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的余晖洒在起源，吸血鬼们等着太阳下山，这时，另一辆车开过来，车里的吸血鬼纷纷朝那辆车行礼，李先生和李夫人从车上走下来。

躲在起源的李茂皱起眉头，久舟完全傻眼了，乔用“我就说你技术不好”的眼神看着久舟，杰克示意他们离开入口，回去找朝阳他们。

李茂点头，他要留下来，即使李先生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他在这里，也有个照应。

朝阳还盯着拱门，她突然说：“它好像在说什么，我感觉不到。”

方舟把手放在拱门上，杰克，久舟和乔朝他们移动过来。

方舟感觉到一股力量，但是她看不到画面，朝阳现在变成了吸血鬼，她也感觉不到拱门想要告诉她的事情，于是，方舟只能大胆地猜测。

“它似乎愿意让我们毁掉这里。”方舟说。

“李升来了。”乔把声音压的很低，生怕刚找见自己家的李升听见他们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

“他来干什么。”朝阳翻了个白眼，“我已经是吸血鬼了。”

“只剩下一种解释了，回家过年。”方舟玩笑着，紧接着用一本正经的声音说：“朝阳，集中精神。”

方舟发现朝阳不稳定的情绪，她看上去是饿了。

“我没事。”朝阳无力地说，她还在适应做一个吸血鬼。

在入口旁边躲着的李茂就没这么轻松了，他看着李先生和李夫人被挡在自己家门口进不去，李夫人念了一连串的咒语，甚至点燃了入口的树木她依然被挡在外面。

朝阳闻见烟味儿，杰克说：“着火了。”

“我们就一直在这躲着？”朝阳问，“他们都知道我们来了，出去不就行了。”

方舟皱皱眉头，同意了朝阳说的：“我们出去，也没什么。”

“谁都能出去，就你们俩不能，很危险。”李茂移动过来。

方舟走到李茂跟前帮他擦脸上的灰。

“算了，等天黑他们就都进来了，我们出去吧。”久舟说。

“你一出去他们就都进来了。”乔跟他作对。

“那你说怎么办？”久舟看出乔的意思，他还不想炸掉起源。

朝阳和杰克立刻都选择了沉默，朝阳不想开口，杰克觉得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既然朝阳暂时是安全的，其他的，他不关心。

他们争吵的过程中，飞舟也没有说话，方舟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乔和久舟吵起来，吵来吵去，都是关于炸不炸起源。

方舟忍无可忍的时候说：“你们别吵了，李茂，起源还能干什么？”

“为抵御狼人而建，目前的用途只是引起争吵。”李茂说。

“那怎么把吸血鬼变回去？”久舟关心的问题来了。

“不知道，外面的我爸可能知道。”李茂说，“方舟，跟我去把入口打开吧。”

“如果他要把你变回去呢？”方舟问。

“炸掉这里。”李茂说完，看着久舟。

久舟无奈地沉默了。

他们安装好炸药，都走到起源的入口，李先生看着一张一张的脸，有熟悉有陌生，李夫人带着温柔的笑容看了看李先生。

李先生说：“欢迎你们来我家，不过我只能在门外招待你们了。”

“事实上，爸，我们要走了。”李茂说。

“好吧。”李先生说，看着他们从入口走出来，他象征性地目送他们上车，就在杰克最后一声关车门的声音后，起源传来一声巨响。

“轰——”

李先生和李夫人赶紧往里面移动，太阳还没有下山，其他吸血鬼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三辆车从他们面前驶过。

李茂和杰克飞快地开车。

“炸药能毁了圣坛吗？”朝阳自言自语，“方舟，我在问你。”

前面那辆车的李茂把问题传达给方舟。

“我施了咒语。”方舟说，“圣坛被咒语保护，炸药是从保护圈里面爆炸的，圣坛现在还剩坛了。”

李先生和李夫人没有露出丝毫气急败坏的表情，他们脸上还带着笑意。

“省下很多事情。”李先生面带笑容。

“真好。”李夫人也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尽管她的心肠没有她的笑容那么美好。

朝阳闭着眼睛不说话，杰克看着她，轻声问：“你怎么了？”

朝阳摇摇头，没说什么。

“是不是饿了？”杰克问。

“你哪壶不开提哪壶。”乔在副驾驶评论杰克。

“后面有血袋。”杰克说。

“我不要。”朝阳说。

“你太饿了，需要吃东西。”杰克劝她，“乔，你来开车。”

杰克倒腾到后座上，乔把住方向盘，前面那辆车开车的李茂和副驾驶的方舟从镜子里看见后面的动静，久舟和飞舟在后面压阵，他们都看着杰克车里的动静。

杰克举着血袋给朝阳，朝阳左躲右闪就是不要，她干脆打开车门跳到车顶朝前面的车跳过去，李茂刚看见朝阳跳起来，就听见自己的头顶上“咚”一声，方舟翻了翻眼睛，指了指车顶，打开后面的车门。

朝阳噌地钻进来，方舟看着朝阳有点发红的眼睛，说：“你饿了吧。”

“你怎么也这么说。”朝阳不满。

“你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大家都没吃。”朝阳说。

“好吧，我们停下来吃东西。”方舟说，中间开车的乔立刻响应，后面听见方舟说话的久舟也欢呼着，三辆车停下来，朝阳无奈地下车，杰克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体操表演很精彩。”杰克说。

朝阳焦躁地看着他，飞舟和方舟准备生火，李茂和杰克带着朝阳去树林里找吃的食物，有李茂跟着朝阳，方舟还是放心的，乔和久舟两个吵架的冤家在后面，喋喋不休。

“要不是你技术那么差，也不会引来那么多人。”乔说。

“我技术差？天涯手下的一个黑客被我打败了。”

“他太差劲了。”乔没当回事。

朝阳嘟囔着：“他们真吵。”

“过那边看看。”李茂说。

杰克有意见：“朝阳应该学会自己捕食。”

“你们能不能不说话，真吵。”朝阳耳边都是争论的声音，她大步抛开摆脱乔和久

舟的争吵声，李茂和杰克在后面跟着，杰克完全是出于对朝阳的爱慕，至于李茂，他的动机就复杂了，即使方舟不说，他也会跟着朝阳，心里爱着方舟，又同情着朝阳的遭遇。

朝阳看见一只兔子，她脑子里想起几个月前肖楚捕捉兔子以后的情形，现在，一只兔子就在她面前，朝阳移动过去，提住兔子耳朵把它拉起来，另一只手拖住它，她能找到静脉，但是她实在不知道下嘴以后咬一嘴毛是什么滋味，犹豫着。

“你在干什么？”杰克看着朝阳奇怪地端着一只兔子。

“做实验以前安抚它都这样。”朝阳说，她确实被难住了，如果让她把这只兔子处死她有很多办法可以选，但是，现在，要吸血的她，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边有只大一点的动物。”杰克轻轻说，指着两点钟方向。

朝阳把兔子递给杰克，小声说：“给我拿着，回去送给方媛。”说完朝杰克指的方向移动。

“那边什么都没有。”李茂小声说。

“她为什么没发现？”杰克疑惑着，“已经跑了很久了。”

李茂和杰克跟过去，他们发现朝阳在树林里追那只狼，然后他们见识了一个旷课无数的医科学生怎么徒手处死一只狼，李茂甚至掏出手机录下了精彩瞬间。

他们拖着一只狼回去找方舟和飞舟时，地上推着很多兔子，都是久舟和乔在争吵中抓的，方舟看着李茂把狼放下，然后看了看李茂无辜的表情，又看了看杰克偷偷的坏笑，最后把目光落到朝阳脸上。

“朝阳，你是给人看病的，不是兽医。”方舟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说她，“你有野兽般强大的内心却披着一张美女的皮囊。”

“我实在听不出来你是夸我好看还是夸我勇敢。”朝阳说，“我听出来好几个意思，你到底几个意思？”

“你选错专业了。”方舟打趣她，见朝阳还是不笑，方舟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我真的不想笑。”朝阳说，坐下来，“有没有治吸血鬼笑肌烧坏的科室，帮我挂个号。”

飞舟一边烤着朝阳打来的狼，一边显摆他的咒语，虽然他做的很含蓄，但是让久舟和朝阳看来，他的咒语深深刺激了他们。

朝阳干脆闭上眼睛，方舟把响个不停的朝阳自己都没见过的手机还给她：“你的手机。”

朝阳没接：“我的手机不长这个样子。”

“现在起就是你的了。”方舟说，“你都变成吸血鬼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方舟的话大大挑战了朝阳的承受能力，飞舟和久舟立刻保持安静，李茂给方舟一个闭嘴的眼神，在方舟的挑衅下，朝阳接过她的新手机：“谢谢。”然后开始翻通话记录，“这么热闹。”

“你看见什么了？”

“方媛和肖楚从早晨开始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朝阳说。

“我们都差不多。”方舟安慰她，调出自己的通话记录，“李茂的手机更好看，清一色的罗莉莉来电，里面还有几通方媛的电话点缀着，李伟给我打了几个，打不通都不打了。”

方舟站起来去回电话，毕竟，市里几个SD失效的吸血鬼完全陷入了恐慌中。

方舟的电话，像冬天里迟来的供暖，第一个享受到的是李伟。

在家里躲了一天的李伟听见电话铃声，嘟囔着：“谁知道我白天出不去晚上才打电话。”他拿起手机看见方舟的名字，赶紧接起来。

“方舟美女，你可算回电话了。”李伟说。

方舟说：“我看见一连串的李伟的名字轰炸我的手机，你怎么了？”

“朝阳怎么样了？”

方舟回头看了看朝阳，说：“她基本上丧失了说话能力。”

“SD失效了，朝阳出什么事了？”

“死了。”听见他们打电话的朝阳不带任何语气地说。

李伟听见朝阳的说话声，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杰克坐到朝阳旁边，朝阳看了看他，没说话。

天边最后一抹光亮被地平线吞没，除了稀稀拉拉地流水声，慢半拍地抵抗冰点，噼里啪啦烧烤的声音，其他的生物，都睡了。

这种方圆半米以外自然的细语声让朝阳有些害怕，不禁打了个寒战。

“怎么了？”杰克轻声而温柔地问。

朝阳摇摇头，杰克刚张嘴，飞舟欢喜地说：“开饭了。”

同样饿了一天的方舟和朝阳，方舟不顾吃相狼吞虎咽，李茂在一旁偷笑，方舟回头看了一眼李茂，嘟囔着：“笑什么。”

李茂轻声笑了两声。

朝阳没什么胃口，乔手舞足蹈，一边感叹着他很久没有吃人类吃的食物一边还不忘和久舟斗嘴，飞舟回着短信，一条接一条，久舟和乔斗嘴的工夫他都一直在回短信，因为有两个吸血鬼和一个人类同时发短信给他，让他这个巫师，情何以堪。

肖楚边回复短信，边对旁边的方媛说：“飞舟哥回短信真慢。”

波澜把着手机，对怀里的萧萧说：“朝阳没事，杰克也没事。”

飞舟叹了口气，嘟囔着：“方舟，有没有手机自己回复短信的咒语？”

饭后，只吃了几口的朝阳走到远一点的地方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朝阳觉得身后有人，回头，杰克正站在她身后，帮她拍脊背，朝阳突然想起来他们去拜访乔的路上她说杰克企图拍死她的情形，她回头看着杰克。

“拜托，我就吃了几口，你一直拍下去我的胃就出来了。”

杰克停下来，说：“抱歉。”

朝阳突然笑了一下。

“你是在笑？”杰克不确定朝阳脸上闪过的表情，疑惑地看着她，就像他怀疑自己的刮刮乐是不是真的中了大奖。

朝阳起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问杰克：“你没事吧？”

“我怎么了？”杰克带着暧昧的语气。

朝阳似乎不买账，对杰克说：“你看上去，像得了失心疯。”

杰克无奈地说：“世上要是有一个不刻薄而且还能美成你这样的女孩就完美了。”

“哪有完美的人。”朝阳径直去取水漱口，问杰克，“你可以接受这些食物？”

“可以。”

“是什么样的感觉？”

“吃食物，在阳光下行走，是吸血鬼，同时也

有人类的生活习性。”杰克思索着，看着朝阳满脸的困扰，他大胆地伸出双臂把朝阳抱住，朝阳愣了片刻，她的部分脑神经又大张旗鼓地鼓励她。

有那么一瞬间的出神，之后朝阳陷入沉思，她此时在杰克怀里的感觉是老太太的力量在作祟还是她之前莫名其妙以至于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暧昧，亦或是她变成吸血鬼以后还没有完全控制的冲动。

杰克看着在自己怀里傻子一样的朝阳，轻轻松开她，碰了碰她的肩膀：“朝阳，朝阳？”

“啊？”朝阳困惑地看着杰克，“怎么了？”

远处方舟走过来打破了尴尬：“朝阳，给。”

朝阳看着方舟递到她面前的血袋，连忙摇头。

“在你把自己饿死以前，先喝了。”方舟用大姐姐的语气说。

“我怎么了？”朝阳问方舟，她的怪异行径让她自己都觉得她是不是疯了。

“给我点血。”方舟把血袋给杰克，取出刀和试剂瓶。

朝阳把手腕递给方舟，问她：“我生前的血能不能再做SD了？”

方舟无奈地看着她：“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朝阳说。

“从早晨到天黑，所有佩戴SD的吸血鬼都打了无数通电话，他们对你的关心加起来比应该比你过年收到的祝福短信都多，前提是你过年手机接短信接到爆。”

“真不知道我的死讯是好是坏。”朝阳说，“对了，乔呢，我以后的证件都得找他。”

“喝血袋。”方舟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她拿朝阳一点办法都没有，尽管她们是表亲。

飞舟在远一点的地方，他对方舟的行为很困惑，见方舟走到他身边，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他的疑惑：“你希望他们在一起？”

“不可云。”方舟表情神秘，然后坦然地说，“一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

朝阳在杰克的监督下把血袋喝掉，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杰克：“没有你的血美味。”

杰克露出得意的笑容，但是朝阳说完以后不知所措的表情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走，带你去消化消化。”杰克拉着体温跟他差不多的朝阳，顺着快要结冰的河流而下。

“不阻止他们吗？”飞舟急了。

“不用。”方舟淡定地说。

“可是，他是开膛手杰克。”

“他绝对不会伤害的人就是朝阳。”方舟肯定地说。

“诅咒的后半句。”飞舟提醒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方舟的语气里，除了无奈，还有一丝希望。

飞舟看着方舟，这可能就是方舟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杰克小心地拉着朝阳，生怕朝阳掉进没有结冰的河里弄湿鞋子，杰克停下来，朝阳看着周围，说：“即使在深谷，树林的深处，还是树林。”

“你看，深谷里的夜来香。”杰克说，朝阳顺着清香看过去，杰克说，“不管它们是否适宜，在这里都变得坚强。”

朝阳点点头，她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一次意外却早就注定的死亡之后的涅槃重生，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朝阳，她是新的朝阳，拥有新的人生，即使是早就被诅咒限定的人生。

“女巫没有说过你会来起源，也不知道你会从阳光下涅槃重生。”杰克借景鼓励朝阳，“朝阳，你要继续坚强地活下去，我相信你，你会活下来的。”

“你是在暗示我会被你杀死？”朝阳说，“借着这么美丽的夜来香，你的话很煞风景。”

杰克对朝阳露出一个鼓励意味的微笑，他体内的细胞有种冲动，在夜来香的清香中，他渐渐拥抱朝阳。

朝阳看着杰克先是拥抱她，朝阳瞪大眼睛看着杰克闭上眼睛，她赶紧把杰克推开，杰克依然闭着眼睛，朝阳往后跳了一步，看着闭着眼睛的杰克笑眯眯地样子，像一只眯着眼睛的树袋熊正对着她笑。

朝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从她变成吸血鬼到现在的这两天时间，她迅速习惯了沉默，如果说沉默真的能攒出金子，朝阳现在已经是个百万富翁了。

原本微笑的杰克后来哈哈大笑。

朝阳翻了个白眼：“你有妄想症？”

杰克睁开眼睛，温柔地说：“你过来，我告诉你我在笑什么。”

“我就站在这里，你告诉我。”朝阳看出杰克在耍花招。

“你过来，我什么都不做。”杰克对朝阳保证。

“你说你要告诉我，又说你什么都不做，杰克，你几个意思？”

“我只动嘴。”杰克说，“可以了吧？”

朝阳半信半疑，往前迈了小半步，说：“可以说了吧？”

“再走半步。”杰克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朝阳像走在最前面扫雷的战士，谨小慎微往前又迈了半步，明显比前半步小一些，看着杰克：“现在可以说了吧？”

杰克往前抻了抻脖子，正好他的嘴在朝阳的耳朵旁边。

“我爱你，朝阳。”杰克轻声说。

朝阳刚要往后退，这次杰克做好准备把朝阳紧紧抱在怀中。

朝阳死命地挣扎。

杰克轻声在她耳边说：“别动，让我抱你一会儿。”

朝阳继续挣扎，杰克一把把她横抱起来，朝阳继续挣扎，拳头打在杰克胸膛，杰克抱着她坐到地上，把她放在怀里，就这样紧紧把她抱在怀里。

朝阳安静下来，杰克轻声问她：“不打我了？”

“白给的拥抱谁不要，还是一个帅哥的胸膛。”朝阳看了看天上的星星，看着杰克的脸。

“我怎么记得某人说过很刻薄的话？”杰克的目光映着星辉，闪闪发光。

“你还记仇？”

“回忆一下，预防老年痴呆。”杰克轻声说。

朝阳轻轻笑了笑：“如果你要是永远都只是杰克不是开膛手杰克，就好了。”

“我在你面前，只是杰克。”杰克轻声说。

朝阳闭上眼睛，轻轻摇头：“我看过那些血腥的画面，那个你，和这个你，都是一副帅气的皮囊。”

“你是在说我帅？”杰克沾沾自喜。

“我是在避重就轻躲开你皮囊下面的那颗黑心。”朝阳轻轻笑了两声。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杰克和朝阳去找他们，大家连夜赶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