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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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寒浞:残酷不仁众人怨6
“是这样,我给你们说实话,”族长说道,“寒浞这次前后已经灭了戈,灭了斟灌,这两个诸侯过都是在还没有交战的情况下,一个被吓得自杀了,一个呗自己视为杀了。就是说,寒浞是剩着胜利的声势来的,我们有夏国这次只怕也要……”族长没法说下去了,“这次过后,只怕这世上再不会有姒姓的人了。所以,我叫你们来,是看在你老婆有缗女的分上,她现在怀有身孕,听说她以前是有缗国的人,我是这样想的,让她逃回有缗国去,为我们姒姓留下一个复仇的种子。当然,她要是怀的是女子,那就是上天要绝我姒姓,那也没得说了。”
“眼看着我有夏国就要灭国了,有缗女朗格能逃走呢?”相义愤填膺。
“你朗格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呢?”族长也急了,“我是让有缗女带着我姒姓的复仇种子逃走,将来等她生下来的人为我姒姓报仇,晓得了不?”
“相明白了。”
“这就对了嘛。”族长笑了,忽然有问相,“对了你的这个侍卫靡听说是胤国人,他不姓姒,可以走,没必要陪我们死。”
“靡,这事,你自己决定。”相扭头看着靡,说。
“相,自我追随你开始,就没想过啥子生、死,”靡说的绝然,“靡本是个没有族群的人,现在追随了你,靡就是姒姓的人,现在姒姓有灭顶之灾,我靡朗格能躲避呢?有朗格躲的开呢?”
“好!是个男人!”族长对靡伸出了大拇指,有扭头冲伙房问道:“饭好了没有?”
“这个老东西,朗格有一出是一出的?”族长夫人出来笑骂道,“马上就好了。”
“族长,我们不吃了。”相站起来说道,“婶娘,相家里还有些事情,就不耽搁你们时间了。”提高声音喊道:“有缗女,走了。”
“那带点烤饼路上吃。”族长夫人喊来侍女拿来烤饼交给侍女一。相四人离开了国君院子。
经过这一番折腾,回到家,都快吃晚饭了,有缗女和侍女一赶紧把鼎下的火升起来,继续把鼎里的饭煮熟,四人吃了后,有缗女和侍女进里屋去收拾伙房去了,相和靡坐在堂屋。
“靡啊,刚才族长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把屋里剩下的两袋钱呢去给族长吧,我们是用不着了。”相说得很随意,“马上要打仗了,这些钱可以用来激励兵士,也算是得其所用了。”
“要得。”靡进卧室提着两个袋子去了族长家,很快回来了。
“送到了?”得到靡的点头后,相有说道:“靡啊,你是胤国人,和我有夏国没得关系,有缗女是有缗国的人也和我们有夏国没得关系。我想啊,有缗女现在怀有娃儿,在开战前,你和有缗女去一趟有缗国,算是为我相保留下一点骨肉。相这里谢谢你了。”相说着站起来,对着靡抱拳稽首。
“我后说啥子话呢?”相这一举动弄得靡手忙脚乱,也对着相抱拳稽首,“护送有缗女是靡的职责,不需要啥子感谢的话,靡必定送到,哪怕付出性命。”
“那你去准备一下吧。”相说完就冲伙房喊起来,“有缗女,快出来。”
“啥子事嘛,我正在擦鼎呢?”有缗女嘟噜着最=嘴出来了。
“你的爸爸是不是快到生日了?”相问道,“你回去给你吧过个生日嘛。”听一下,补充道,“最好,今天晚上就回去。”
“我爸的生日是快到了,”有缗女明显感到了异常,“给他过生日也是应该的,但是,也不必今晚就走吧,用得着这么急吗?再说我啥子都还没有准备啊。”
“不用准备了,”相说,“我们现在是子民,没得啥子需要准备的,你今晚穿着身上的衣裳就走吧,我让靡送你和侍女回去。”
“啥子,你不跟我一起回啊?”有缗女惊讶了,“亲啊,是不是出了啥子事了?我和你多年的夫妻了,你朗格还不相信有缗女呢?”
“亲啊,你千万不能这么说,”相语气里满是悲哀,“我没想瞒你,只是那个该死的流浪儿不放过我们啊,正赶来有夏国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我相,要杀了我。你们走了,我和有夏国的兵士上阵时少了牵挂,才能一心一意和流浪儿战斗。就算我们死了,你要教育好我们的儿子,将来要为我们姒姓报仇。”
“亲啊,当初我有缗女跟着你来帝都的时候,就说好了,有难同当,不只是来享福的。”有缗女说道,“现在,你有难了,我朗格能离开你呢,亲啊?你这不是陷有缗女于不义么?”
“亲啊,相不是要让你当逃兵,是给你分了一个只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务,”相努力做着说服工作,“你不走,倒是践行了我们当初的诺言,可是哪个来为相报仇呢,你想过没得?加入真的有夏国被灭国了,哪个来恢复我姒姓的大夏?”
“那好吧,我走。”有缗女无语了,“万一,你们得到的消息不准呢?所以啊,我要等到那个流浪儿带着兵来了,我才能走。”
“他来了,手不定就把国都围起来了,到时候,你倒是想走,有朗格走得脱你?”
“我不管这些,”有缗女倔强的性格又出来了,“我现在走了,你吃啥子,那个给你煮饭?”
“要不,把是女一给我留下?”
相的妥协换来两道凶狠的眼光,好像是两把锋利的刀子,刺得相肝胆俱寒,“朗格,朗格了?”相说话都结巴了。
“你个老东西,是不是看到有缗女肚子大了,长久不能跟你那个了,你就想换个小的?嗯!”
“这都啥子时候了,亏你还想那些啥子乱七八糟的!”相这次死的心都有了,“我们有夏国快灭国了,这是真的!你赶紧走吧,靡都准备好了,送你回去。”
这时候,远处传过来一阵阵人喊马嘶的大军嘈杂声。四人赶紧出来站在一起,竖起耳朵辨听起来。
“哎呀,狗日的,说来真的来了!”相满脸的无奈,“这下倒好,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有缗女这时候也急了,“我换一身侍女的衣裳,说不定能混出去?”
院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一个人影进了院子。他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快快快!相,国君叫你们赶紧过去,现在所有有夏国的子民都带上家里的家伙去国君府集中,准备抗击外敌入侵。”来人喊完又走了,他最后一句话飘过来,“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快换衣裳,换完就和靡一块走,不要等我了。”相说完拿起家里的石刀就出了门。等有缗女换好衣裳出来,相已经走远了。
相来到族长府,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男女老少全拿着大刀木棒。族长正在分发奖金,地上摆着的正是相送来的两袋钱。
“现在,有外敌入侵我有夏国,情势危急,”钱分完,国君做着战前动员,“我国君把原先存下用来读荒年的钱分给大家,希望有夏国子民,拿着钱,奋勇杀敌。哪个要是被敌人抓住了,将来做奴隶都是命好的,收紧侮辱是免不了的。命差一些的,说不定就被砍头活埋了、再差一些的,那就是把你们埋在土里,埋半截,到时候,死不了也活不了,半死不活的……”
“还不如让他砍了头死了好!”院子里有人小声说道。
“可是,到时候,由不得我国君了。”国军说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奋勇杀敌,保住有夏国!”
“奋勇杀敌,保住有夏国!”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喊声。
“列队,出城!”国君一声喊,人们鱼贯而出了国都,站在城门前,静静以待。
寒浞的六千兵士转眼围了上来,把城门为聊个严严实实。双方一阵砍杀后,有夏国方面伤亡惨重,国君战死,相在拼杀中也被砍翻在地,倒下了,最后纠正了夏后的形象,让人们记住了,姒姓的都是战神,没有嫑种——有夏国被灭国了。
在国都城门被围困时候,有缗女和靡正在城墙下四处找着能出城的墙洞,然而,前后左右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一处可以钻过人的墙洞。一丈多高的城墙,大肚子的有缗女是不可能翻过去的。
“嗨,国君啊,你的城墙羞得真是牢固,”有缗女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了,“你朗格就不想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真是上天要绝姒姓啊!”有缗女欲哭无泪。
“快过来,这里有个洞。”听到靡的喊声,有缗女急忙爬起来,走过去。
来到东跟前,原来是一个供狗出入的小洞,靡正在努力扩大着洞,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落不停。看见有缗女过来,靡对她说道:“这事唯一一个墙洞,你先爬出去。”有缗女爬下来,洞刚好能进去一个头,肩膀说什么都过不去。“先出来,我再把洞扩大。”有缗女又退了出来。
靡对着墙洞有一阵砍削,随着木屑一点一点,一小片一小片的落下来,墙洞似乎大了一些,靡额头上的汗水像雨水一样淌,浑身冒着白汽。
“可以了。”有缗女再次趴下,把头钻进了墙洞。这次肩膀进去了,可是鼓着的大肚子还是进不去,卡在墙下了。“靡啊,你在后面蹬我的脚,给我一点力。”有缗女话刚说完,就感到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从脚底传过来,整个人随着“嗤——”一声就出了墙洞,转头一看,身上的衣裳被墙洞上的木刺挂破了。“破就破了。”听着前门的喊杀声,有缗女爬起来,在靡搀扶下,快速钻进了城后的密林,消失在了夜色里。
5
转眼几年过去了,寒浞把帝都也迁到了穷石。现在的寒国,四处一片歌舞升平。
玄妻早死了,她的两个小孩由侍女畅照顾,长得白白胖胖的。寒浇七八岁了,经常做出些大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寒豷则跟在寒浇屁股后面,当个小跟班,跟着帮忙。
中午快吃饭了,寒浇把长条搬到院子里爬上树,掏鸟窝。
“浇儿,喊弟弟吃饭了,”畅坐在杌子上朝眼里喊道,“把长条端进来。”
“来了。”寒浇答应一声,“嗵”一声从树上跳下来落在长条上,再一步跨到地上,一手提着长条就进了屋。
“哥哥,鸟蛋呢?”寒豷一个劲地要蛋。
“没得,是空的。”寒浇把长条提进来,“咚”墩在地上,听声音,这长条怕有百八十斤。
伙房侍女端来饭,放在长条上,寒浇、寒豷坐在杌子上就喝起来。寒豷人小,饭豆大,端一会胳膊困了就放在长条上,双手抓住长条,想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一些,可使出了吃奶的劲,长条就是纹丝不动,反挣得寒豷笑脸通红。
“浇儿,给弟弟拉一下。”畅对寒浇说道。
“自己没得劲,吃个饭,事情还多得很。”寒浇嘴里嘀咕着,伸出左手食指,轻轻一勾,长条就跟着过来了,地上留下一条深槽。寒豷坐在杌子上,刚好够着长条上的饭豆,把饭喝得“呼呼”直响。“弟弟啊,你吃得也不少啊,朗格会没得劲呢?别一天光晓得喝饭,不长一点力气啊。”
“浇儿啊,别总欺负弟弟,”畅说,“兄弟俩个各有所长,生活里要互相帮助才是啊。”
“姑,你总是向着他,”寒浇有意见了,“从没帮过我说话。”
“你都是小伙了,还要姑帮你说话吗?”畅用手摸着寒浇的头,说道。
“男人不要姑帮忙。”寒浇说。寒豷则在一边伸出舌头在微张开的嘴里左右来回地晃着,坐着鬼脸,寒浇一扬手,寒豷吓得躲过一边,老老实实地坐着了。
吃完饭,侍女收完豆回来,两个人使出浑身力气才抬起长条,摇摇晃晃地放到它该在地方上,还累得两人气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