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被害人

2005年4月14日

我们坐在办公室等到大约7点钟的时候，队长推门而入，看到队长我们都瞬间紧张起来，队长看了我们都在，将一张报案信息登记表放到了桌子上“自己看吧”说完就出了办公室。

刘凤春拿起那张表看了一眼立马起身对着我们说到“C小区。”

听到这个我们立马跟着他下楼上了警车，我们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在车上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的心里都有一种内疚感，因为我们的问题，让犯罪分子横行无忌。

到了现场停下车子，乐苗和强子说了两句之后，强子就走到在外围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当中，当我们一行人准备进入现场的时候，乐苗叫住了我，刘凤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点了点头就进到现场里边。

“苗苗姐，什么事情？”我问到。

乐苗笑了笑说到“还记得我昨天说的事情吗？不要到处乱看，咱们就在这里一边聊着天一边观察。”

我突然想到乐苗昨天说的，今天嫌疑人可能在场，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要是真敢出现在现场，那他准没跑。

就这样我和乐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天当中眼神都假装无意的在人群中扫着，正当我快没有耐心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身高175左右，身材纤瘦，穿着一件白衬衣，衬衣崭新，一尘不染，袖子上和胸前的纽扣都系着，下身一条淡灰色的休闲裤，一双黑色的皮鞋擦得锃亮，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有涵养的富家子弟，不光长得帅还有钱，让人有一种羡慕的感觉。

我笑着和乐苗说到“苗苗姐，你身后有个人和你说的非常像，你看看是不是他。”

乐苗笑着说“我又没见过，怎么知道他张什么样子。”说完转过身来和我肩并肩站着，然后把嘴凑到我的耳朵前，让人感觉我们就像在说什么有意思的悄悄话一样，眼睛像那个年轻人瞄了一眼对我说道“还真是挺像。”

当乐苗凑到我耳边说话的时候，我顿时感到心脏砰砰的加速跳动着。乐苗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说实话从我第一天见到她我就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去抓住他。”说完还没等我有任何行动，乐苗就在我耳边说道“别冲动。”然后拿出对讲机叫了刘凤春出来。

刘凤春出来之后，没有和我们说话，而是不经意间扫了人群一眼，对着对讲机说道“强子，在哪？来集合准备回去了。”强子那头答应了一声，刘凤春拉着我来到人群当中开口说到“大家有没有什么情况和我们反映啊？没有的话就散了吧，在这里聚集妨碍别人出行，而且影响也不好。”

其实现在的老百姓都有这个特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真要配合什么的，走的比谁都快。陆陆续续的人都离开了，那个年轻人也转身准备离开，在此期间他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这个时候刘凤春说到“这个兄弟，你稍等一下。”

年轻人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回走，这时候我快步追上去，可能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年轻人立马跑了起来，可惜的是，刚跑没两步就看到对面强子领着两个身穿警服的认堵在面前，顿时撞了个满怀，强子立马上去扣住嫌疑人，在给他带手铐的时候，嫌疑人好像很不甘心的看着我和刘凤春乐苗，眼神里有怨毒，更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在这时他往前冲两步冲着乐苗的大腿想要咬下去，我一把推开乐苗，刹那间右腿传来刺骨的疼痛，我抓住他的右胳膊反手将他重新压到地上，一直到给他戴上手铐，才松了手，这时两个身穿警服的警员将嫌疑人牢牢的控制住。

刘凤春看到这里突然说道“我艹，书白，赶紧去医院，这家伙有传染病。”

听到刘凤春的话，我才反应过来，这个嫌疑人有mei毒，我咽了口唾沫，转头看着嫌疑人说道“拉我下水，算你狠。”说完就跑到一辆警车上，警车马上开往了医院。

刘凤春对那两个警察说道“找个东西把他嘴堵上，这家伙有病，别让他咬着你们。”

那两个民警看到刚才我的反应，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有个警员从口袋里找出一个手帕，塞到了嫌疑人的嘴里，这时候孙桐他们也都出来了，看着嫌疑人的模样，李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说到“我的妈，苗苗姐，和你推测的一模一样，你太神了。你怎么都不教我。”

乐苗笑了笑说到“你也不问我啊，你要是和书白一样，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来问问我，你早就都知道了。”

“我说，嫌疑人都上了警车回局里了，你还拍什么啊”刘凤春对着一个年轻的警察说到“老李没和你说过啊，你又不是拍纪录片，怎么什么东西都拍啊。”

那个警察尴尬的关了摄像机说到“刘组长是吧，不好意思，我刚来，不知道情况。”

当我们要回局里的时候，那个警察叫住我们说到“刘组长，我想问问，怎么能到你们组工作啊？”

我去，这是来了个小粉丝吗？刘凤春问了一下他的情况说到“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在刑侦队吗？我记得你干的还不错，挺聪明的一个小子，怎么跑到这里来录像了。”

那小警察苦笑了一下“当时的女朋友说在刑侦过于危险了，我当时也是头脑发热，找领导调到这里来了，不过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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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出他现在应该后悔了，开始怀念在刑侦队的日子了。刘凤春砸吧砸吧嘴说“我问问队长再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小警察立马欣喜的说到“我叫王子峰。”

回到局里之后，刘凤春到了队长的办公室，汇报完情况之后，刘凤春说起了这个王子峰的事情。

“那个王子峰不是自己主动调走的吗？怎么现在想回来了？”队长点了一支烟，然后将烟盒扔给了他，队长应该也对这个王子峰有点兴趣。

刘凤春拿过烟都点上之后，将烟盒装到了口袋里讪笑的说到“这周末就是好啊，队长还有闲心赏我们烟抽，要是平时这股票可比我们亲多了。”刘凤春无视队长的白眼继续说到“老大，王子峰那小子挺机灵的，以前在刑侦队点子就不少，是个人才，不能浪费啊，调过来充实一下我们组啊。”

队长白了刘凤春一眼说到“你忘了咱们组的性质了吗？人员尽量要从兄弟单位借调，你和孙桐小两口还是我尽力争取来的呢，刘彦是因为法医的关系必须配备，哪有那么容易。”

过了一会队长说到“我去找局长问问吧，半个月不到破了两个大案子，说不定局长高兴再给你加一个人呢。好了，别在这烦我了，该干嘛干嘛去，尽快突破嫌疑人，把案子结了。”

在刘凤春走之前队长又问道“对了，书白没事吧，”

刘凤春嬉皮笑脸的说到“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检查结果还没出来，这次凶多吉少也不一定呢。”

队长无奈的看了刘凤春一眼说到“嘴巴积点德吧，滚。”

接下来的时间刘凤春他们开始搜集证据，乐苗也在准备着提审嫌疑人，目前我们只知道嫌疑人叫刘超，是W市科技大学大三的学生，其他的嫌疑人一概不说。

下午刘凤春和强子正在拿着嫌疑人的照片到渔业器材店里挨着询问购买棉麻绳的人中有没有嫌疑人的时候，刘凤春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笑着说“嫌疑人的父母大闹警察局，说是咱们冤枉他儿子，要告咱们公安局，孙桐和李晴这两个女汉子哪能受得了这种情况，说让咱俩赶紧回去，不然她俩要是一冲动出了什么问题，概不负责。”说到这里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你说现在的女人还哪有点女人样。”

强子斜着眼看着他说到“你知足吧，好歹孙桐也是市局的警花，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我可听说了，孙桐家里条件可是好的不得了，简直就是富家千金，我都开始羡慕你了。”

刘凤春直接懒得理强子，径直向面前的器械店走去，留下一句“谁疼谁知道，赶紧的，最后一家了，问完这一家咱们就回去了。”

来到这家店之后，终于有了线索，营业员说到“他是半个月前来这里买的棉麻绳，这种绳子平时很少有人买，我就顺便问了一句，买这种绳子干嘛？那个年轻人微笑着说是要搬家，绑点东西用，太结实的没必要。当时看这个年轻人穿的衣服都是名牌，说话也很得体，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听他要买绳子自己搬家，我还在想这个富家子弟挺特别的，所以印象特别深。”

刘凤春接着问道“他买了多少？”

营业员“买了。。。等等，我看看。”

看了一遍销售台账之后说到“买了60米。”

得到了我们需要的信息之后，刘凤春和强子就回到了局里，这时候嫌疑人的母亲还在和孙桐大声的说着“你别在这里跟我废话，赶快去找你们说了算的出来，再不去找，我现在就给报社打电话，让他们好好写写你们W市公安局，滥用职权，诬陷好人，让你们警察再觉得自己了不起。”

孙桐脸色阴沉，但是又不能发作，正好这时看到刘凤春来了说到“我们组长来了，有什么问题你找他说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李晴就出了门。

“你什么态度啊，就你们这样还叫为人民服务吗？。。。。”

正当嫌疑人母亲还准备滔滔不绝的时候，刘凤春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到“阿姨，别激动啊，我们请刘超回来也只是配合调查，是谁和你说刘超犯罪了，是不是你们知道什么情况啊，如果知道可要及时的向我们反映啊。”

“我知道什么情况，我还要问你们呢！你说，我孩子犯什么罪了，今天你把话说清楚了还好，说不清楚，有你好果子吃。”

刘凤春脸色变了，沉声说道”对不起这位同志，你的孩子刘超现在目前是我们一个案件的嫌疑人，具体是什么案子，恕我不能和你们透露，不过应该很快你们就能够知道了，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通过正常程序来找我们，如果你这样有恃无恐的大闹公安局，我就不奉陪了，另外我们这里都是有声监控，你刚才对我和我同事说的话，我完全可以认为你是在恐吓我。”

说着刘凤春点上一支烟继续说到“你们如果有关系，有钱，有能耐，那你们随便用，能救出你们孩子我没任何问题，但是如果没那个能耐，就好好配合我们的调查，给我们提供有用的信息，这才能救你们的孩子。”

说完刘凤春不再搭理她，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坐在旁边的中年男人说到“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儿子？”应该就是刘超的父亲。

刘凤春淡淡的说到”等我们做完对他的审讯之后才可以，如果你们中间想见他可以请律师代替你们和刘超见面，不过也要等到我们的审讯期结束。”

“好，那我们不打扰了。”说完拉着刘超的母亲就走了出去。

平息了这一个小小的风波之后，办公室顿时感觉清静起来，强子在刘凤春身边问道“咱们这屋里还有监控？还是有声监控？我怎么不知道？在哪？”

刘凤春无奈的看着强子“这种话你也相信，你见哪里装摄像头，会安到办公室里来的，就是在走廊里有，而且也不是什么有声监控，有声监控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强子真是服了，这家伙什么话都张口就来啊，还真把那两口子给唬住了，就在这时我推门进来，刘凤春看到我进来，嗖的一声，立马站了起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之后小声的问道“我说，书白，检查结果出来没有？没事吧？”

我假装心情不好，立马上来抱住刘凤春说到“结果出来了，我被传染了，所以拉一个垫背的。”说完嘴巴就凑到刘凤春的嘴前，准备来一个法式热吻。

刘凤春一边挣脱一边说到“我靠，你太不地道了，好事怎么没见你想着我。”

看到这里大家都笑了，他们知道这种情况说明我一定是没事，不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刘凤春和我在纠缠了一会也都哈哈大笑。

乐苗这时候走到我的身前对我说到“书白，谢谢你，不是你的话，被咬的人可就是我了。”

我淡淡一笑说到“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2005年4月15日

乐苗今天一早来到办公室说到“提审刘超！”

来到审讯室之后，我、乐苗、强子坐在审讯桌前，刘凤春靠在审讯室的门上，那里是审讯室监控的一个死角，他在那里审讯录像中看不到他，他说他就是想近距离看看刘超这个人，让我们不用管他，其他人都在外边通过单向玻璃看着里边的情况。

刘超被带进来之后，坐到了椅子上，乐苗也不着急问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刘超，大约过了十分钟，刘超可能也感觉奇怪，把他带到这里来又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来看了我们一眼。

乐苗见他抬起头来微笑的说到“沉不住气了？想说点什么吗？”

刘超一听就低下头，乐苗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没有一个人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审讯室的气氛说不出来的诡异，乐苗脸上始终带着微笑看着刘超，仔细的观察他的变化，当时间过了1个多小时的时候，刘超的额头上已经有汗冒了出来。

就在连我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刘超说到“你们别浪费时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这句话来的突然，强子和我都没反应过来，乐苗看了强子一眼，强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在纸上记录起来。

乐苗转头看向刘超说到“什么也不说我们一样可以定你的罪，所以我也不着急。”

刘超这时候冷笑了一下说到“我不说，你们也找不到那把刀子，就算你们能证明我买了绳子，最多定我个强奸罪，你们不能证明我杀人，而且，我和她们是自愿发生关系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还给了她们钱，最多也就是个嫖娼。”

乐苗没有丝毫意外刘超的表现，依然微笑着说到“看来你还仔细研究过法律，知道我们国家执行的是无罪推论，按照你刚才说的情况，法院最后确实只能定你个嫖娼。”

正当刘超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的时候，乐苗淡淡的说到“但是你却没有研究透，你忘了我们国家的法律还有一项叫故意传播疾病罪，如果明知自己患有性病等具有传染性疾病的患者，为了报复等因素而有意加害于他人，比如故意与他人发生性关系而传染性病造成他人身体损害，这种行为涉嫌故意伤害罪。如果患者患有艾滋病等目前医学上难以治愈的疾病，而故意传播给他人，应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

看到刘超面露差异的表情时，乐苗拿起一份资料，这是在刘超身后两名警察过来将乐苗手中的资料拿给了刘超，刘超接过资料之后就开始看了起来，我发现，刘超拿着资料的手在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资料你看过了，信不信有你，你可以认为我是造了一份假资料给你。”乐苗依然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刘超。

刘超沉思了一会，换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到“既然能定我得罪，那也不需要我说什么了。”

乐苗摇了摇头说到“本来想给你个机会的，看来你还真是顽固不化，如果你配合一点我可以去和检察院以及法院帮你说一下，让他们酌情审理你的案子。”

刘超讽刺的笑了一下说到“别在这里装好人了，要怎么样随便你们。”

乐苗也不恼怒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郑晓慧这个姑娘可惜了。”说完看着刘超顿了一会继续说到“你的病是她传染给你的吧？不过她也没好下场，我猜的没错的话，第一个被害的就是她吧，不过作案的方法肯定没有这么残忍，因为那一次你只是冲动犯罪，犯罪之后还曾经惶恐了很长一段时间，当过了一阵子发现并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之后才放下心，但是心里越想越生气，这时候才开始找其他女孩子报复的吧。”

听到乐苗的话，刘超本来还面带笑容的脸上顿时僵住了，一时之间竟然呆在了那里。

乐苗继续淡淡的说到“你真的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实话告诉你吧，你患的只是梅毒，可能你自己不知道，还以为患上了什么艾滋病之类的不治之症，根据你的行为，如果我们找不到其他的证据，你确实有可能只会坐几年牢，然后逍遥法外，但是你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你认为你这辈子都会安心吗？你在残忍的杀害那3个年轻女性的时候，脑子里是不是一直在回想着郑晓慧的影子？”

这时候的刘超浑身都已经被汗湿透了，眼圈的眼泪在打转，但是他依然强忍着，死活没有开口。

乐苗叹了口气说到“既然你不想开口就算了，没有物证法院确实不能定你故意杀人罪，但是案子一天不结，你就要在检察院看守所内待着，也许你父母会通过各种关系把你保释出去，但是每个星期都要到当地派出所汇报情况，我们也随时会让你回来配合我们调查的，你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到那个时候你也许感觉那种生活活着还不如死了。”说到这里乐苗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我们看到这种情况也准备离开。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乐苗淡淡的说到“其实物证我们也都找到了，法院会给你定罪的，信不信由你吧。”说完乐苗叹了口气站起身。

“我说。”刘超有点绝望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