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若谷看众人都被吓住了，骂道：“害怕什么？能不能有点出息？我看老陆和小顾，都是因为警局出了像吕正萍和吴纳川这样的叛徒才遭了毒手，只要咱们上下齐心，就不会出大错！老陆位处高层，是兼任地方警长，小顾年纪轻轻，很多关系还吃不开，但是咱们可是多少年的兄弟，我相信我们不会重蹈覆辙的！”

众警员被这一番鼓舞，都多少有了点信心，小金说：“对啊，而且只要熬过这个案子，咱们大家都会涨工资啊！”

胡若谷满意地笑了笑，说：“没错，顾念恒那一帮人，几乎全被破格提拔了，我想着，咱们只要不犯什么大错，也多半会有好处！所以大家都要有干劲儿，这个案子牵扯甚广，级别也很高，但是咱们至少把治安工作做好，努力减少伤亡，广泛搜集线索，至于其他的，嘿嘿，咱们推给老吕他们就是了。”

众警员恍然大悟，纷纷翘起大拇指，笑道：“警长高明啊！”

只有老齐愁眉不展，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切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何无为接到电话后，脸色大变，立刻与蒋玲和陆倩赶往警局，在一间高级会议室内，何无为、蒋玲、陆倩、吕正风、顾念恒和柳月环桌而坐，都是愁眉不展。

顾念恒皱眉道：“看起来**那边发生的案子比曲阜人头案更糟糕！这法医是不是傻？还自然死亡？那个老齐靠谱么？”

陆倩沉吟道：“老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虽然火候差了点，但是经验丰富，技法也不错，我觉得不至于吧？”

吕正风笑道：“记得刚来曲阜那会儿你也这么说吴纳川。”

陆倩吐了吐舌头，说：“除非他有意隐瞒，如果那样的话，技术越好越可怕。”

何无为摆手道：“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把我们当傻子了？我看这次的关键，还是在于验尸，倩姐姐，你有什么看法么？”

蒋玲抢话道：“姐，你可别说不对劲了，我听着瘆得慌。”

陆倩耸了耸肩，说：“确实……确实不对劲啊。”

“完了完了。”蒋玲叫苦道，“这下又得攻坚克难了。”

吕正风也说：“是啊，陆倩一感觉不对劲，咱们准倒霉。”

陆倩嘟了嘟嘴，说：“你们别这么迷信好不好？”

何无为笑道：“主要是倩姐你的感觉太准了，所谓阴阳莫测谓之神……”

柳月吐了吐舌头说：“完了，半仙又开始神叨了。”

顾念恒说：“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如果你们要去洛阳的话，山东这边我可以帮你们盯着。”

何无为深吸了口气，说：“洛阳肯定是要去的，这样吧，山东这边的局势就拜托顾警长你盯着了，玲儿，你和柳月回鲁中……”

“为什么呀？”蒋玲急道，“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你这个渣男！”

何无为捏了捏鼻梁，说：“因为鹤曙目这条线需要有人往上推，但是这个过程犹如大海捞针，国内外财团无数，需要一点点推敲，其中的利益关系，如果没有深厚的经济学和金融学基础，想弄明白根本就是扯淡，你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蒋玲不情愿地说，“才见了一天就走，哼，渣男。”

何无为无奈地摇摇头，刚想继续说，柳月忽然开口道：“话说鲁中是你们的地盘，我去洛阳的意义应该大过鲁中吧。”

何无为白了她一眼，说：“拜托，需要我提醒你吗？河南，郑州，那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柳月连忙说。

这一来，众人都很好奇，蒋玲问道：“为什么她不能去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

何无为说：“知道是秘密还问？”

蒋玲哼了一声，说：“渣男。”

何无为挠了挠头，说：“嗯……这样就我、倩姐和老吕去洛阳，等霍饮瀚伤好了，也让他过去。”

柳月白了他一眼，说：“霍疯子被打成那样，你还压榨人家？”

何无为笑道：“嘿嘿，心疼了吧？”

柳月急道：“胡扯淡！你……你再说？”

“我不敢了还不行？”何无为连忙说。

吕正风忽然说：“其实还有一个人会去。”

“谁啊？你媳妇儿？”蒋玲笑道。

吕正风一脸黑线，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色迷心窍了，真是和我们当年的正直纯洁没的比啊！”

蒋玲说：“切，闷骚就闷骚，还纯洁。”

吕正风无奈地摇摇头，说：“是郁志刚，他一直求我参与调查，我看他也挺诚心的，所以就……”

何无为怔了怔，说：“这样啊，没问题，反正他人品也不错，就是性格偏执了点，不过一双大长腿足以掩盖一切缺点了。”

顾念恒点头道：“那这样的话你们人手也差不多了，我在这里预祝你们马到成功！”

众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离开准备去了，这次告别倒没有上次那么伤感，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早晚会再见面的。他们现在唯有努力工作和诚心祈祷，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是大局已定的胜利，而不是再次兜回原点。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还活着。

何无为暗自下了决心：他一定要保护好所有人，这些人是他的亲友，是他生命中的伴侣，更是社会的精英，国家的栋梁。

在散会后，顾念恒单独留吕正风说话，吕正风说：“小顾，你想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顾念恒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就想问一句，何无为和蒋玲，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这边还好说，他们有枪的事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但是到了别的地方……我挺担心他们的。”

吕正风笑了笑，说：“你终于问出来了，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个破案小队谁是主导者？”

顾念恒想了想，说：“说实话，老吕你别介意哈，我觉得是何无为。”

吕正风点头道：“没错，可笑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点，直到后来，渐渐的，我才明白真正的主客关系。”

顾念恒说：“既然吕大哥如此爽快，我也就都不顾忌了，其实我心里一直在纠结一个问题，执法者必须守法，可是他们俩……唉，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指责他们，说实话我现在反而是担心他们，你说万一如果……”

吕正风笑道：“在本案合作之前，你了解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顾念恒自嘲地笑了笑，说：“那时我如同井底之蛙，以为他们二人只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想来真是可笑。不过当时我听说他们协助警方办案时都很守法的，而且有时候比警察还守法，不知道……”

吕正风说：“这是真的，我跟他们多次合作过，一般来说，他们都是很守法的。其实这次，他们依然也没有违法。”

顾念恒愣了愣，说：“为……为什么？根据相关……”

吕正风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其实你知道么，我隐约听说本案早已被定为反恐甚至特种战争级别的事务了，多个高层机构都已经参与进来，但是他们人呢？除了陆倩以外，我们没有看见任何人，我们只看见了何无为和蒋玲。”

话说何无为和蒋玲回到酒店收拾东西，蒋玲给何无为装了满满的一大包，何无为无奈地笑道：“玲儿，你不会是希望我不回来了吧！”

“去你的！”蒋玲说，“别说这种话！”

何无为点头道：“好，好，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打眼一看，失笑道：“不是吧？演电视剧呢？”

蒋玲一怔，说：“电视剧？什么电视剧？里面有没有大帅哥？”

“恶俗。”何无为白了她一眼，说：“是一条极有意思的信息，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我不会是怀孕了吧？”蒋玲一脸蒙圈地说。

何无为一脸黑线，说：“额，不是，是关于那块怀表。”

蒋玲兴奋地说：“查出来了？这表是干什么的？”

何无为一本正经地鞠了个躬，说：“参加鲁南黑道大佬。”

蒋玲一愣，叫苦道：“不是吧？我可不想做什么大佬！那帮人太恶心了！”

何无为摸着她的头说：“枪在你手里，打谁还不是你说了算？不过这挺麻烦的，无所谓了。”

蒋玲哼了一声，说：“这到手的肉可不能扔了，这样，为了公平起见，你替我管理，我就勉为其难地坐享其成好了！”

何无为捏了捏鼻梁，说：“真公平。”

众人各自收拾好东西后，立刻驱车向鲁中驶去，何无为、吕正风和陆倩本来想回鲁中乘飞机去河南的，但是天气出现异变，估计航班会延误好几天，只好打算坐火车前往了。

路上，吕正风再次收到了胡若谷的信息，说：“不好，案情又进一步恶化了！”

何无为眯了眯眼，说：“老鼠闻到猫的气味，就打谱赶紧多偷点食物钻回洞中，妄想一切都没发生过。哼，却不知，老鼠有几个是善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