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共和
作者:雪月白 | 分类:历史 | 字数: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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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辈子
乔长舟自然不是被他们给撞晕了。而是,他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弹药库。
一般,按照军队训练大纲,平时弹药都是存放在弹药库的。只有到了战时,才会紧急的向外面搬运。
刚才,警报一响。标致着,E军阵地,正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各兵种必须要快速就位。各种弹药自然也到了紧急向外搬运的时刻。
方才,乔长舟正在奔跑时,恰好看到一个洞口被临时打开。几个E兵正在紧张的向外搬运炮弹和弹药箱。
久经沙场的他,岂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这么大的一个“功劳”,被他撞到了。岂能错过?
天理不容呀!
弯弯曲曲的坑道里面。他俯低身子,快速前进。行进时,他将帽盔拉的很低,尽量不让别人看到他的脸。
所有的E兵由于警报响起,各兵种就位,都在慌乱的奔跑,根本没有人注意他们。
在无任何阻拦下,他们非常顺利的跑到了那个洞口。
乔长舟顺手从腰间取下了一棵手liu弹,低头就往里面拱。
“砰!”“嗯!”
一个对撞。一声闷哼。
有一个正抱着一发炮弹的E兵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只见,他紧紧搂住炮弹,脸色煞白,嘴巴大张,吓傻了!
这他娘的,要是引爆?还活不活了?
“乌拉乌拉,呜呜啦啦!”
他气急败坏。冲着乔长舟一通乱骂。
乔长舟根本不理他,把手liu弹隐藏了一下,直接越过他朝里面走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就是一个弹药库。密密麻麻的弹药箱和各种口径的炮弹,整整齐齐,成堆成堆的,码在里面。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从腰间取下一颗手liu弹。
两颗手liu弹同时拉弦!
灰白色的烟雾顿时冒出。刺鼻的气味,充斥在洞里。
看到他“怪异”的动作。所有的E兵全部懵逼。
什么情况?
乔长舟一把将手liu弹捅进一个码放炮弹的架子上,拔腿就跑。
洞口外面。
他冲九人大喊。
“炸、了!撤!”
九人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个弹、药、库?
“操!”“操!”“操!”“操!”
……
刹那间,地动山摇!巨大的轰鸣声,犹如惊雷炸响在耳侧,使人,脑海中瞬间空白。
那滔天的气浪掀起厚重的泥土石块,连带着周边所有的人,漫天激射而去。
紧跟着,便是怒火喷涌,呼啸而上,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这,还不算结束。
立刻,又是一声巨响。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眨眼之间,五、六朵蘑菇云连续爆出。
有的炮弹没有当场被引爆,而是被炸飞到半空中,然后,高空坠落,继续发生爆炸,犹如天女散花,此起彼伏。
漫天的火光,延绵不决。到处都是哭爹、喊娘、喊上帝的声音。慌乱中,所有能跑动的人,全部向四处疯狂的逃散。
乔长舟也傻了。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经验。想不到,炮弹聚在一起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跑在最后面的他,第一时间就被气浪给掀飞了数丈之远。随后,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那浑身的剧痛,还未等他呲牙咧嘴。紧跟着,便是如雨一般的泥沙碎石,哗啦啦一大片,旋即砸落。
在来不及做出反应下,他和他战友一同被埋在了一起。
许久之后,爆炸渐渐平息。
厚厚的泥土里,如种子发芽一般,不断有人翻开泥土,挣扎着,爬了出来。
此时,他们灰头土脸,满身的泥渍。谁还认得谁?
乔长舟抖落身上的泥沙碎屑,揉弄着眼睛,勉强睁开。由于极度不适,他含着泪水,可也顾不得难受了。他拼命的翻动石块寻找自己的战友。
每爬出一个人,也不管是敌是友,他都要捧着对方的脸仔细分辨分辨。如果是,就拥抱一下,一起继续翻找其他的战友。如果不是,趁乱一刀解决。
所幸,九个人都找到了。
也万幸。他们跑的时候都是在壕沟内,没有被弹片击中。只是,耳朵都不太好使了。只能用“动作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跑!继续跑。跑出去,就是胜利!
纵深边缘。孙大山扛着一个姑娘,兴奋的跑着,跳着,夺路狂奔。
“哈哈哈。好!好呀!真他娘的牛逼!姓乔的,你真他娘的牛逼!老子就佩服你!佩服死你了!操!”
很快,他们跑到纵深之外,没有停留,仍是玩命的跑!
留守在外围,负责警戒、接应的第二排,早已按耐不住,终于开枪了。
他们任务:接应,阻击,坚守五分钟。
五分钟之后,不管乔长舟他们能不能出来,必须撤离!
数小时后。密林深处,六万大军,轰然而动。
大明的旗帜“五瓣梅花金龙旗”高高悬起。
各种军旗,也是旌旗招展,遮天蔽日。
一万骑兵,左右护翼,飞踏而来。
待炮兵就位后,三面佯攻,主攻西南一角。急速射,火力覆盖。
数十轮炮击后。炮火延伸,集中火力,压制,连续轰击城墙。骑兵开始突击,步兵跟进。
半小时后,骑兵两侧蔓延,炮火继续延伸,向城内猛轰。
半日后,克孜qin,西南角,城破!
一万骑兵四周掩杀,一万步兵突入城内,炮兵阵地,再前移,向城内东北方向猛烈轰击,巷战开始。
旁晚时分。东、南、西三面外围阵地,扫平!
又一万步兵突入城内。
夜,E军残兵开始溃退,从北门而出。
随即,大明五千骑兵追击,左右掩杀!
E军大败,溃不成军,一路丢盔卸甲,尸横遍野。
最终,两万E军,亡其五、俘其四、只逃其一。
后夜,克孜qin,宁静。
数日后。清晨,褚丘村,张小白家。
田香兰一如既往的早早起床,待她梳洗完毕,仍习惯性的来到张小白的房间门口,轻轻的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向里探望一眼。不出意外的话,便又是一次叹息。然后,摇头将门再次合上。
房间里。林婉月趴在床沿上正睡着,或许是被关门的声给吵着了。
她悠悠醒来,揉揉双眼睛,下意识的先向张小白看去。希望这一次,他能在不经意间给自己一个惊喜。
不过,一次次期待,换回的,总是一次次失落。
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仍是安静的平躺在那里,没有一丝动静。
半个月了。他除了还有着匀称的呼吸外。其它的,什么也不会了。包括睁眼。
林婉月将他手臂抬起,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擦着。
从他昏迷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的守在他的身边,除了一些必要的私事外,从未离开过。
许多人都来劝她。觉的她还是一个孩子,不应该这样的?何必要这样苦了自己?
可是,谁也劝不动她。包括:林母和田香兰。劝急了,她反而会恼,红着双眼,哭着喊着,流着泪,说道。
“他救了我,我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只有陪他一辈子好了!”
一辈子,好长的一个时间概念!
可那又怎样?你既然敢救我,我就敢陪你。哪怕你永远也醒不来,能这样一直陪着你,看着你,也是幸福的!
就一辈子好了!
闲云道人每天都会去普救寺强拉硬拽,让慧德大师,来为张小白复诊。搞得慧德大师不胜其烦,却又很无奈。
每一次复诊完,都是一句话!
“脉象正常。身体各项体征,正常!只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放心吧,会醒来的!
然后,再捎带一句。
“明天不要再叫我了。我很忙!”
众“兄弟”们,在这一段期间里,也没少来看过他。
憨牛、麻子、死驴子、黑子、雷子、冯老四,每日必来。
只是,毛头小子们说话太没水平。动不动,便惹怒了林婉月。
“小白,你他娘的是不是死了?”
“我看小白怕是醒过不过来了。都这么长时间了。要醒早醒了!”
“那个死秃驴,他懂不懂医术?这不是在胡说八道吗?都伤成这样儿了,还能醒来?骗谁呢?”
“小白,你要是死了,以后兄弟们怎么办?要不,我来当老大?”
……
过了一会儿。林婉月出了房间,洗漱完之后,便如往常一样,打了一盆清水,为张小白擦手洗脸。
这也是她主动承担起的日常工作。她不但要陪着他,还要负责照顾他。
擦脸的同时,她又日复一日的唱他最喜欢听的那一首歌谣。
这也是张小白曾亲口对她说过的。
“我只喜欢听你唱。别人唱的,都不好听。”
“既然你喜欢听。那我就一直唱给你听。等你什么时候听烦了,听厌了。你就醒来,告诉我一声,好吗?”
月儿明 风儿静
树叶遮窗棂
墙根儿虫儿鸣
夜深街上没人影
隔着纱窗唤人名
扰醒了床上的影
惊了邻家犬梦
吠个不停呀,吠个不停呀
吓没了窗前的人
恨那该死的犬声
怨叹呀,怨叹呀
无眠忧心这段情
……
唱着唱着,林婉月的声音出现了哽咽。
泪水淌下,滴在了张小白的脸上。
她拿毛巾擦去。
随后,又是一滴。她再擦。
第三滴,第四滴。再后来,竟越来越密。哪是她能擦的完呀?
她生气了。把毛巾扔在盆里。俯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小手握拳,不停捶打。
“你醒来呀!你醒来呀!你偷走我的心,就这样不管了吗?你醒来呀……”
被林婉月扑在身上、捶打。
张小白的脸色突然出现了变化。
他,眉头皱起,双目紧闭,眼珠子开始颤动,牙关紧紧咬合在一起。
犹如噩梦突然降临,他拼命的,挣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