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我已经教过了，他应该会懂的，要是不懂，自然会有让他懂的。”

重华笑对神虚，盘古看得直摇头，元灵则是掩面而笑，姬羽遵却是不言不语。

整个开天楼，怼了重华还让他笑脸相迎的，也只有神虚了。

“行吧，怎么都是你有理。”

神虚端着酒杯，把元灵女娲和姬羽遵朱雀叫到一起，几个女人跑到开天楼阁楼上小聚，只留着重华在二楼。

女子们似乎生来就有共同的话题，没多久，阁楼之上便是一片欢声笑语，而与阁楼之上的热闹不同，重华所在的二楼，明显就安静了许多。

盘古似乎觉得氛围有些不太热闹，便跳到一楼大堂台上，拿着戮圣戟表演起来，引得众人纷纷喝彩。

“小古倒是进步了不少，终于不再是三板斧了。”

重华也看得点头，当年在混沌间教他的三板斧，而今已经被他融入了长戟招式之中，舞得有模有样。

而重华眼中的有模有样，在诸圣眼里，却是盘古执掌力之大道精髓，演绎浩荡创始威能！

没错，回洪荒后的这些年，盘古已经是创始之境！

也是第一个踏入创始境的存在！

“盘古大神如今已是创始之境，我们还差得远呢……”

三清叹为观止，龙祖玉帝也是不住点头，其他诸圣，都是看得目驰神往。

重华看了一会，似乎有些倦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玉帝道友，你执掌天庭这些年，有没有什么发现？”

元始与玉帝坐得近，不由问了一句。

“发现，道友你是指的什么？”

龙祖张百忍不由俯身过来，元始作为阐教之祖，玉清之气，向来是有善通天地的名声的。这洪荒天地间的变化，往往都是他看得清楚。

“诸位，你们看神农、轩辕、颛顼等几位人族大帝，与我们相比，可有什么不同？”

见道德和灵宝也附耳过来，元始也不藏匿，便小声直说了。

几人听了元始的话，不由向人族几位大帝看去。人族尽得洪荒气运，可以说是钟灵毓秀之族，这人族几位大帝，自然是整个洪荒气运的集大成者。

小九之下，便要数这几位人族大帝最是得气运加持之功了。

“老子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啊……”

道德看了一眼，便不怎么在意了，他时常讲究个顺势而为，并没有太多争强好胜之心。当年劝四圣兽成圣，都已经是极大的违背心意了。

“咦？这是……”倒是龙祖看了几眼，发现了一些端倪。

平日里大家都没怎么注意，但现在认真看时，却发现这几位人族大帝的修为，他们有些看不透了！

尤其是他玉帝张百忍，执掌天庭，又与三官大帝时常相见，受人族香火无数，最是清楚。

“他们，似乎直接越过了逾道圣尊、混沌至圣之境，摸到了鸿蒙至圣的门槛？”

玉帝心头大骇，想不到这才多少时间，这人族八位大帝，竟到了这等境界！

连最后受封成帝的大禹，都超过了伏羲，超出了鸿蒙至圣巅峰！

“人族天赋，有这么恐怖？难怪这轩辕，敢在女娲之后，教那元白一剑……”

灵宝听了玉帝的话，也有些不敢置信，终于反应过来，轩辕为何在女娲之后，还出手教了元白一剑！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轩辕，竟有了与他们这些老牌圣人相媲美的实力，甚至，可能超越了他们！

“老子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道德本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了玉帝的话，顿时坐直了身子。

无为之为，亦可有为……

人族大帝的变化，让四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艳羡。

“诸位，我有个想法……”

元始想起当年老师鸿钧的事迹，心头有了打算，见三人都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便将心中的意念，传于三人。

“罗睺兄，邀你练一场，如何？”

帝俊看盘古舞长戟，心中有感，想要验证，但看了一圈，其他人不是一族同伙，便是自成一派，倒只要罗睺合适。

如今开天楼里，他这位神庭之主坐拥神庭诸圣，本应是最强一脉，但却有一部分已经被圣祖划归了天庭，算下来，却成了旧辉煌……

罗睺的际遇，与他何其相似。一个是被天庭取代了的神庭，一个是被玄门屠戮过的魔道……

“可以。”

罗睺抬起弑神枪，他也正好看得心动，手上正痒呢。

只是他没有帝俊的失落感，因为魔道虽曾被玄门镇压，但却稳居第二十一层地，他又是承了盘古人情，受圣祖亲自复活的存在，自然不会太伤感。

两人相邀而去之后，盘古收势回座，见圣祖不在，元灵也不在，干脆回楼里睡觉去了。

开天楼热闹，而元白所在的虚无中，却格外寂静。

他一次次的挥剑，却没有一丝声音，只有道道剑痕，浅浅向前。

最开始只是一点点气机，随着他不断挥剑，慢慢变得清晰，接着便是凝形，凝练，有痕，出迹……

这里没有时间，元白也不知道自己是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经数了快一万个万亿了！

而他心头，对重华那句‘我，便是道！’的理解，也越来越深，那剑痕的消散速度，也越来越慢。

“第一万万亿剑！”这一剑，他终于斩出一条凝而不散的剑痕！

“一剑化道！”

剑痕亘古不灭，一剑出，威震万古！

元白哈哈大笑，悟透了什么叫‘我即大道’！

“师父，我悟了！”

元白手持开元剑，正待一剑斩开虚无，往洪荒而去，忽然那从未动作的太极图微微一震，那太阴位置，有一道龙吟传来！

“是谁，搅扰了本尊沉睡？”

一条似虚似幻，又给人一种真实存在之感的黑色巨龙，从太阴之位缓缓游出。

太极无边，这黑龙亦不知其大小，但仅仅是一道龙鳞，便似乎能遮蔽洪荒一般！

它一睁眼，便有无尽太阴之力弥漫。

太极无终，阴生阳长，阳死阴灭。太阴乃是至阴至灭之力，一如终焉！

“你是谁？”

“恒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