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演义
作者:川人北心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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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仲康:积重难返做傀儡6
“不行啊,亲,”侍卫甲看着眼前亲爱的人儿,也动了感情,“我是司马手下的一个兵,我奉了司马的命令,在这里保护后宫和大殿,不能够随便离开我的岗位的,尽管我非常爱你。”
“现在,你还看不清局势吗,亲爱的?”侍女乙快哭了,“我们只是一个小人物,普通的子民,掌控不了局势的。啥子天下不天下的,和我们没得一毛钱的关系,啊——”侍女乙一声惨叫,鲜血顺着嘴角顿时流了出来,滴在她的前胸衣衫上,染红一片,一支箭羽从侍女乙的胸前穿出来,插在那里。侍女乙的脸色瞬间变得恰白,人慢慢失去支撑力量,萎蹲下来躺在了地上,在神情地看了一眼侍卫甲后,就再不能睁开她的眼睛了。
“我的亲,朗格了?”侍卫甲猛然爆发出一声大喊,尊下来抱着侍女乙正在冰凉的身子。过了一瞬间,侍卫甲站起来,大喊道:“杀!”举着手中的大刀就冲了过来,迎接他的是一阵箭羽,侍卫甲顿时变成刺猬,倒在地上死了。
侍卫甲身后的二十来个侍卫,这时候站在宫门前,威风凛凛,誓死不退,准备与宫门共存亡。而在这二十个侍卫后面十步远的地方站着的八九十个侍卫,则眼露迷茫,不知所措了。
“杀!”夔梦喊一声,冲在众兵士前面,向着宫门过来了。
眼看着二十个侍卫在眼前就要变成鬼混时,夔却忽然倒下了,颈部贯穿着一支箭矢。随即,密如雨点的箭羽集群地射过来,正在冲锋的三州兵士倒下一大片,剩下的兵士不再冲锋,退了回去。
局势的急转直下,让仲康傻眼了,束手无策。
寒浞一箭射死夔,滞缓了仲康一方的攻击,上来的箭士用箭矢止住了大军。后羿大手一挥,后面的兵士上来又是一阵疾射,地上顿时多了一群枉死鬼,伯康、叔康、季康带来的六千兵士,这时候,就剩下不到三千了。
“仲康!”后羿大喝一声,“我几个月不在,你就要叛乱了,是吧?”
后羿从有穷国回来,听说斟鄩郊外有六千兵士叛乱,打发人去兵部调了两千善战的兵士,自己就带着上次征战有扈氏的百多名箭士赶来了。刚才,寒浞的一个点射,贯穿了夔的脖颈,挽回了战局。
“我是大夏的后,叛的哪门子乱?!”仲康义正言辞,“我召集豫州、冀州和青州兵士,在帝都肃清朝纲,清除乱党。”说完,手举石刀,喊道:“杀乱党啊!”
尽管仲康一方的兵士多于后羿,但长期来没经过真正的战场洗礼,在后羿的凶狠眼神逼迫下,不禁丧胆后退,不敢接站。后羿的兵士则手持兵器,严阵以待,只等后羿的令下。
“伯康、叔康,季康,都给我出来!”后羿向仲康的阵式喊道。
刚到二十季康,初生牛犊不怕虎,立马就站到队列前,两眼怒视着后羿,说:“后羿,你身为司马,却干着篡国夺权的勾当,我兄弟三人,带着各自的兵士来斟鄩,就是要清除奸党余孽,还我大夏一片朗朗乾坤。”
“说的多好听!”后羿把嘴一撇,“当年姒启带兵剿灭伯益,被追得屁滚尿流,要不是我后羿带着箭士撂阵,你们姒姓早他妈连尸骨都找不到了,还哪来的江山、天下。你们倒好,对我后羿不感恩戴德,居然还说我是叛党。”后羿说着话,突然起手,一支利箭疾驶过来,季康身形迟缓,被洞穿了前胸,横卧于地上,口吐鲜血,一会就不动了。
看到对方的疾风暴雨般的动作,和杀气腾腾的兵士,先前声色具厉的大臣们全都躲在己方兵士身后吓得肝胆沮丧,不言语了,静悄悄的。
“你们不都义正言辞吗?啊哟清除乱党吗?”后羿恶狠狠地喊道,“出来啊,我们旧爱在这里辩一辩,谁是乱党,朗格都不出来了?”
“哪个说的,不敢出来?”叔康出来,站在后羿面前,手指着后羿怒斥道:“你来自有穷氏,篡夺了我大夏司马职位,吃着我姒姓的粮食,不思报效我大夏,却杀害大夏之后姒太康,又把持朝政,私营奸党,难道不是叛逆吗?”
“这就是叛逆?真好笑!”后羿说着就大笑起来,“哈哈”之声不绝于耳,“现在的后不还是你们的姒仲康吗,我后羿篡了啥子?姓姒的,你这样说话,让人心寒啊。”
“我,我,你……”叔康一时给说得无语,脸上青筋暴绽。这时,飞过来一支箭矢射到了他,叔康死于当场。
后羿不堪都知道,这是寒浞的杰作,于是又问道:“还有哪个要辩论的?辩论赢了,就可以离开,我还给你升官加爵。”
亲眼看到后羿杀死了季康、叔康两位姒姓州长,其余的大臣谁还敢出来辩论,有的已经在双腿打颤,甚至尿了裤子,还能站在那里,装着如若其事的样子都很不错了。
“吏部冢宰。”后羿喊道,不见人出来,又喊一声,“吏部冢宰,在不在?”
这时候,兵士中走出来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对着后羿稽首说道:“冢宰见过司马。”
“冀州、扬州的州长死于征战,就不用再派州长了。”
“冢宰明白。”
“在场所剩兵士,都归属我大夏帝都斟鄩兵部统领,”后羿说道,“都不用回去了。”说完,后羿直接向仲康走来。
看到恶神走向自己,本装着无事、神定气闲的仲康,两腿又开始打颤了,“司,司,司马,你想爪子?我我我,没想要除掉司司司……”那个“马”死活说不出来,这时候,后羿快走到面前,出刀即刻刺杀了,仲康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再不开脱自己一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于是手指着身后的大臣,就冲口而出来了,“都是那帮老家伙指使的。”
“夏后,我晓得,都是这帮老东西干的,和夏后没得关系。”后羿过来,笑着拉起仲康的手,“帝都还是你仲康的帝都,我们回宫。”
仲康这时候,忽然感到双腿酸软无力,整个人就要坐在地上了。一边的侍女看见,急忙过来扶住。仲康终于长出一口气,在左右两位侍女搀扶下,坐上牛车回了后宫。
这次抢权是仲康等待了多年后才有机会付诸的行动,结果却大失所望,对仲康的打击很大。尽管仲康本人的生活和以前没有大的变化,却让他永远失去了翻盘的本钱——后羿撤销了伯康的州长,调回来了斟鄩,和仲康一起呗监视了,同时,撤了姒氏兄弟在他们州组建的兵士力量,全收到兵部,归司马调派,仲康成了彻头彻尾的光杆后,手下没有一个兵士一个侍卫供他调用。
早晨起来喝完粥饭,仲康就坐在后宫发呆,看着墙壁上的蜘蛛织网。现在不用上朝了,上了也没有他发言的机会,纯粹是一个菩萨,干坐在那台子上,尽管,后羿还是在他的旁边坐着,以显示仲康的夏后地位还在——这样子的后位不要也罢……哦,错了,是朝不上也罢,后位还是要要的,不然,从哪来的饭食可吃?哪来的奴仆服侍我?
看着蜘蛛在墙壁和柱子间爬来爬去,一圈一圈地织着网,仲康的眼珠就跟着它一圈一圈地转。转着转着,眼睛眯离了,仲康闭上眼睛。意识模糊里,侍女乙手端着水豆来到仲康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仲康好似口干,伸手想接过侍女乙手里的水豆来喝,不意侍女乙忽然收回了手,脸上仍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仲康手上接了空,刚想站起来,忽然一股强大的手压在他肩上,使他站不起来,仲康越努力想站起来,肩上的里越大,把仲康压得缩向地上,人变得愈来愈小,愈来愈矮,矮到要看清旁边的侍女乙都费劲,但恍惚中还是看见侍女乙站在自己面前笑眯眯地。到最后,仲康被压得是在受不了,眼看就要消失在地上了,不由急了,大喊道:“救我,乙啊,乙!”就在这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拍他肩膀,有声音在喊他:“夏后,夏后,醒醒,醒醒。” 随即意识回到仲康身体里,睁开眼睛,看见侍女丙正睁着诧异的眼神看着他,于是说道:“刚才做梦来了。”
“梦见侍女乙了?”丙的笑意甜甜的,“我后,有啥子要我帮你的?”
“乙呢,到哪去了,朗格没来?”仲康问。
“乙姐姐死了快两个月了,现在是我丙伺候后。”
“死了啊?”仲康恍然大悟道,“你看我这记性,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真是人老了,总是啥子都记不住了。”
“我后不老,才三十多一点,”侍女丙笑说道,“真的一点都不老。”
“我真的不老?”仲康对丙报以微笑。现在,与身边的奴仆说说话,不失为一种打发时日的方法。刚有了这个想法,仲康就把它灭在心底了:这是一个夏后该有的生活方法吗?随即又一个意识在问着他:我也晓得这样不应该,可是我手边没得一个人为我所用,我仲康又有啥子办法。
看到睁开一会笑一会愁,侍女丙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说道:“真的不老。”
“对了,长久在这后宫里,闷不闷啊?”仲康问丙,“要不,我们叫上几个侍女、侍卫,带上吃的喝的,到野外去耍,你说朗格样?”
“好啊好啊。”丙拍着手欢笑说道,“我在这里早就烦闷了,早就想出去耍了。”丙还是一个八九岁只知道玩耍的小孩,她不完全懂得仲康心中的烦恼。
“那你看,我们啥子时候出去耍好呢?”仲康开始逗丙了。
“要我说啊,”丙左手拇指撑着太阳穴,上牙齿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当然是,越快越好。明天朗格样,要得不要得?”
“明天啊,”仲康看见他一说完这三个字,丙就显出兴奋期待神情,于是改口道:“明天不得行,太快了,我们来不及准备东西,也不要得要带那些人去,对吧?”
“我后说的也是,是有些快。”丙说,“那就后天,大后天?”
“就依你,大后天吧。”仲康下了决心。
6
一旦定下了耍的日期,侍女丙就天天在心里期盼着大后天的到来。好不容易等到了这天,天刚亮,丙就起来了,收拾打扮一番,然后等厨房煮饭的侍女喊吃饭。
“饭好了。”像菩萨召唤的旨意,刚传进耳朵丙就冲进去,把仲康的饭端出来,送到房间。仲康还在睡,丙把饭放在房间长条上,对仲康轻声喊道:“后,饭端来了,在长条上。夏后,醒了吗?”
“你去吧。”仲康在睡中迷糊应道,眼睛都没有睁。
丙转身出来进了厨房,端起自己的饭合起来,青菜也顾不上吃,仅用两指捡了一块熏猪肉放在嘴里(夏时还没有筷子,更没有勺子),快速咽下,又向仲康的房间来了。
进屋见仲康还没有起来,就对他喊道:“后,后啊,大家都喝完饭了,你也该起来了。等会我还要给你收拾,出去耍嘞。”
“不就出去个郊游野炊,用得着这么兴奋吗?”仲康睁开了糊着脏污的眼睛,“把洗脸水拿来,我睁不开眼睛。”丙应一声“要得”就出去,很快端来洗脸水。仲康撩起水,在脸上左右抹了几下,睁开眼睛,穿了衣服,下地里。
“后啊,我们今天去哪里耍啊?”仲康喝饭时候,丙问道。
“宫殿外面的树林子朗格样?”
一个时辰后,离宫殿四里外的树林里,绿荫央然,青草遍地,林间鸟语花香,大树林立,将绿草地和天上的树冠隔离开来。树冠外,艳阳高照,炎帝端坐高端,在大地头顶上泼洒着他那免费的热浪,一幅潇洒模样,同时在慢慢向西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