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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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穆王:西会王母旅行家6
“汗血马!”造父起了兴趣,“我只听说有这种马,但是没见过。据说在三危以西的化外地才有的,朗格牧正手里有这种马了?能不能让我去看一下?”
“要得啊。”牧正说道,总算为穆王的征讨大计贡献了一份力量,“要不,现在就过去?”
“要得要得。”在造父的连声中,众人站起来,出了府院。
半个时辰后,远远一股让人作呕的牛粪气息飘过来,转进鼻孔,顺着喉咙嗓门进入肺里,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有了干呕思想。不知哪个一下子没忍住,不自觉地“呕”地喊一声,众人便都站在路边,弯下腰来,一起干呕,吐出来一滩滩清水,散发着淡淡的酸腐味,在微风吹拂下,很快散去了。
“哎呀,我不行了,得回去了。”一个人说道,“这不是人呆的地方。”结果引来众人的目光启看向他。臣赶忙解释说道:“我府院里还有些人事问题,要和卿事寮协商一下。”
经过两个月造父的改进,八马战车变了模样,不再是一根横梁上载着车舆的双轮战车样子,增加了车辕、轭,配以短形軎饰,长度小半步。它不仅用于保护和装饰轴头,而且是带有攻击性质的装置。
“这个是做啥子的?”穆王登车前,仔细欣赏了造父为他量身制作的八马战车,盯上了车軎,“好像没得啥子用处嘛。”在后面排着两排大小不一的战车,或八马,或四马也有两马的。
“回周王,这是车軎,”再付回道,“猪獒作用就是一个装饰性的配件,但在战阵上,他可以取下来,做防身兵器,”说着顺手抽出来一把短剑,刺向身旁一个侍卫,吓得侍卫疾步跳出去四五步,瞪着双眼不解地看着造父,造父却不理他,对穆王说道:“就这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很有效果的。”刺完再把车軎插回原处。
“嗯,不错。”穆王满意了,“配了多少八马战车?”
“就是车辆数量有点少,”造父不无遗憾了,“牧正只能提供二十五匹汗血马,配了三辆车,其他则是每车驾二马或四马,四马战车的两服、两骖马,得是同样年龄、体力的马匹,这比较难配。每车载甲士三人,按左、中、右排列,左方甲士持弓,主射,是一车之首,称‘车左’,右方甲士参乘执刀或斧,主击刺,并有为战车排除障碍之责,称‘车右’;居中的是驾驭战车的御者,随身佩带自卫兵器短刀。”
“很好。”
“周王的站车上,还配有茵,”造父说道,“就是车舆中铺的席,周王累了,可以躺在里面休息。”
“战阵上还能躺下休息?这主意不错。”
听着穆王话语里的怪异,造父笑了,“当然是在长途行军赶路中休息,打仗时就不能休息了。”
“这车舆还不错,加宽加长了,可以站六个兵士,增加了战车的战斗力,”穆王也算内行了,“这车辐也增加了,跑起来就不怕散架。这次出征,你就是我车上的御者,上车吧。”
“上车!”
造父对身后的三十个徒弟一挥手,三十辆站车上都站上了御者,随在穆王的车后,向西北方向来了。
再说北方犬戎,其实就是獯粥的后裔,现在统称猃狁,他们大都分散在北方草原沙漠各地,主要以牧羊牧牛为生,间或抢劫一下南边富裕的中国子民,以补充他们的粮食和人口。犬戎是猃狁的一部,又分左廷、右廷、北廷、西廷、东廷,以及其他一些大小不同的廷。距离镐京最近的是左廷,也是他们中最强大、对镐沣威胁最大的一支,平时隐隐有统治北部犬戎的趋势,其他各支年年都来左廷朝见左廷王,已经能够和中国分庭抗礼了。
“左廷王,我们为啥子不打到南边去,灭了中国?”今年的朝会上,最小一支东廷王怂恿左廷王,“那样,就可以把姬满那个屁娃儿抓来给我们喂马,还可以抓几个中国女人来给我们生娃儿。”
“是啊是啊,”右廷王一听到中国女人,口水就止不住留下来了,“中国女人也太漂亮了,又白又嫩,看着就让人爱不释手,不像我按个婆娘,他妈的又黑又胖,皮肤摸到手里就像山草一样割人,老子碰都不敢碰她。要是有一个中国婆娘,让我睡一晚上,死了也值。”
“看你那点出息!”左廷王不屑了,“老子就去给你他妈抓一个中国女人来,让你睡一晚上,然后你就去死,老子把你的牛羊马,还有奴隶都占了。”
“那可不得行。”右廷王笑了,“中国女人我想睡,但是我的右廷要传给我的娃儿,你占去了我的娃儿朗格办?不得行。”
“你们就在这里做白日梦吧,”东廷王站起来说道,“我可要出去围猎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抢来一个中国娘们,我先睡了。”带着十多个随从出了王廷。
东廷王走后,众人在包里兴趣怏然地谈得更得意了,时间不觉过去的很快。奴仆们送上来牛羊肉,大家啃完后,继续谈论着接下来各自去南方抢中国的方略打算。忽然,一声惊叫声想起,“不好了!”众人身不由己地都停了说话,渗透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很快,远处显出一个黑点,在迅速变大,到了近前,认出是随东廷王出气的一个随从。这随从来到这个众人面前,面带惊慌,声音嘶哑,吼道:“来了,来了。”
“鬼碾来嘛?来了!”大家怀疑地盯着他问道,“啥子来了,说清楚!”
“他们来了,姬满。”
“哪个挤满?”左廷王问道,“这么大的包,来多少人都住得下。”
“不是不是,”这随从说话更加不得要领了,“是周王姬满,来了。”
“啊!”众人这才大惊失色,惊呼起来,随即抢着各自的弓箭、刀斧,带着人就冲出包去了,一下子冲出来百十人,与包外的戎人合成一股羊皮洪流,骑上马迅速向远处呐喊激战的地方涌去。
来了战场,只见三辆奇大无比的战车在戎人阵里风驰电掣般地横冲直闯,辗轧射杀着戎人兵将,近前一看,每车有八匹枣红汗血马拉着,来无影去无踪地,战场上除了三辆战车隆隆战车辗轧泡过的声音,就是戎人的“啊”、“哎哟”、“我草”等悲号叫骂声,地上的戎人尸体铺满整个战场,成了一层厚厚人肉毯子。
四个廷王赶到时,东廷王正手举弓箭,全力拉满,在射杀着战车上的骖乘,然而,他的箭矢还没放出去,战车就碾压过来,东廷王就成了一堆肉泥,摊在地上没了人形。
左廷、右廷、北廷、西廷四廷王赶紧组织兵将拦截冲杀的战车,但是刚等兵将站成一排,准备剿杀战车御者,针车就快如闪电般冲过来,戎人就见眼前刀光斧影,和无数的漫天飞舞的箭矢到了身前,还没等他们把手里的刀斧递出去,所有人就成了断臂残肢的断头鬼了。四个廷王知道今天这仗无法打了,不由一起丢了手里的武器,高举双手喊道:“我等愿意投降,只求活命!”
“我等投降了!”战场上的戎人都丢了武器喊起来,声震草原。
当再一次冲杀辗轧过后,穆王姬满才来了几个廷王面前,站在站车上,俯视着这群戎人,“哪个是左廷王?给老子站出来!”回应他的是一片无声的寂静,穆王火了,操起手里的斧子对着近身前的戎人就是一顿砍杀,瞬间五个戎人就去了他们的天国了,“老子再问一声,哪个是左廷王?”
“他。”众人地上指一下左廷王,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惹火了这个煞星,不敢看穆王。
“哦,就是你煞。”穆王驱车来了左廷王跟前,手里的斧子压在他的头顶上,“听说你在称王称霸,要和我分庭抗礼,是吧?”
“没有没有,”左廷王赶紧否认了,“都是那些不晓得事理的小人,在乱说乱吹牛,我没想到要和中国分庭抗礼,我们永远都是中国的小弟弟。”
“那你朗格不来镐京觐见我?”穆王说着,手里的斧子就在左廷王脸上拍了一下。
左廷王的脑子顿时就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地痛,“我刚准备好贡品,准备前去镐沣觐见周王,这就准备启程了。”
“是吗?”穆王手里的斧子又抬起来,要拍下。
“是真的,”左廷王尽管心里害怕,人却不敢躲闪,“周王不信,可以问他们嘛。”
穆王于是把目光看向其他廷王,得到众人的一致答复,“是那样子的,我们犬戎正准备去镐京觐见周王。”
“那好,带我去王庭看一下。”穆王拿开了左廷王头上的斧子,“都站起来!”
左廷王等嗯站起身,恭敬地立在穆王车前,“我带周王回王庭查看。”
穆王随即领着兵将来了左廷王的王庭,随后搜查其他几个王的王庭,供缴获支白鹿,四支白狼,及他们代表的犬戎八个部落。随后把这八个较大的部落强行迁去了八百里以外的东面大山下,远离了犬戎的世代居住地,大大降低了犬戎对镐京的威胁。
5
穆王领大军走后,几乎都是太子姬伊扈监国理政。现在的姬伊扈年近三十,他的儿子囏也十多岁了,是个近似白痴的傻儿,平时身体有病,但是姬伊扈很喜欢他,常对人说,将来他当王后一定要王位传给囏。太子这话传到弟弟姬辟方耳朵里,时常气得自己吃不下饭,在屋里摔打杌子,但姬辟方对自己控制得好,从不拿侍女、侍卫出气,深得贴身侍女、侍卫的喜欢。
这天,太子说将来要把王位传给他的傻儿子囏的有传进姬辟方耳朵里,姬辟方抓起一个杌子就朝着无人地方摔了过去,“妈那巴子的,这事非要气死老子不成!”说着话,噜嘴直吹胡子。其实,姬辟方现在才十多岁,和太子姬伊扈的年纪相仿,嘴上只有几根干黄的胡须,还称不上胡子,被他吹得摇晃不止。转眼一看门口两个侍女正在低头私语,说个没完,不由大声喝问道:“说啥子,是不是笑话老子没得一点男人气概,不敢杀人?”
“没没,没……”侍女们一听到杀人,也心慌了,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解释说道,“没笑话哪个。是外面有人传说,镐京街上来了化人,洗发耍得特别好,别的府院里的下人们都出去观看去了。”
“化人!”姬辟方问道,“啥子化人?做啥子的?”
“就是耍把戏的。”
“耍把戏的,有啥子好看,值得你们这样子兴奋?”姬辟方嘀咕说道,“还下人们都出去观看去了,我看是你们想偷奸耍滑,不想干活了。不想干活,就让你们的爸妈老汉领回去,不要在这里站着茅厮不屙屎。”
“没有,公子,我们没有站着茅厕不屙屎,”侍女说道,“听他们说,那个化人的戏法真的好看迷人,不管是大人娃儿,只要一看见了就走不开,非得看出一个结果,才罢休。”
“真的?”姬辟方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过来。
“那个儿哄你。”见姬辟方有了兴趣,侍女们刚才还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公子要是不信,要不我们这就出去看看,就在府院外面,不远地方,一会就到了。”
“看看就看看,”姬辟方说道,尽管口气还很硬,脸上却有了笑容,“要是不好看,回来我就要你俩好看的。”
“要得要得,”两个侍女笑了,“肯定好看的。”
姬辟方出门来走不远,迎面碰到弟弟嬴宝宗和没没叔㛗,两个小家伙拦住他,“二哥要去哪里?不怕外面的坏人吗?”
“哪有坏人啊?”姬辟方这时候的心思早跑到外面去了,“二哥就出去一会就回来,你俩好好在屋里耍,不要惹祸哦。”
“我也要跟二哥出去耍,”五六岁的叔㛗嚷道,“不然,我到大哥跟前去告你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