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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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武王:忧心忡忡为周室2
“哦,怪不得殷商亡了,原来那样的残暴不仁。”姬发说道,“我是周王,是以仁慈治理国家的,你们就不用那样小心谨慎,只要你们不犯打的错误,我是不会责罚你们的。”
“周王,你要是早些来朝歌,就好了,”侍女书哟到,“我们就不会吃那么多的哭,受那么多的罪了。”
“看你们说的?”姬发笑了,“以前,朝歌这地方,不是我姬发想来就能来的。当然,从今以后,这地方,我就可以想来就来了。”
“从此后,我们奴仆就不用那样胆战心惊地过日子了。”四个侍女边说话,边为姬发穿上崭新的白色中单,裹好下摆,有一个侍女拿来下裳,为姬发穿上,再裹上朱色的蔽膝。在外面,穿上上面绘绣有九章纹的赤色冕服。最后,穿上以皮革和木做底的双底鞋,姬发站起来,一下子人就高了一大截。穿着就完成了。侍女再拿来一件宽大的玄色罩衣穿在姬发身上,以免里面的冕服坐车时弄脏了。
另一个侍女拿来浸湿拧得干湿刚好的玄布,递给姬发,姬发接过来,在脸上搽拭几下。洗完脸,姬发出门来,坐在长条前,端起早准备好的饭豆,开始吃早饭。吃完饭,姬发出宫门。后宫大门口,早有牛车等候着,御者段做其位,两眼直视前方,对姬发的到来没有感觉。
“请周王上车。”后排的姜子牙、从自己的车子上站起来。紧随其后,姬旦、姬奭跟着站了起来。姜子牙扭头,微笑着征求姬发的意见说道:“我们去宗庙?”
“好。”姬发低声回应一句。紧跟着就是姜子牙的医生“出发”,牛车队就慢慢启动,六头黄牛拉着三辆车子,向着宗庙来了。
进了祀庙大院,里面早已人满为患,祁周的大臣和各个诸侯国君早站在祭祀台两边,等着姬发的到来,听见门口的牛车动静,大家都回过头来,看向大门口。
姬发等牛车停稳,站起来,从自己的车上下来,两边的侍女赶紧过来扶着他,被姬发一把甩开,“你们去把尚父搀扶下来。”
“不用不用,我还行。”姜子牙赶紧说道,“别看我都八十多了,可比许多二三十岁的小伙还灵活得多,不应搀扶。”说着话,姜子牙就从自己的牛车上下来了。
姬旦、姬奭坐同一辆牛车,也跟着下了车,跟在姬发、姜子牙身后,走进祀堂。
姬发走到祭祀台中央,在自己的专位上坐下来。姜子牙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吉时到,”主持者大夫散宜生大声喊道,“王服衮衣。”
立即过来两个侍女,为姬发退下罩在外面的玄色罩衣,露出来里面的代表天子的赤色冕衣,赤红的颜色顿时晃亮了大家的眼睛,全都神情抖擞地看过来,心下都在说:周天子就是不一样,哪像商王的冕衣那样一片白,看着都没得劲。
“矢琰。”散宜生又喊一声,两个侍卫端着一个黄灿灿的铜盘过来,站在姬发面前。姬发站起来,拿过铜盘里的玄圭, 摆放到为它预留的位置上。散宜生又喊道:“格庙。”姬发随即移动自己的位置,然后站定,不动,脸上深情肃穆庄重,没有一丝笑意。
“籥人造。”
随着散宜生的喊声,一对对瞽人进场,全都拿着吹、敲的家伙,站立在祭祀台下两边,深情严肃,做好准备,等着令下。
“秉黄钺。”散宜生喊完,两个侍卫就抬着一柄黄灿灿的大钺过来,站在姬发身前。姬发接过来,竖在祭祀台前,两个侍卫上前来,手搭在铜钺木柄上,使劲向下一捋,铜钺就稳稳地插进地下,竖在地上。姬发再把手象征性地握在铜钺木柄上,表示他掌握着新政体的生杀大权。
“正邦君。”散宜生再次喊道。
姬发于是轻咳一声,清了嗓子,声音洪亮地说道:“之前几年来,姬发不遗余力地,照着祁周伯姬昌定下的目标,在奋斗,在消灭着殷商的有生力量。在尚父姜子牙、大夫散宜生,和武士太颠、闳夭、鬻子、南宫适等人的帮助下,到今天,终于绞杀子受,消灭了殷商,实现了祁周伯姬昌的目标。”姬发说到这里,停了一阵,“在这过程中,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比如旧太子伯邑考,比如武士鬻子,比如武士南宫适,等等。当然,我们的事业还有祁周的大臣、军官和将领,如师氏、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等。还有各个诸侯国的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也参加了我们的灭商行动。这些和我们祁周一起参与灭商行动的诸侯有来自西方的等。如果需要为这些诸侯安排一个次序的话,”姬发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下面的诸侯们都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在细心听着为他们的排序,因为,这个排序,意味着他们在周王心里的重要性。
“我觉得,应该是,”姬发把诸侯们的胃口吊足了,这才报出他的排序,“蜀、彭、髳、微、卢、庸、濮、羌,等。将来,等灭商战事结束,我就要建议尚父,和大夫,按照这个顺序来奖赏各个参盟诸侯国君。”
听到姬发心中的排序,各个诸侯脸上,神情百现,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有脸露微笑的,有愁眉不展的,有沉默寡言的,有阴晴难定的,还有唉声叹气的,总之不一而足。
听了姬发的排序,姜子牙脸上也是微笑不语,做出细心聆听的神情。抬手摸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心想,今天的天气真是争气,阳光明媚,春意盎然。抬头望一眼天上的太阳,尽管有松柏遮挡,还是热气腾腾,蒸发的祀庙里的人群汗流满面,后背湿透。
这时候,散宜生说话了,“今天的告捷礼议程结束。”
姬发脸上的神情松弛下来,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向自己的牛车。姜子牙紧随其后,在姬发坐上车后,也跟着坐到自己的车子上。随即,牛车向后宫来了。
第二天,天亮后,姬发再次身着赤红冕服,坐着车子,和姜子牙、姬旦、姬奭一起来了宗庙,进来后,侍女们将他们引到一间宽敞的堂屋里坐下,堂屋侧面有几间小房间,里面有床铺,可供休息。
坐在长条后,面向堂屋大门,外面的情景一览无遗。姬发短期长条上的茶豆,吹开上面的浮茶,喝了一口,发出一声“嗤——”的吸水声。一旁的姜子牙,端起茶豆来,也喝了一口,确实悄无声息,脸上只是无尽的享受和满足。坐在两人两边的姬旦、姬奭,喝茶时就特别小心,既没有“嗤——”的长长吸水声,也体会不到喝茶的满足与享受,因为他两人这时候还不渴,喝茶纯粹成了负担,不得已而为之,并且还略有些烫嘴的不舒服感觉。
忽然,外面祭祀台上,燃起来大火,祭祀柴堆点燃料,火焰欢快地跳跃着,印红了每个人的脸颊,好似都披上了一层红妆,与姬发身上的冕服分不清了。在姬发神情专注地看着外面时,宗庙大门口,进来一队兵士,拉着一串串殷商贵族俘虏进来了。这些殷商的大臣们,早没有了往日在朝堂上的趾高气扬,全都神情麻木,被兵士们拉到祭祀台上,站着。祭祀台下,也站着十个俘虏。
“荐俘!”散宜生喊道,“请周王!”
听到散宜生的喊声,姬发立马站起来,走到祭祀台下,把早准备好,放在台下挂着殷受头颅的白色旗杆放下来,取下上面的殷受头颅,奋力朝祭祀台上的大火里扔去,已经被大火熏黑一次的殷受头颅就再次被大火吞噬。姬发接过侍卫手里的金黄大钺,朝前走了几步,把大钺挥舞得虎虎生风,然后对着一个单独为他准备的俘虏——殷商司寇,一钺挥过,司寇的人头就和脖子分离了,落在地上。侍卫过来捡起人头,递给姬发,姬发接过来,扔进了台上的大火里。
“请军师!”散宜生喊道。
姜子牙抽出随身的短刀,砍向两个为他准备的殷商大臣。青铜造就得短刃锋利无比,一刀切去,俘虏的头颈就断了。侍卫过来捡起来,递给姜子牙,他就接过来,扔向了祭祀台。
“请周公!请召公!”散宜生喊道。
姬旦、姬奭急忙装着淡定模样,上前来,可是他两人欢快的脚下步子,却暴露了他两人的兴奋心态。两人手持两边开刃带有尖端哦长刀,来到自己的三个俘虏面前,左右挥舞,就砍下了俘虏的人头,滚落地上。侍卫过来拾起来,递给他俩,两人接过来,也扔进了祭祀台上的大火里。
姬发、姜子牙和姬旦、姬奭杀完俘,就退到后面去了。
“侍卫动手,杀俘!”
散宜生的喊声落下,台下的侍卫就抓起地上的尸体,一顿猛扔,全都进了大火。祭祀台上的侍卫们一齐动手,把成串的人牲全都连推带搡地推进了熊熊燃烧的大火里。
祭祀台下外围正在观赏告捷礼的兵士和周人,全都神情兴奋、专注地欣赏着杀牲,这时候,杀牲完成,人们的注意力就转向了姬发身上恢宏大度的天子冕服。
忽然,众人眼里一道红光闪现,祭祀台上一个火堆从上面跳了下来,向宗庙大门口跑去,同时,火堆里发出来阵阵“啊,啊”的嘶哑声音,众人不由全都惊呼了,“啊——!”然而,反应快的人的惊呼声音还未落下,反应慢的人的惊呼声还未出口,那个大火堆就在“当”一声中,被死死定在了宗庙大门口的门框上,不能动弹了,一支长长的铜棍插在门框上,尾端还在微微颤动,发出低沉嗡嗡声。一个侍卫过来,抓住铜棍,连带人牲抽出来,在随手抹灭已经点燃门框的火焰,然后回来,把人牲扔进了祭祀台上的火堆里。
“哎呀,好险!”这时候,才有人发出一声感叹,别人却不知道,他说的“险”是什么意思。
而祭祀台上的散宜生却在一件一件地按着程序喊着,“籥人造,王矢琰,秉黄钺,执戈,王入……”祭祀台前的区域内,籥人挂好钟,手持钟锤站好队;玄玉也摆放到位;姬发左手握着竖在地上的金黄大钺,肃穆地站着。
“奏庸。”
喊声落下,宗庙上空就响起一声浑厚宏亮、低沉的钟声,“当——”着声音有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恢弘,振奋人心,在场的人们跟着钟声肃穆、严肃起来。“当——”的钟声还未落下,小钟那干净清脆的声音就跟着敲响,传进人们的心扉,清醒着大家的头脑。跟着钟声,众人享受到了音乐的魅力,好似进餐前,长条上摆满了可口、香喷的烤肉,猪肉、羊肉、牛肉,卤肉,样样俱全,人们可以尽情享受,喉咙间的唾液跟着就上下涌动,好似吃不完的美味,就在眼前,然而当一些心急的年轻人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而喉咙间的唾液还是在不断翻涌。
“王稽首。”
姬发听到喊声,就向前一步,对着祭祀台上,抱拳打恭一番。随后在散宜生的一声“王定”中,站住不动了。
“奏庸。”散宜生再次喊道,刚才那一阵勾起人们馋欲的钟声就再次响起来,人们喉咙间的唾液也就再次翻涌着。
“大享。”
随着这声喊,诱人的各式烤肉和美酒就真的上场了,被鱼贯而入的侍女们端了进来,摆放在不知什么时候摆好的长条上,各国诸侯和祁周大臣相继走到各自位置上,坐下,在悦耳的大钟音乐中,尽情地嚼着烤肉,喝着美酒。而那些没有资格享受美食、美酒的兵士,和低级别的子民,则只有闻香味的份了,干过眼福,没有口福。
在次日,姬发全副盛装,身穿天子冕服,胸挂玄圭,玉佩满膛,站在站车上,随着游行队伍,缓慢行来。到了宗庙门外,停住,等在那里。姬发身披着赤、白两色军旗,在晨风吹拂下,微微飘动,众人看来煞是威武、雄壮,满是豳人讨伐戎狄时的雄风,让周人看到了信心和依靠。
“奏《武》。”散宜生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