怀笑冷凝的目光扫来，萧五立刻闭嘴。

“你觉得，本王这副残破的身子能为她杀人？能为她北上，铺平势力？能为了她和陛下对着干？还是，能揭穿太后和陛下的居心叵测？”

都不能。

“主子……”

“她羽翼未丰，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若本王光明正大的帮她，她只会死得更快。”

萧怀笑苦笑，“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不小心就要万劫不复。。”

萧怀笑说话说一半，萧五听得头大，“主子，就没有别的法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