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匪兵甲
作者:枝叶采采 | 分类:历史 | 字数:8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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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分赃不均
鸡头山大寨很大,分前寨和后寨。当家们、几个重要头领和他们的家眷住在后寨,再加上服侍他们的丫头小厮,一共不过几十个人。山寨的主力全部驻扎在前寨,大概有一百多名喽兵。这些喽兵每二十个人编成一个大队,每队有一个头领,五个人组成一个小队,有一个小队长。张冲所在的是第三队第二小队,头领就是陈有,小队长没有名字,大家叫他山猫。
前寨的中间是聚义大厅,聚义厅前面是一个宽敞平整的大操场。围绕着大厅,杂乱无章地分布着一些独立的小院子。各队人马分别住在这些小独院里,院子基本上是四合院,里面房间不少,匪兵们以小队为单位住在不同的房间。
每月初一、十五,各队喽兵要到山寨正中的广场上去集体操练,其他时间没有号令是不允许随便走动的。于是大家便只能窝在房间里吹牛、喝酒、赌钱,实在无聊了,就到院子里或者寨子里和其他小队的人打打架,发泄一下。
今儿天气不坏,日头暖暖地照在院子里。昨晚大家都喝大了,今天起来免不得头晕脑涨,浑身不得劲,喽兵们一个个半死不活地倚着墙根,或蹲或躺地一边照太阳,一边等陈有回来。
按惯例,喽兵的赏银是由头领负责领回,然后再分给大伙的。
陈有去大寨有些时候了,到现在仍然没有回来,大伙慢慢有些坐不住了,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这次得了全是足银,我一打开箱子,白花花地晃眼啊,这回发财了。”一个喽兵说着,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切,你以为老大会把这次的银子赏给我们吗,能得点杂银就念阿弥陀佛了!”显然,更多的喽兵还是比较清醒的。
鸡头山所处的义州城,虽说不能算穷山僻壤,但也绝对算不上繁华之地,平日里劫的银子,若能得着八成的那可就真是撞着大运了,别说是五分的,就算是三分的也不多见,最多的是白里透红杂碎银两。估摸着这次,基本都是这种状如黄金的银子。
大家正说着,陈有从外面走进来,黑着脸,也不说话,直直地进了堂屋。头领的待遇自然要高出平常喽兵很多,是享受单间的。三队的院子有三间正房,东面那间是陈有的卧室,中间的堂屋,是议事办公的地方,西边那间是小库房,放着些武器装备,日子好过时,也曾经放过些美酒、腌肉什么的。
见陈有进了房间,各个小队长急忙站起身来,跟在他后面进了堂屋,最后进去的将大门关紧,把一帮心思各异的喽兵晾在了外面。
没一会,小队长们便出来了。众人见状,立即不约而同的快步返回各自的房间。张冲毕竟刚刚穿越过来,对这里的规矩掌握地还不是很清楚,脚下就慢了一步。等他进了房间,他们小队的人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一个个低眉顺眼地坐着,就象遇上严厉阿姨的幼儿园乖宝宝,仔细地陪着小心,生怕一不留神,不仅分不到糖果,还要被打屁股。
山猫的脸比陈有的脸更黑。胡师爷宣布他的赏钱是一两,可自己却只拿到了七钱,而且是红黄相间的杂银,折合下来,还不到五钱,这让他感觉很不爽。不过,刚才陈有也说了,他比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二两银子到手的还不到一两。层层克扣,山寨的潜规则就是这样的,所以山猫能做的也只有生闷气了。
山猫气呼呼地走进来,大家见状,心里便悬了起来,看来这赏钱之事,怕是要黄汤了。毛豆是个有眼力劲的,快走几步,将桌前的长凳拉出来,伺候山猫坐下,又端起黑陶茶壶,给山猫倒了碗水。山猫看都没看毛豆一眼,自顾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这才从怀里掏出几串铜钱,扔在桌子,没好气地说,“一个个促死的货,拿去分了把。”
话音刚落,几个人象恶狗抢骨头一般便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一抢,那串钱的绳子便断了,铜钱散落了一地,能得多少,全凭个人的身手和运气了。只一转眼的功夫,铜钱便被一抢而空,手快的抢了几十枚,手慢的只拿到十几枚。等张冲到前面,桌面上就剩下几截串钱的断绳,如同僵死的蚯蚓,形容惨淡地看着张冲。“我的呢?”张冲似乎是自言自语地悻悻道。
没有人理会张冲,大家心里全窝着火呢!好容易做了桩大生意,实指望这次能翻翻身的,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去山下那些穷棒子家里转一圈收获大呢。这么多钱不分,没耳虎这是要留着买棺材吗?大家心里这么想,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表现出来。无论陈有也好,山猫也罢,那都是没耳虎的铁杆。别看陈有和山猫一肚子的不乐意,要是谁敢来上这么一句,他俩肯定会给那不开眼的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银子固然重要,但没了命,要银子还有什么意思?
张冲能想到这赏银肯定会有克扣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克扣到如此无耻的地步,比起山猫,他以前公司里的顶头上司,年经轻轻就已秃顶的销售部经理,简直就是个毫无私心杂念的廉洁高尚的人。霎时间,张冲竟然没了主意,进不得又退不得,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着,心中暗道:“好尴尬啊!”
“转,转你娘的腿啊,”山猫这一肚子的火,总得找地方发泄出来不是,于是张冲便躺枪了,“你他娘的转的老子头都晕了。”山猫大骂着,跳起来,一脚便踹到了张冲的心窝上。张冲虽说以前在健身房里也选过散打的课,但是一次也没有实战过,更何况遇上的是山猫这种身经百战的悍匪。这一脚被结结实实地踢了个正着。张冲的脸当时就白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喉间一阵发甜,“噗”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娘的,真是个怂货。”山猫没想到张冲这么不经打,当时就有点兴趣索然,“把这货给我扔得远远的,看着就他娘的堵得慌。”
张冲在队里虽说没有什么人缘,但也没得罪过谁,大伙们也没觉得他有多么讨厌,所以山猫一发话,其余的人便一起上前,七手八脚地架起张冲,一直把他架了出去。众人还算仗义,怕张冲再让山猫看见,又发生什么事端,索性将他架到院外,一直到了中心操场,才把他放下来,让他平躺在操场边的石凳上,先把这口气捯上来再说。
在山寨里,死个把喽兵,还不如死只鸡让大家关注。张冲只能暂时将这口气暂切忍下来,在这儿,别说作了,说算是不作,都随时会死。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皮痒了是不是?”大伙刚喘口气,就听见有人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