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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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相:无能可为度时日5
玄妻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这才是我的好男人嘛。”
当夜,两人开始了他们的做人行动,并很快有了结果,玄妻先后为寒浞生下了两个儿子,取名叫寒浇、寒豷。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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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朝堂是寒浞的天下,相只求保全性命,能让自己在这个世上尽量多活一些时间,那怕是多一分钟,也是相的追求目标。朝堂上,相坐在高台上,寒浞不叫他说话,他绝不开口。只听寒浞的声音,声色俱厉,震响殿堂。
“武罗,伯困,两个老东西在豫州、兖州为虎作伥,不遵我大夏的典章,”寒浞对下面的大臣大声说道,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总理大臣,“谁愿意替我去一趟豫州、兖州,把这两个老东西逮住,带回帝丘来?”寒浞的问话停下好一会,下面都没有一个人说话,朝堂上静的可怕。“朗格没得人愿意替我寒浞出一趟吗?”寒浞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又过了一阵,下面才有人小声说道:“序长的职责只是负责箭士的管理……”
“你也说了,武罗,伯困两个不遵大夏的典章,”又一人说道,“序长是没得权力抓人的,总理大臣只是暂时代理。”
“你!”寒浞被这话气得无话可说了,定睛一看,是礼部宗伯熊髡,不由暗暗记下了。
“升序长寒浞为大夏总理大臣,”坐在一旁的夏后相望了一眼寒浞,赶忙说道,“管理中国的一切事务。”说完,又不发一言了。
对相的这次及时升职,寒浞心里多少有了一丝感激,对着相微笑一下,就得意地冲下面的大臣问道:“现在,我寒浞有没得管理中国的权力?”
“有。”堂上齐声道,“臣等恭请寒浞总理大臣管理中国一切事务。”
“礼部宗伯熊髡,你不说两句吗?”看到呆立一旁的熊髡,寒浞问他,“希望你对夏后对我的这个升职决定,从你的宗教礼仪方面说几句,评论一下,夏后的决定是否和服你的礼仪。”
“夏后是我中国最大的后,他代表上天管理中国,”熊髡出班说,“上天不会有错,夏后就没得错。”
“是吗?”寒浞看着手无数鸡之力的熊髡,冷笑起来,“杀死后羿,有没得错啊?这也是夏后相安排的。”
“我……”相刚想要反对,说不是他安排的,可一想到寒浞的凶残,立即闭了嘴。心里后悔着,刚给寒浞留下一个感激自己的印象,别又让自己的一时冲动给毁了。
“是夏后的安排,杀哪个都没得错,”熊髡说完,停一会,又加了一句,“要不是夏后的安排,就是大错特错。”
“要是夏后叫杀你呢?”寒浞脸上皮笑肉不笑的。
“这个……”寒浞一句话把熊髡的嘴堵死了,再说不出来一个字。人,都不想死,熊髡也不想死,可是熊髡这时候能说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了。
“说话啊。”高高在上的寒浞却不想放过熊髡,催促道。
“夏后要是叫我死,我也只好去死了。”被逼到死角,熊髡没有回旋余地,又不想就这样去死,就争取了一句,“可是,礼部宗伯没有犯错啊,夏后是不会要我去死的。”
“夏后,你会叫熊髡去死吗?”寒浞回头问着在一旁坐立不安的相,心里还是一副感激的心情。
“会,”相无奈地说了一个字,又觉得自己活得太窝囊,有必要争取一点自尊,于是,就冲口而出了“不会”。这话听在群臣耳朵里,成了一句“会不会?”的问话,也是是说,相自己还没有得出结论,熊髡是有错还是没有错。众臣都把眼睛望向相,要听他的结论。
寒浞端着水豆装着喝水,也在等着相的决定。可是相以为自己已经决定了,就不在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过了许久,看相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寒浞又问道:“夏后,熊髡有没得错?群臣都在等着你的决定呢。”心里对相不满意了。
“我已经说了啊。”相惊讶地转过头看向寒浞。
“说了吗?”寒浞一下不高兴,脸上明显有了怒气,“我朗格没听见。”转头问下面的人,“你们听见夏后的决定了没得?”
“我后说了,熊髡没得错,”群臣回道,“熊髡不该死。”
忽然,一声“啪”响起,接着是一阵“骨碌碌”的圆球滚动声音。群臣忙低头看着大殿地上,一个水豆在地上从群臣脚下滚过去,里面的水洒了一路。
“侍卫!”寒浞被众人气得扔了水豆后大声喊道。
“在。”行带着四个侍卫进来了。
“把熊髡当堂乱棍打死!”寒浞怒气冲冲,“老子倒是要看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
“寒浞!”熊髡也暴怒了,“你这个无父无母、鲜廉寡耻的家伙,杀死自己的老子,霸占自己的妈妈,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打死!打死这个老不死的!”寒浞伸出右手,隔空戳着熊髡,怒喊道:“你们还站着爪子,赶紧给我打死这老不死的!”寒浞喊道,脸上青筋凸显,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吹得上唇的胡须飘飘不停。
堂上顿时响起一阵阵棍棒撞击人体的“噗噗”沉闷声音,却没得传出来痛苦声音。群臣全都目瞪口呆,鸦雀无声,或睁着大眼看着一个活人被打死,或闭上双眼,心灵上却感受到了生命的消失过程。
等堂上的声音静下来,过了好久,才有声音说道:“把这老不死铲出去喂野狗!”寒浞一喊完,一帮奴仆就进来,把堂上的肉渣用撮箕撮了出去,随后又一帮奴仆端来水,把地上的污渍洗净了。
寒浞端起侍女刚送来的水豆喝着水,平息着心中的怒气。过了一阵,说:“武罗、伯困两个老东西在豫州、兖州不遵我大夏的典章,发兵豫州、兖州,捉拿武罗、伯困。”说完,寒浞又转过来,恶狠狠地看着相,问道:“夏后,你说要得不要得?”
这时候,亲眼见了堂上惨相的相还胆战心惊的,那里敢再说一个“不”,只得顺着寒浞说道:“武罗、伯困在豫州、兖州不遵我大夏的典章,发兵捉拿武罗、伯困。”
“侍卫长。”寒浞喊道。
“令你去兵部带兵三千,前去豫州、兖州,捉拿武罗、伯困,”寒浞说,“不得有误。”
“是。”侍卫长行出去,领兵出了帝丘。
“散朝。”寒浞说,众人如释重负地出了大殿。
回到后宫,相默默无言,一句话不说。今天,面对寒浞的逼迫,相无能为力,本想为自己争回一点自尊,还无疾而终;面对寒浞的滥杀无辜,作为夏后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发着淫威。哎,妈的,这个后当的太窝囊了!
“我后,今天朗格了,朗格一脸的不高兴呢?”有缗女最近总是感到疲乏,时时都有要睡觉的感觉,刚问了一句话,就张开大嘴,哈欠连天的。
听着有缗女的哈欠,相回头看一眼她,说:“这是朗格了,哈欠连连的?”说话间过来抱住有缗女的肩膀,“你平时要注意休息,别太累着自己了。”
“嗨,有啥子累不累的。”有缗女说,“整天看到夏后拉着脸,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我启后经过艰辛,开创了繁荣的大夏局面,没想到,这才传了三代后,我大夏就成了目前这个样子,”相说着就一声太息,“哎,你们不晓得,我在朝堂上,纯粹就是一个摆设,说不得一句话不说,还得看他的脸色。哎,我真是窝囊啊!”相一手拍在大腿上,发出长长的哀叹,“这后当得还不如一个子民舒心,我真不想当了。”
“不想当后?”有缗女惊诧了,“那后的意思是……”
“哎,能有啥子意思?”相说道,“我现在是啥子意思都没得,啥子意思也不敢有啊。”这时候,有缗女心里一阵涌动,随即喉咙间翻上来股股酸水,坐在那里嘴就张开了,“哇哇”地好一阵干呕,就是没得东西出来。“你这是朗格了,亲,朗格有些像怀有娃儿的样子呢?”
“我倒是想给你生个娃儿,可是这不争气的肚子就是……”有缗女说,“对了,我们在说你夏后,朗格转到我身上了?我说相啊,夏后可不是哪个想当就当得了的,也不是哪个想当就当得上的哦。”
“你想说啥子哟?”相被有缗女绕糊涂了。
“我是说,不管朗格样,后的生活也比一般子民的好上千倍万倍,你可不能耍性格,不当哦。”哟民女说,“他寒浞想当后,也得群臣赞同,有人支持才得行,也不是他想当就当得上的。”
“他当不当得上,我没得关心,”相说,“现在是,我觉得,我这后真是当不下去了。”
“当不下去,也得当下去!”有缗女气壮山河一般说道,“姒姓的江山全靠你相来支撑,你跑了,或者死了,姒姓也就完了,下面跟着姒姓干活的人也完了。”为了说明问题的严重性,有缗女又加了一句,“就算离开了帝丘,他要是不想让你活,你也活不了。不如在那里坐着,下面跟着姒姓干活的人还有个希望,才有人心里想着把他寒浞赶下去。”
“哎,独木难支啊!”相无语了,“那就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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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妻的日子现在好过多了,身边有了两个儿子,寒浇三岁,在满地乱跑,寒豷一岁,也牙牙学语了。整天看着孩子长大,玄妻初次尝到了做母亲的滋味,又像年轻了十岁一样,成天精神焕发,神采飞扬。身边的侍女娇,对寒浇、寒豷的照顾也很细致周到,让玄妻心情轻松了不少。
一支小猪过来,寒浇爬上猪背,骑在上面,小猪驮着寒浇在屋里转圈,寒浇嘻嘻笑着,向寒豷招着小手,“弟弟,过来耍,好耍得很。嘻嘻。”
这时候,寒浞进来,看见寒浇骑猪,喊道:“哪个让你骑的?快下来!”过来把寒浇一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对寒浇问道:“哪个在照顾你?”
“她。”寒浇抬起小手指着娇。
娇看到寒浞抱下来寒浇,急忙过来抱走寒浇,待她靠近寒浞时,忽然,一道闪电过去,“啊!”一声惊叫只响了一半,就戛然而止,跟着是一道红色的血光闪现。
寒浇一个三岁的小孩还没看清眼前闪过的是什么,就被一股鲜血飞来糊在脸上,眼看着刚才还抱着自己玩耍的侍女娇瘫倒在地上,寒浇吓得“哇”一声大哭起来,浑身颤抖。“妈妈,妈妈。”寒浇哭着向玄妻跑过去。还在铺上爬来爬去的寒豷,却睁着大眼睛,新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不知道什么是残酷,什么是害怕。
“娃儿不怕,不怕,”玄妻抱起来寒浇,哄着哼道,“我儿长大了,是要上阵杀人的,不怕。侍女,过来收拾了。”
“是。”两三个侍女胆颤心惊地进来,把地上的尸体抬出去了,又进来几个奴仆把地洗刷干净。
“以后,不要让娃儿骑在猪背上耍,”寒浞与玄妻温存一阵后,轻声说道,“要骑也得骑个小马啥子的,才够威风气派嘛。”
一宿睡醒起来,总理大臣院里又恢复了平静,侍女、奴仆们表面上已经看不出来昨晚和今天的不同,玄妻又在屋里看着两个小儿子玩耍了,些许微弱的血腥味对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习惯性的气味,没有诧异之处。
寒浞坐在高台正中央位置,相早被挤到边上去了,再靠边就是栅栏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