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里，人群乱糟糟的，在寒风中来来回回。

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叫喊声。

“一组有发现吗？”

“没有！”

“二组呢！”

“没有！”

易中海摸着后脑勺新剃的板寸，喉结上下滚动。

三小时前他在失窃车间厕所撞见的那个黑影，估计就是凶手。

此刻正在记忆里愈发清晰——那人腋下夹着的，可不就是个裹着油纸的长条包裹？

那正是失窃的精密仪器。

刘熙朝此时眉头紧皱。

“文明，你说这咋办？”

李文明倒是比较稳重。

“没事，刚刚雨柱不是找到了线索吗？刚刚去财务室问话的人呢？”

“应该快来了吧！”

刘熙朝焦急的踱步。

正在此时。

"刘主任！"

财务室的小王突然挤到前面，"刘会计今天请假了，说是老母亲住院。"

刘熙朝和李文明对视一眼。墙上的生产标兵合影里，刘会计腼腆的笑容被玻璃相框割裂成碎片。

……

刘会计小舅子家。

他小舅子去了大西北出差。

刘会计带着一家人准备临时住几天。

“老刘，咱们来这干嘛啊？”

刘会计的媳妇根本不知道刘会计到底想干什么。

而刘会计正在数第三遍药费单。

六十三块七毛五，这个数字像生锈的齿轮卡在他太阳穴里。

“妈生病了，你也知道。”

刘会计轻声说道。

刘会计媳妇点了点头。

她给自己婆婆汇了款，当然清楚。

“我昨天给妈汇了三百五十块钱。”刘会计的话如晴天霹雳。

刘会计媳妇张兰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刘会计一个月工资就三十多。

而且多出来的都给他攒起来。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张兰看了在一边玩的孩子一眼，皱着眉头问道。

“老刘，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咋回事？”

“你是不是走邪路了！”

“你说！你说啊！”

张兰抓着刘会计的肩膀，来回摇曳。

刘会计脸上满是挣扎之色。

此时，桌上的电话铃突然炸响。

刘会计猛然推开张兰。

刘会计抓起听筒。

听筒里一个男声传来。

“黑天鹅偷走了多少颗星星？”

刘会计在张兰诧异的目光中开口道。

“足够照亮古拉格的星空。”

听筒里沉默了五秒。

刘会计依旧没有挂断电话。

而是有节奏的在桌上敲着。

很快。

听筒里传来了声音。

“行动顺利！不知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东西出手？”

“我妈的病你们真能治好？”

刘会计攥住了拳头，用力的骨头节都发白了。

“放心，我们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条件！而且这病我们有特效药！”听筒那头的人，声音中都带着轻佻。

“那你给我特效药！我要看到我妈啊病情好转！”

刘会计发狠道。

“噢！我的老伙计！你可没资格和组织讲条件！你家可不是只有你的老母亲！”

听筒那头的声音传来刺骨的寒意。

刘会计浑身一抖，也被那人吓到了。

“现在……现在风头太紧，厂里肯定在追查，没办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