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劝解赵燕，因为我也有生不如死的感觉，那是深深的绝望，唯一支撑着我还没有崩溃的就是去救小凤，我一定要找到小凤，也亏得赵燕也有这个心思，不然怕是都走不到这里，但是究竟还有走多久才行，九万里算上曲曲折折的路途了吗？

“哼，两个蠢货，如果这都坚持不下去，还怎么修行——”黄钰娘啐了一口，一口吐沫吐在了赵燕脸上，只是就算是这样，赵燕也没有升起的*，这种死寂的孤独消磨着所有的心智，这时候怕是给她一刀，赵燕都不会多理睬一下的，甚至赵燕都没有去擦掉吐沫，任凭吐沫留在脸上，反而好像多了一丝生机。

赵燕的样子让我心中也很难受，心中压抑的孤寂化作恐惧，却听赵燕只是幽幽地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修行什么，我就是想吧小凤找回去，我想过简单的生活，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受不了了——”

“为了小凤——”我伸出手将赵燕拉了起来，心中说不出的沉重，真的就没有变化了吗，该死的吗，那些异兽现在为什么不出现。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候，赵燕忽然像发了疯一样，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我的胳膊上，我不由得吃痛惊呼了一声，疼痛让我有了感觉，本来下意识的想要缩回胳膊，但是却想不到疼痛让我死寂的心中反而活跃起来，所以那一刻我竟然没有收回来，只是任由赵燕咬着，出了血也没有一点恼怒，反而有一种快意。

赵燕终于松开了口，呼呼的喘着粗气，好一会，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小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好像是要疯了的样子，只是此刻看着头个脖上的伤口，我竟然也笑了，随着赵燕大笑，坐在地上说不出的痛快。

“真是一对贱人——”黄钰娘看着我们，冷冷的说了一句。

我们没在意，就是一直笑，笑道肚子都疼了，这才算是慢慢的安静下来，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耗光了，只是呼呼的的喘着气，然后闭上眼睛，不知多久才平静下来，再睁开眼睛，自顾自的爬起来，朝赵燕看去，呼了口气：“走吧——”

赵燕猛地爬了起来，长长的呼了口气，然后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继续向前走，继续这一段永无变化的旅途，不过刚才的一阵宣泄，却是让我们的情绪放松下来，最少心中的压抑少了许多，以至于后来赵燕几乎把这认为是发泄的唯一途径，每次一受不了了就要咬我，一开始还行，但是不是每次我也压抑不住，只是有时候我不想让赵燕咬了，赵燕就会追着我，眼泪汪汪的哀求：“我就咬一口，就咬一口——”

每次赵燕都不会口下留情的，直到把我咬出血才行，甚至于厉害的时候都能给我把肉咬的掀起来，究竟是怎么样的苦大仇深，才会这样下口，幸好赵燕每次也能坚持很长时间，而且我也会返魂术，不然只怕找不到小凤的魂魄，就先被赵燕给要死了，那才真叫伤痕累累，不过每一次的追逐，也是不错的放松方式，如果不是这样坐些什么，我发誓我会疯掉的，真的会疯掉的。

终于有一天，黄钰娘也对我说：“刘海，我也要压抑不住了，要不你也让我咬一口。”

我当时就懵糟了，一脸怀疑的看着黄钰娘：“你不会下死口吧？”

“不会——”黄钰娘嘿嘿的笑着，只是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不过也容不得我多想，眼见着黄钰娘一把就抓住了我胳膊，容不得我反抗就一口咬了下去，我当时差点就哭了，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真是一口呀，这还没有下死口。

好一会，黄钰娘周瑜松开了嘴，我这一看我都快哭了，胳膊上的肉都外翻着，鲜血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就差一点皮连着，不然就掉下来了，这要是真要是下口，那还不把我咬死了，最毒妇人心呀，这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才行？

“果然是痛快——”黄钰娘笑了，显得很高兴，可是我都快哭了，不过黄钰娘还不算是太绝，只是将她的血滴落在欧文的伤口上，也算是一点补偿。

尽管如此，但是我心中也很不平衡，看着伤口愈合，心里却愈合不了，到底没有忍住，一脸怏怏的望着黄钰娘：“我也受不了了，要不你也让我咬一口——”

本来只是出口气的话，结果没有想到黄钰娘真的把胳膊伸了过来，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咬吧，可劲的咬，没关系——”

有些迟疑的看着黄钰娘，什么时候黄钰娘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心中迟疑，只是打量了黄钰娘一阵，到底心有怨气，再说黄钰娘不死之身，又不在乎这一口，我想也不想，就真心的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但是要在黄钰娘胳膊上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倒不是说舍不得或者是心疼了，我是牙疼，如何也没有想到黄钰娘身坚似铁，我一口咬下去，差点没把我的牙给咯掉，别说发泄了，心中就只剩下想哭的感觉。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公平的事，从哪开始黄钰娘和赵燕谁受不了了都会咬我一口，但是我能咬谁，赵燕每一次都会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我一个女孩子，你好意思咬我吗。”

我的确不好意思咬赵燕，毕竟我是男人，不过黄钰娘每次都会很痛快的伸出胳膊：“你咬吧——”

只是看着黄钰娘那白嫩细润的胳膊，那胳膊看上去就像是白莲藕一样，但是咬上去却像是钢铁一样坚硬，我只要看到黄钰娘的胳膊就会觉得牙疼，而每次黄钰娘都会一脸嘲弄的看着我，这就叫做不公平，但是每次无论我是不是愿意，黄钰娘都会一把拉过来就咬，我反正逃也逃不开黄钰娘的身形。

也幸亏这样打打闹闹的，这一路也不再那么沉闷，最少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不会压抑得太过厉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除了杀异兽原鬼，就是靠着这个，走了许久许久，久的机会要忘记了我们自己是谁的时候，终于算是看到了一点希望，也许是几年过去了，在阴间时间一点不一样，我们在这没有变化的世界里，无法衡量时间的变化，但是终于走出了黄泉路，看不到两侧险恶的山峰，也没有了出没的异兽原鬼。

一片迷雾笼罩之下，一条看不到对岸的大河出现在我们眼前，虽然还离着很远，却能闻得到大河之中传来的臭味，让人恨不得晕过去，河边上有无数的渡口，一条条的黑色小船在河中摇摆，这就是文明的三途河，又叫忘川河。

虽然说是看到了，但是我们走过去还是用了很久，河岸边上不时能看到几株火红的彼岸，有的成一簇簇的，有的成一片一片的，好像是红地毯，在黑暗的阴间冥界，这是唯一鲜艳的颜色，看到这些彼岸，让人不由得精神一振。

不过我接下来却又犯愁了，河岸边上一眼望过去，根本就望不到尽头，却都是都是无尽的阴魂还有来往的鬼差，小凤会在哪里呢？不过不用担心会去对岸，因为生魂不过河，这些摆渡在三途河上的亡魂使者，绝不会让生魂上船的，所以小凤就只能在这一岸，但是三途河岸边也是不必黄泉路短了，曲曲折折，还要躲避着彼岸，走起来未必就比黄泉路更轻松，好在有彼岸这样的色彩，不会那样压抑。

再说三途河，看到三途河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会恐惧，很多阴魂根本不敢渡河，因为黑色的三涂上中，沉浮着无数的鬼魂，一个个从河中伸出手臂，仿佛要将人拉下去，流水不腐，河中只有无尽的冤魂在咆哮着挣扎着，一旦靠近岸边就要小心，不然很容易被河中的恶鬼抓住给拉下去，甚至于很多已经登上船的阴魂，在河中朝对岸驶去的时候，还会被拉住，随即被拉进河水之中，那些亡魂使者根本就不会理睬这些，一旦船上空了，就会再回来接上下一个。

“咱们朝那边走？”望着看不到尽头的三途河岸，我心中只是抽搐，要是走反了，再折回来还说不定是什么时候呢，而且着无数的阴魂，就算是小凤夹杂在其中吗，我们又该如何寻找。

“是呀，咱们如何寻找小凤？”赵燕也是满脸的茫然，这河岸边徘徊了太多不敢渡河的阴魂，有的甚至已经徘徊了几百年，却始终不敢渡河，长此已久，这里究竟有多少阴魂，就是阴差都数不清，因为有新来的，还有掉下河中合作恶鬼的，这里比阳间赶集还热闹，这样的情形怎么寻找呢，也许终其一生也不一定找得到。

黄钰娘吐了口气，虽然早有所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烦躁，沉吟了很久，终于吐了口气：“这的确很难，在这里法术又被阴气压制，再说一旦施展法术就会被阴兵察觉，想要找小凤很难，看来也只好靠你了，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