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结果，鱼头心中舒了一口气，和戚队对视了一眼，再次安抚一下钱大爷的情绪，“钱大爷，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有任何的心里压力，我们只是想将当年的事情真实地了解一下，我想，你也不希望有谁是被冤枉的吧！”

“唉！我也不相信上官文他会做这种事，可是，杀死武警战士的配枪就是上官的配枪，之后他又潜逃了，这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要否定自己过去一直坚定的看法，钱大爷心里难免有些疙疙瘩瘩。

鱼头赶紧岔开话题，“呵呵，我是小辈，说话方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钱大爷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当时武警战士是在警局被枪杀的，你在警局附近有没有听到枪响？”

这一次钱大爷倒是没加思索，“没有，肯定没有，到了大门口当时也没注意那边，赶紧洗眼镜了。”

“为什么要洗眼镜？”鱼头纳闷。

“那天也是倒霉，就在前面路口，被一辆飞速开过去的车溅了一身泥，这个记得清楚地很。”

“那，是不是眼镜上也溅了泥水，脏了，所以您一进来就赶紧洗眼镜？”鱼头问道。

“好像是的！”

“那你听到摩托车冲过来的时候，眼镜洗好没有？”

“应该洗好了，但，好像记得眼镜上有水！”钱大爷冥思苦想了一会。

“这么说，钱大爷你有可能当时都没来得擦干眼镜就走出传达室看看情况？”

“记不清楚了，当时也被砸晕了，醒来也是迷迷糊糊，可能是这么一回事。”时隔长久，钱大爷也不敢太肯定，“这么说来，当年我可能真的没看清楚，只是看到戴着眼镜，之后听着嚷嚷知道分局里面就上官文最后一个人留在里面……”

钱大爷有点犹豫了。

周局戚队也是面面相觑。要真是这样，上官文也够冤的，问题是谁设计了这一切？还是另有人潜伏进来，又恰恰戴着眼镜，还是故意迷惑钱大爷？

鱼头走出分局大门几步，看着钱大爷说的遇到车子地点，离门口有五百多米，正常走过来六七分钟的时间。

进去，拉着钱大爷也出去，其他人有点莫名其妙，场景模拟很成功，钱大爷也很配合。还要求亲自上场，大致情况大家也摸了清楚也看得明白，那种环境下认错人也属正常，尤其在得到某种心理暗示的情况下。

“钱大爷，是不是前面路口东向南拐弯？”那条大路再出去几分钟，就是中华门，外面就是将军山区域了。

“是的，记得很清楚，那车开的很快……”

“是什么样的车子？”

“记得好像是个

面包车模样，颜色？真没注意，天黑，没看清楚，那车开的好快，一道水影就扑了过来……再说，时间也过去太久了。”

“你是什么想法？”周局和戚队跟在后面，对视了一眼，问鱼头。

“当年这个路上，车多吗？”

“很少，或者说晚上基本没有？你，认为那车有肯能是从这里出去的？”

“是，可能性很大，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文物的失踪，至于人，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说。”鱼头愁眉紧锁。

“可是，这也太巧了，总共就半个小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要是老钱早到一会，不迟到，那岂不是……也不像啊！”周局皱着眉头。

“是啊，感觉有眉目，却是迷雾重重！串不到一起啊。不过，好的一点，总算老钱承认当年没看清楚……”

“这也没太大帮助。如果是劫人，究竟是谁呢？谁要这么干？金陵又没有发现吴明的同伙，是什么人设计了这一切？”

“是啊，太巧了，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还有如果老钱正常接班，那他们又能怎么办，为什么偏偏老钱会迟到一刻。”戚队也是百思不解，摇了摇头。

“还有一点，如果真的是设计，那就很可怕了，一定有内贼！”周局压低了声音。

戚队也异常严肃地点点头。

“有一个小人物，可能我们过去一直忽视了……”

“谁？”当年只要是涉案人物都被仔细盘查过。这点，周局还是很清楚的。

“明天我们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证明我心里的疑问。”鱼头的信心又上来了。

“好！一切注意安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周局点点头，然后大声说，“走吧，大家都散了。”分局里这时过来不少的人围观。谁不希望压在分局头上的这口大黑锅早日搬走。

第二天上午，鱼头带着夏白、小李找到了当天傍晚和老钱打牌的那个牌友家。敲了敲门，没人答应。

小李问了隔壁的邻居大妈，“你们找孙大爷啊，在那边河边溜达着呢，喏，从这里过去……”

鱼头疑惑地看了小李一眼，上次焦炭和小李过来问话，自己和夏白去了监狱审问毛老大，没有亲自出马。

“上次一副萎靡不振，神志不清的样子……”

“走，先过去瞧瞧，别惊动了他。”

“这个老头看来有问题啊，估计你们上次被他骗了。”夏白深有所思地说。

“有时候就是这样，貌似不起眼的，说不定对一个案子就是关键性的……”鱼头赞同夏白的观点。

三人靠近孙老头五十多米外，就没上前，看着孙老头很悠闲地端着一把

酒壶，在河边和老头们聊天聊得欢，不时还抿上一口，哪有上次焦炭说的萎靡糊涂样。

“这老家伙，要不要把他带到局里好好审一审，问问他上次怎么回事？”小李恨恨地说。整天打狼，没想到被这么一个酒鬼老头给啄了眼。

“不用，这样子，待会让邻居留个话，晚上六点过来问个话……叮嘱她，不要告诉这个老头我们白天来过。”

“你的意思是？”小李还没完全明白过来。

“呵呵，鱼头你真鬼。”夏白笑道。

“发现没有，这个案子开始有意思了啊。”鱼头没回答小李的问题。

晚上六点，鱼头三人又来到了老孙头的家里。

不出所料，老孙头又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看上去萎靡不振又酒喝多了的样子。

“行了，孙老头，别装了！”夏白大喝一声。

“哦？”老孙头吃了一惊。

“装的还真像啊，说吧，怎么回事？上午我们在河边盯了你好久，看你一直神气的很，怎么一下午过去，就这个样子了……”鱼头奚落他。

“啊！”

“你知不知道做伪证是有罪的！现在交代还来得及，你不要把你儿子的公务员、女儿的教师工作都给毁掉……”夏白连哄带骗加威吓。

老孙头腿肚子都打了个机灵，老老实实地坐到了桌子旁。

“我什么都没做啊！”老孙头先喊冤。

“知道你有几分本事，知道我们为什么而来吧。”

老孙头看了一下小李，“知道，知道，我知道我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我没杀人啊……”

“打住，知道你还没那个胆量敢杀警察，说仔细点，那一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一天上午有个人突然找到我，给了我伍佰元，让我多留老钱头在家里多待个半个小时以上。”

“我问他怎么留，他说‘喝酒打牌多输点钱，只要让人六点半以后从我家走就行’……大概老钱六点半从我这里走了。”

“不对啊，可钱大爷说是听到六点钟声响起就走的。”

“呃、呃……”老孙头终于说了实话，“当年也是在这个房间里，喝酒玩牌，我故意输了几十元，门口那555大钟我在老孙头喝酒过程中出去把它往前拨了半个小时……”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其实老钱出门已经六点半，到分局门口的时间已经六点四十左右了！而不是六点出门，六点十分左右到分局！

也就是说，在姜大爷离开后，实际上有近一个小时的空白期，足够凶犯们充分准备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