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陀复唐
作者:飞雪银枪 | 分类:历史 | 字数: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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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战淮西勇冠诸军
战斗开始打响。两方步军首先接触,张伯良领军杀得李光颜步步后退。不久后,沙陀军飞赴敌阵。张伯良的骑兵刚一接上就感觉不对劲了,他们从没遇到过如此劲悍的骑兵。沙陀军似猛浪一般汹涌而来,霎时间就将这两翼的数千骑兵冲得七零八散,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而后绕至敌后夹击张伯良步军。与此同时,李光颜中军也开始了强烈的反扑。张伯良的军队在这种形势下极速落败,被杀得哭爹喊娘,四处乱逃。此战将敌人十成去了近三成。张柏良狼狈欲逃回城中,无奈被乱兵所隔,最终奔向了蔡州。
数日后,李光颜与朱邪执宜又拔下了陵云栅,郾城愈发得孤立,其守令以城降。李光颜便与朱邪执宜兵临洄曲。而唐宪宗已派李愬代替高霞寓来到了唐州,数战连捷。吴元济这时开始害怕了。
洄曲屯着重兵,为蔡州屏蔽。董重质在此镇守,他致信吴元济道“我们藩镇兵力雄厚,岳丈不需担心。唐兵骄,来战斗者无非贪图赏赐,用命者甚少。我们只需坚守不战,日久唐兵所费颇多,必然自退。况且有我在此,唐兵更不可能越过我直奔您的所在地——蔡州。”吴元济读信后甚是宽慰,丝毫不以军情为急,整日饮酒听乐。
时间已是817年秋,唐兵讨吴元济者总数也达十万,相持的太久,唐宪宗决定派裴度前去督战。到郾城后,这日,裴度率随从十余人来到沱口观看筑城。谁料董重质早得知了消息,事先派出一千多兵士埋伏于附近大沟中。此时这些伏兵跃马而出,大呼前进,将裴度等包围。他们个个弓上弦,刀出鞘,指向裴度。李光颜远远望见后大惊,正欲集合兵士前去救援,忽见朱邪执宜大声说道“事急矣,我先去也”早已单骑跃马而前,跟之而进者只有十余骑。朱邪执宜极速而前,敌兵箭矢纷纷而来。朱邪执宜俯伏于马侧,箭矢全部落空。来至敌前,挥长枪冲入围中,左右扫荡,敌骑披靡。他将裴度挟于自己马上,在部下的策应下杀了出来。敌兵见其人数少,便蜂拥追来,朱邪执宜部下拼命恶斗,非死即伤,朱邪执宜也背中数箭,眼见敌人越来越近。正在这危机关头,朱邪执宜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支大部队,原来是李光颜带兵赶到。敌人这回可就不支了,他们见状不好赶忙退回,回到沟附近时,发现浅处的那条道路已被李光颜部下将领田布领兵所扼,他们只得丢弃马匹,进入沟深处拼命向上攀爬而逃。很多兵士爬着爬着从高处就滑落了下来,砸到下面的兵士,一落就好几个,因自相坠压死者甚众。又为李光颜之兵所逼,最终所逃无几。之后董重质见朝廷大军都向洄曲逼来,李光颜又劲兵难敌,便向吴元济调来了其最精锐的部队——骡军。
董重质每日派将士出城挑战,沙陀应战。由于淮西地少马,吴元济大批的蓄养骡子,精选劲悍之卒,训练他们乘骡而战,为最精锐之亲兵。
洄唐兵大逼洄曲,派朱耶执宜领沙陀劲骑百余临敌营挑战。董重质不欲迎战,但骡军将领们都不乐意,尤其受不了沙陀军胡语嫚骂与羞辱。不得已,董重质令骡军头目赵志杰、许向东等带骡军三百余出营门。
沙陀军见敌乘骡甚矮,嘲笑声不断。赵志杰大骂道“匈奴杂种,也敢藐视我华夏之人。今番让你们见识下我骡军的厉害。我们是出兵一对一单打,还是群斗?”朱耶执宜回到“这样吧,你我双方各出三骑,分出胜负之后,再继续如此挑战,你看如何?”“好,就这么定了。”赵志杰派出许向东、王源、马素成。朱耶执宜则派出侄儿朱耶木新,族弟朱耶开远、朱耶远林。
征尘影里,三对骑士马蹄腾腾、枪刀急舞。骡军所乘骡虽小,却极为健硕灵巧。对敌刚接数招,便腾挪转向,继续再斗。沙陀骑兵虽然勇悍,马匹高大却失于灵巧,真番的感到了对方是劲敌。一刻钟后,许向东舞长刀与朱耶木新长枪交织,数回合后抽出刀来,转骡进至其侧后,急挥一刀砍向木新左腰,木新已然躲闪格挡不及,中刀落马。差不多与此同时,朱耶开远一狼牙棒打碎了王源头颅,朱耶远林则一枪刺中了马素成的骡字,马素成落马。朱耶执宜与赵志杰赶忙派部下将己方将领救回。朱耶木新伤重已无气息,骡军将领马素成侥幸无伤。见侄儿战死,朱耶执宜大怒,挺枪前奔,大喝道“赵志杰,你我俱为头目,怎忍心让部下战斗受伤?不如你我单独决斗,一决胜负?你敢不敢”赵志杰不甘示弱,挥戟出战。朱耶执宜盛怒而来,赵志杰兵刃刚交就觉其力大难敌,心下想到可以采取退避式打法,寻其间隙克敌。当下拉开距离,每交一合就向侧后退数步。朱耶执宜也难以近他之身,数十合之后,朱耶执宜长枪刺空,赵志杰瞅准时机,用戟卡住了朱耶执宜的枪。
顺着枪杆继续前探,欲要朱耶执宜弃掉兵器。哪知此时朱耶执宜奋起平生力量,猛地向上一提枪,赵志杰顶不住那股力道,方天画戟飞上了天。丢了兵器的赵志杰掉头而走,朱耶执宜紧追不放。不提防追逐中骡军中有一人弯弓,一箭射中朱耶执宜大腿。朱耶执宜拔箭大呼“来而不往非礼也,让鼠辈尝尝我的箭”从箭壶中连抽三箭,每开一箭,一名骡军跌落骡下。收起弓箭,提枪直前攻击骡军。后面的沙陀军见状连忙跟进,双方展开激战。精兵对勇将,棋逢对手,这番厮杀激烈无比。真个是“战血遍原野,征尘乱夕阳”。沙陀被杀伤者十之二三,骡军被杀者倍之。终于骡军抵挡不住沙陀疯狂的攻击而退入了营中,沙陀兵也不敢追赶,回营修整。董重质问赵志杰沙陀军作战情形“沙陀骑兵真似铁打,与之作战直如嚼铁。若唐军多些这样的部队,我们恐怕不是对手。”此后董重质
更加坚定了只守不攻的决心,意图使唐兵师老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