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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月

作者:冰糖公子 | 分类:历史 | 字数:3.4万

第14章 倾盖如故初相识

书名:仇月 作者:冰糖公子 字数:1994 更新时间:2024-10-11 11:07:39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礼物……没、没想到是个棒槌……”

先前带头鼓掌的男人捧腹大笑,揶揄的望着那小公子,真是丢人现眼,再穷也不该送个棍子。

仙月渡内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谈笑声不断,有些人眼角竟笑出了泪,就连玉妈妈也是怪异的望着他。

那小公子红了脸,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古代人懂什么,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有什么好笑的,俗话说‘礼轻情意重’,你们送的那些华贵宝贝,说不定婵月姑娘还不喜欢呢!”

冷琼月轻笑,观察了它一阵,硬是搞不懂这是做什么用的,筷子不像筷子,锥子不像锥子的。

她愣愣的在头上比划,似要将它钗在乌发上。

“做什么?”小公子眉头一皱,往她圆润光洁的额头一弹,“真傻。”

冷琼月呆呆的望着他皱起的秀挺鼻子,道:“这个棒槌不是簪子吗?”

“什么棒槌!这是鼓棒!”他委屈的撅起嘴,不知从哪又摸出一根棒槌。

众人皆无语且惊异的望着他。

他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凑近她,双眸闪着星光,似乎在说重大的秘密:“这是鼓棒,差不多是敲锣打鼓用的,很有趣的!当然了,也不止这些,什么盆啊碗啊瓢啊柱子啊,反正能发出声音的,带些节奏都能打的好听!”

冷琼月噗呲一下笑了出来,眼睛弯弯似月牙一般,笑容耀眼明亮。

王孙公子们再次被迷的神魂颠倒,皆羡慕他能离美人那么近。

“好、好。”冷琼月收下两个鼓棒,眸染笑意。

这人可真有意思。

“不知婵月该唤小公子什么?”冷琼月瞧着与她差不多高的清秀男子,问道。

“这个嘛……鄙人灰太狼是也!”

“辉……辉泰郎?”冷琼月嫣唇微动,这名字怎么怪怪的……

“婵月记住了,多谢辉泰赠礼。”

他差点蹦起来,“我叫灰太狼,不是灰太……”

“婵月明白,辉泰郎嘛,辉泰。”

他嘴角狠狠一抽,清澈明亮的杏仁眼漂浮着疑惑。

古代人念名字为什么都要省略“狼”?那“狼狗”为什么不直接说是“狗”,“狼牙”为什么不直接叫“牙”?

罢了罢了,辉泰就辉泰吧,反正也不是真名字。

谈笑间,一个侍童捧着本书挤到冷琼月面前,语调平稳,字字清晰:“姑娘,这是我家郎君赠与你的。”

冷琼月眉头一皱,双手接过,福了一礼道:“劳烦你替婵月谢过。”

那侍童点点头,扭头走了。

玉妈妈见到那侍童,摇着扇子的手一顿,脸色微变,随后又继续笑起来。

冷琼月的目光追随着那侍童,道:“请等一下,不知你家郎君……”

那侍童走得更快了,头也不回,只是说:“姑娘不必多问,郎君说了,有缘自会相见!”

冷琼月淡淡一笑,不再多问。

她细细翻看着手中这本《周易》,是手抄本。

字迹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笔而成暗藏笔锋,淡然若水却暗流涌动,柔却不弱,轻中带刚,将柔美与刚劲结合的很完美,犹如蛟龙出水暗藏玄机,于空中翻腾流转。

好字!

用来收藏传承也不为过。

她赞赏的翻阅着,这字若题首诗,必然一字千金。

会是何人送的呢……难不成,是他么……

她脑海中浮现一抹模糊的墨色衣袖。

“妈妈,婵月有些倦了。”冷琼月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辉泰善意的笑笑。

玉妈妈笑着点头,冷琼月福了福身便和画珠一同回房了。玉妈妈走上宴台,风韵犹存:“各位静静,如今也不早了,婵月也累了,我已叫她回阁休息,大伙儿若是不尽兴……碧玉,桃红,你们几个快去伺候!”

她们应了声,款款而来。

那些王孙公子一听冷琼月倦了,都撇撇嘴,虽左右拥抱却没有任何滋味。

辉泰眸子清朗,笑了笑,蹦蹦跳跳的出了仙月渡。

透心阁内,冷琼月简单洗漱后,跪坐在白玉案几后翻阅着那本书。

《周易》相传是周文王姬昌所作,自孔子赞易以后,《周易》被儒门奉为儒门圣典,六经之首,被誉为“大道之源”。

内容丰富,对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都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是群经之首,设教之书。

画珠跪坐在她身旁,皱着眉头:“‘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小姐,这是说好人说的话少,坏人说的话多么?”

冷琼月揉揉她柔软的发丝,摇头道:“非也。吉人并非好人,而是贤明的人,躁人也并非是坏人,而是浮躁虚妄的人。”

“哦~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贤明敦厚的人话少,浮躁虚妄的人话多!”

今日那烟茗、瑶霜话如此之多,皆让小姐难堪,而小姐听过便罢,一笑置之,不是贤明又是什么?

冷琼月笑着点点头,道:“这书上的确这么写的,但有些人生性活泼,话难免多些,但本性敦厚良善,做事有条不紊很是贤明,所以不能以偏概全。”她握着羊毫沾了沾朱色,做了批注,“书是给人参考用的,一切还得看人。”

画珠点头,看着她朱笔题下的小字,眸中一片赞赏。

“小姐,那郎君也是奇怪,为何送本《周易》给你……”

冷琼月紧了紧里衣,温柔的说:“《周易》涉略广泛,概括而论,有宇宙变化周期的大规律、人类知变应变的大法则、人生为人谋事的大智慧。他……这是在教我,何时为自己辩解,该怎样辩解,何时不要多话,怎样保持本性修性,何时该怒又何时该忍。”

许是看她有时忍气吞声,不为自己做辩,其实她并非不愿为自己说话,只是谦让了些,那些人说的不过分,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