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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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少康:胸怀大志复姒夏7
原来,寒豷在阵后看见女艾手里提着寒浇的人头,心想自己比寒浇差远了,寒浇都给对方杀了,自己哪是对手,边悄悄命御者驾车私自逃了。穷石军见没了统帅,纷纷也逃了。这时候,前面的兵士还在阵上静等寒豷出战。靡在阵上看见穷石军后阵有移动迹象,立即掩军冲杀了过去。
这一仗,诸纶完胜,斩杀穷石军三千多,俘虏一千多人。
芹在乱军溃逃中不知所踪,大概被杀身亡了。
当战场上冷静下来,少康出现早军士中,和大家一起欢呼胜利。把心中的情绪发泄完了,少康才进城回了自己的小院。小院里,杼正拿着一张干透的兽皮在发愣。
“杼儿,你在爪子?”少康随口问道,却没得到杼的回应。
过了一阵,靡进来了,脸上满是笑容。
“军长,我们终于胜了一仗。”靡笑着,显然是在压抑着心里的狂喜,“嘿嘿。”
“总算为你胤国和羲和巫师报了仇了。”少康说道。
“这还不算报了仇,”靡的脸色冷峻,笑容消失了,“寒浞哪个流浪儿还在穷石,我们胤国的仇就不算报了。我们诸纶还得努力啊。”说着就低下了头。
“是啊,我们都得继续努力才行,”少康说,“现在才打了寒浞一个耳光,后面还有大仗啊。”过一会又说:“今晚,加些烤肉,犒劳一下大家。”
接下来的几年,诸纶城过得还算安静,寒浞没有来骚扰,也许对诸纶有了阴影。
这几年里,靡死了,他终究没有看见寒浞的死自己就先死了。
杼也长大成了一个大小伙,脑子似乎也灵光,唯独一样不好,见不得干透的兽皮,一见就痴呆了,拿着干皮一番苦思冥想,没人知道他脑子在想些什么。刚开始,少康还骂他几句,到后来,见得多了,也就懒得骂了,看见也当没有看见,心里想到,由他去吧。
这天,杼拿着一张兽皮在自己身上比划,然而干透的皮像块木板一样,硬邦邦的,不能弯曲,不能变形。杼嘴里嘀咕着“不得行啊”,对身边来往的人们视而不见。没多久,少康看见杼用山草在做草人,大小和真人一样,于是就站在一边看着,相知道杼到底想做个什么东西。
杼对站在身边的少康不理不睬,一心做着自己的事情。拿起一块晒了半天未干的兽皮,在草人身上围了一圈,用一块石头在皮上画着线条,感觉不合适,就擦了再画,又不合适,还画。就这样,画线,擦掉,画线,怔怔一个时辰里,就忙这些。到最后,少康也没明白杼要做什么。
过了一个月,少康看见院子里的草人身上穿着兽皮衣裳,站在太阳下,用手一摸这“衣裳”干干的,硬硬的,像块板子。两天后,大太阳下干透的皮“衣裳”被杼剁碎里面的草人取下来,放在地上,拿刀砍,砍不透,用箭射,射不穿,用棒子打略有变形,却不大。看着这“皮衣”杼笑了,“成了,就是你!”随即朝屋里喊道:“爸,我的成了,我的成了,爸。”
“你成了啥子?”少康出来问道。
“皮铠甲成了。”杼笑说道,笑容里还有童真。
“这是你的皮铠甲啊?”少康跟着笑了,“朗格穿?”整个皮铠甲仅能遮挡住上体躯干部分,“还有,脑壳呢,最重要的,朗格办?不保护啊?”
“爸,喊几个兵士来,把皮铠甲穿上试试。”杼的兴趣未减。
“要得嘛。”少康心想,这铠甲好像还真有些用处,至少能保护身体了,上阵可以少死人。不一会,进来五个兵士,少康手指着一个兵士说:“等会,他们帮你穿上地上这衣裳。试一下,大刀的砍伤能力。”
“啥子,军军长,你说让它们砍我?”被点到的兵士哭丧了脸,“可我没有犯军规啊。”
“我晓得,”少康不以为然,“就是试一下嘛,又不是真的要杀你。”
“万一这衣裳,衣裳不行呢,我岂不就死了。”兵士脸上的寒就下来了。
“要不,不砍了,就穿一下衣裳。”少康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纠正说道,随即对另两个兵士说:“你们帮他把衣裳穿上。”
“就穿一下啊。”点名穿皮铠甲的兵士尽管同意了,但还是担心自身安全,脸色恰白。
帮穿衣的两个兵士,拿起地上干透的皮铠甲,四只手用劲扳开皮铠甲套在了兵士身上。
“活动一下手脚,走几步。”杼说。兵士就边走边甩开手臂前后左右一阵摔圈,好像还行。杼就说:“再跑几步。”兵士即刻跑起来,皮铠甲有些长,抬起的腿有触碰皮铠甲的迹象。兵士在杼的“停!”声音里,脱下了皮盔甲。
“朗格样?”杼抬头问少康,“穿上能上阵么?”
“好像还行。”少康说,转头看到几个兵士站在旁边,就说,“走吧,没得你们事了。”五个兵士转身走了。少康心里始终想着皮铠甲的作用,“还得找几个死囚犯来试砍一下,不然,总是不放心。”
过了两天,校场来了五个死囚犯,四个兵士。少康对死囚犯说:“地上这五件衣裳是铠甲,刀砍不能进,箭射不能伤,你们穿上,让这几个兵士一人砍一刀,射一箭。活下来,就免了你们的死罪;死了,也可免去你们的枭首之痛。”五个囚犯神情麻木,没有兴奋,没有沮丧。少康对兵士说:“帮他们穿上。”兵士丢下手里大刀、箭矢,帮囚犯穿上了铠甲。
在少康“只准砍铠甲,不准看其他地方,一人砍一刀,射一箭”声音中,四个拿起地上的大刀,对举着双手的五个犯人一刀刀砍过去,再补上一箭。五个犯人除了一个瘦人被一个胖兵士砍倒地上,双手在地上檫破一块皮外,五人都没事。有几只箭钳在铠甲里,更多的箭矢丢落地上,大刀砍过的地方留下一道凹痕。取下铠甲,犯人身上有两人皮肤上有几个小血点,都是箭矢穿透了铠甲,却只伤及皮肤,没有性命之忧。大砍过的地方有一道红色印迹。
“好,不错!”少康赞道,又转头鬼囚犯说:“哦,你们也不错,自由了。”
这时候,五个犯人才欢呼起来,“嘢,我自由了!”喊着跳着跑了。
6
寒豷独自一辆车败回穷石,往日那种“谁都不扶只扶墙”的气势没有了,成天低垂着头,不说一句话。寒豷现在升为太子,周围的侍卫、侍女、奴仆,一个个提心吊胆,说话不敢大声,生怕那句话惹寒豷生气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这天早朝,大殿上。寒浞坐在高台上,俯瞰着下面的大臣。
值日官喊过“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后,大堂上安静一片,所有大臣全都低着头,不吭一声,无人出班奏事。
“太子何在。”寒浞问道。
“儿臣在。”拉着长脸的寒豷赶紧出班应道。
“太子的封国在戈吧?”寒浞说道。
“是的,”吏部冢宰出班说道,“十年前,我后灭了戈国,就把戈赏给太子。”
“我是记得有这回事,”寒浞说,“太子现在在穷石没得啥子事情,这样子,你去封地,把你的封国管起来,积累一些管理经验,将来也好管理中国。”
“妈的,尽他妈放屁!不就把老子赶出帝都吗,老子还不稀罕呢。”寒豷听见寒浞一番话,只觉得气满胸膛,不过也明白这里还不是自己的天下,只得应道:“太子仅遵后命。”
“我儿也不必急着去戈地,”寒浞说,“可在穷石住一段时间,把太子gong收拾好后,再去吧。”
“儿臣遵令。”
“退朝。”寒浞说完,不等值日官喊就起身下了高台,进了后宫。
下朝后,寒豷没在穷石逗留,收拾完太子gong里的物什,装满十辆车就出了穷石,走的时候也没去给寒浞告别。在路非只一月,一行人慢慢悠悠地,一路游玩,观赏沿途景致。两个月后,到了戈国。
一进国都,就令奴仆们收拾院落房间,加固城墙。住下后,寒豷带着侍卫到院里,紧急训练起来。
“太子,我们刚到,就不休息两天吗?”侍卫长问道,“前面路上,我们都慢悠悠地走着,朗格一到戈地,就忙碌起来?”
“以前,寒浇是太子,他们的目标是寒浇,现在我是他们的目标,懂了吗?”见侍卫长似懂非懂的样子,寒豷进一步解释说,“我在沿路慢慢地走,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印象,我是个无能之辈。现在,我赶紧加固城墙,练习兵士,整好以待他们来攻。”
“他们?是哪个?太子还希望他们来攻打我们吗?”侍卫长更迷惑了。
“诸纶方面刚杀了太子寒浇,现在我是太子,”寒豷说,“他们要消灭我们寒国,我就是他们要灭的第一个目标,然后才是那个老东西。反正迟早要来的,还不如让它们早点来。老东西让我来戈地,就是为他分担诸纶方面的压力。懂了吧?”
“懂了。”侍卫长点头说道,接下来的问话就反应出他还是没懂,“那我们可以主动攻击诸纶,杀了少康,”随即又做恍然大悟样子说,“寒浇这次已经败了,我们这点兵力……,嘿嘿。”尽在不言中了。
“赶紧组织兵士加强锻炼。”寒豷说道。其实,寒豷没有说出来的,大家也都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寒浇的死,寒豷要负大半责任。尽管寒浞没有责备他,寒豷心里明白,现在只有他和老东西联手起来,寒国才有生存下来的可能。否则,寒国一破,他寒豷也就活不了了。
侍卫长听寒豷这么一说,心里更明白了,还不是你们姓寒的把中国的人全得罪了,才招致全中国人的反对。“我也得为自己考虑一条退路了。”侍卫长在心里想道,脚下却飞快地走着。
校场上,侍卫长把所有侍卫和戈地的兵士战绩在一起,练习着刺杀、撇砍,校场上顿时热火朝天,尘土在震地的喊声里,混合着汗滴纷纷撒落在校场上,场边树林里的鸟儿被惊起,飞向远处。
然而寒豷预期中的攻击没有按时到来,国都却在寒豷经营下,变得固若金汤。现在的戈国兵强马壮,不怕强敌攻击了。
时间久了,寒豷心里警惕性就慢慢消失了,对享乐渐渐有了兴趣。这天,一帮舞女在陪着歌姬翩翩起舞,舞姿优雅风骚,身段撩人。寒豷心里逐渐有了想法,眼睛看着歌舞风韵,心里想着云雨之乐,伸手拉住一个舞女就往怀中揽。
年轻的小舞女猛地一惊,人失去平稳,倒身在寒豷怀中,眼睛里现着惊悸,但明白环境,很快镇静下来,对着寒豷妩媚笑着。这一笑顿时勾去了寒豷的魂魄,他把舞女抱在怀里猛地一阵蹂躏,小舞女尽管浑身不舒服,脸上还是笑意盈盈。
寒豷尽兴了,就放开怀里的舞女,端起酒爵一饮而尽,不一会,寒豷就醉眼朦胧了。
屋中歌声悠扬,曲调欢畅,物女们个个风姿卓雅。
朦胧中的寒豷,手在舞女群里随意捞着。忽然,手上有了感觉,寒豷左手一拉,居然没拉动。寒豷怒了,右手抓过一件东西就顺着左右力道方向戳了过去,随即屋里响起一声凄惨的惊呼“啊——”。这一声惊呼,惊醒了寒豷的醉眼,仔细一看,地上躺着一名个大的舞女,她身上戳着一支用来打击乐器的殳。寒豷顿时没了兴趣,起身进了房间,躺下了。
奴仆过来,抬走尸体,把地冲洗干净。
寒豷睡了一觉,彻底醒了,想起昨夜的事,心里不禁纳闷:殳居然能戳死人,能不能用来做兵器?寒豷拿来昨晚顺手放在门边的殳仔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