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全是疯批,女帝只想苟活
作者:吃个离子 | 分类: | 字数:6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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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余星晖(叁)
那天,他终于叉到了一条鱼。
他开心的向她展示手上的大鱼,她也不夸他,踩着水跑过来,把鱼抢了过去,然后指使他去搬石头在小溪边垒小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她的吩咐,乖乖去做了。
她则用小刀处理着那条鱼,最后放在垒好的石板上烤着,时不时撒上香料。
他不爱吃鱼,但那天的那条鱼却吃了大半。
后来她开始指使他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偷鸡摸狗顺手牵羊抢乞丐破碗跟别人吵架,这些事情她都逼着他做过。
他觉得不好不想做,她就装可怜,看起来委屈极了,他只能妥协。
事后,他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在她再次指使自己做这种事情时,他态度强硬的拒绝了,并说出了讨厌做这种事情,也讨厌让自己做这种事情的她。
她呆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来,亮晶晶的眼眸里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那之后,她离开了余府。
他觉得自己没做错,没有去问爷爷她去了哪里,不过猜也能猜到,她应该是回家了。
日子恢复成她出现之前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些他曾经用来打发时间的游戏都变得无趣起来。
他忽然想起她,想到她让自己做的那些坏事儿。
他在某一日午后偷溜出余府,先是找到那户被他们偷鸡的人家想要去补偿银子。
“不用,那小姑娘提前给过的,给的不少,还让我们配合你们玩呐。”
那户人家的女主人笑着拒绝了他,还打趣现在的富家公子和小姐竟然喜欢这样玩。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去了她让自己偷布的布庄,在那里遇见个熟人。
是被他们抢过破碗的那个小乞丐,小乞丐看见他下意识想躲,被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为什么要躲!还有你怎么在这里!”他有些生气。
小乞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妹妹让我躲着你,她还让布庄老板收我当徒弟呢……”
这么说,布庄老板也知道他们做的事情。
这是围绕着他编织的一场谎言,也是她给她编织的谎言。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想不明白。
他回了余府,去问祖父她去哪里了。
祖父果然告诉他,她回家了。
他问,自己还能再见到她吗?
爷祖父看向他的眼神很是复杂,最终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见到她,你要好好练武读书,不然她母亲不会允许你靠近她的。”
他想再见到她,亲自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本混吃等死的人生忽然有了目标,他开始上课,识字读书舞刀弄枪,发现很多书都被她逼着看过,学习起来竟然格外的轻松。
慢慢的,大家在夸奖姐姐时也会跟着夸奖他两句,而那些对他的夸奖不再那么虚伪。
十二岁时,女帝选定储君,他跟着祖父一起去宫中赴宴,再次见到了她。
她与六岁时完全不同,一举一动无不流露出身为储君该有的气度与优雅。
她似乎,变得陌生了。
他找了个机会拦住她,询问她之前的时候,她略显茫然的回忆着,然后笑着跟他道歉,说不记得了。
原来,那些回忆只被他一个人珍视着吗?
他不相信,在她出宫自立府门后,他总找机会去拜访,尽管她待他只有客气与疏离。
听说她总爱随身携带一面小铜镜,偶尔会拿出来对镜自视,露出浅淡笑容。
虽不知她几时多了这臭美的毛病,不过他并未放在心上,依然时不时去储君府点卯,刷下存在感。
渐渐的,她也会同他寒暄两句,像对待普通朋友般对待他。
一年后,她被女帝派去处理东海海寇的事,他本想跟去,被祖父拦住了。
三个月后,她回来了。
女帝大肆宣扬身为储君的她解决了东海海寇的问题,只是她的脸上再见不到笑容,仿佛只剩下一具空壳。
为了解开她的心结,他去了东海的那村子,只看见到破壁残垣,空无一人。
她似乎,并没有完美的解决海寇。
她把自己困住了,不愿走出,他只能做的只有陪伴。
再之后,还不是东遥王的古怀被遣去藩地,离别当天她被女帝传入宫中,天黑方出,错过了给古怀送别的时机。
她状态越发糟糕,虽然还是随身携带着那面铜镜,却再没照过了。
老天似乎总和她作对,没多久她在养心殿罚跪的消息传出了宫。
他想入宫,被祖父打了一顿绑在家里。
那以后,她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双腿也经不起长时间的行走。
没过多久,女帝做了件事情,一件被人诟病的事情。
女帝新立了个凤君,是那个被大圣灭国的番邦王室遗孤,河泽。
包括祖父在内的很多大臣都在劝说女帝,但女帝固执的立了河泽为凤君。
在那场宫宴上的,卧病数日的她面无血色的出席,跪拜了自己的新君父。
日子恢复平静,他继续陪伴着她。
那段时间里,无论是女帝还是祖父都默认他会成为她的储夫。
他也感受到她逐渐缓和的态度,却仍然像对待朋友般对他,说了很多禁宫中发生过的腌臜事情,试图劝他放弃。
他不愿意,他固执的认为,终有一日她会变回初遇模样。
后来,她遇见了慕玉轩,主动向女帝提出要立他做储夫,女帝同意了。
他不理解,去储君府质问她,她用没有丝毫亮光的眼眸注视着他。
“抱歉,我骗了你,那些事情我记得,但不是我做的,我的体内存在另一个灵魂,只是她好像睡着了,或许有一天她会醒来,到时候你就能再见她了。”
为了逼他离开,竟然连这样荒唐的话都能说出口吗?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爱骗人!
他气的笑出声,既然她选择麻木与堕落,那他就陪她。
她被他的固执震惊,不再劝阻他。
于是,他们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场又一场戏,她的名声逐渐难听起来。
即使这样,先帝仍不愿更改储君人选。
她还是登上了那个一直想要躲避的位置。
明知道古拓不安好心,明知道慕玉轩不怀好意,明知道冷哲彦由古惟引导入宫为杀她而来。
她都一一接受,像是早已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他每日都在担心,在这种担心中,她的性格开始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