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蔷薇回忆到这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痛苦地对林航之说道：“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年的那些人，进姐姐的房间，是做了什么。”

“他们……侮辱了你姐姐。”林航之哀叹，他想到了自己的梦，梦里的沐芍药被那些男人肆意猥亵。

沐蔷薇满含着无尽的悲痛和怨恨。那些记忆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释怀：“当我明白他们做的是什么的时候，也以为他们侮辱了姐姐，可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怎么说？”林航之问。

“我姐姐，是故意那么做的，一切都是她暗中主导的……”沐蔷薇的声音颤抖着，“从一开始选天女时候，她就极尽彰显自己的性感。

当上天女以后，也依然如此。

地震以后，她用自己的身体去诱惑男人们出力做灾后重建。

旱灾时候，她就干脆献祭了自己的身体，用肉体去摆平舆论。”

林航之有些诧异：“她是天女啊，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作践自己呢？”

沐蔷薇无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这样做无异于玩火自焚。”

“玩火自焚？”林航之被她的这个说法吓了一跳。

“你还记得情蛊的传说吗？”沐蔷薇问他。

林航之愣了下，回忆到了熊雄在那天晚上讲给大家的传说：传说情蛊是为女子而用，需要在女子未满十周岁时，就在自体内完成中蛊。

随着少女逐渐成年，体内的蛊虫也会逐渐成年，变成母蛊。

母蛊会在男女交合的时候产生子蛊，并植入到男子体内，由此完成中蛊，情蛊就连结在男女的身上了。

子蛊必须通过交合，来与母蛊产生连结，从而获取母蛊提供的能量。

子蛊可以有无数个，跟不同的人交合，就会产生不同的子蛊。

这些子蛊必须时常与母蛊连结，连结的方式就是同房。如果长期未同房，子蛊就会处于能量匮乏的状态，为了活命，就会去蚕食男子的精血，直至把宿主吸干而死。

所以，一旦男女双方被母蛊与子蛊相牵绊，男子此生此世必须与女子纠缠一生，否则就会有性命之忧。

而这保命的办法就是……

“杀了母蛊。”沐蔷薇一字一句说，“熊雄形容的没错，到了这一步，就是你死我活的节奏。”

林航之听得头皮一阵一阵发麻：“她不是想杀人，就是想自杀？”

沐蔷薇很是痛苦：“我不懂，她已经是天女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要做这样同归于尽的事呢？”

“同归于尽是指，你的姐姐是被那些人杀死的？”林航之小心翼翼地问，生怕揭开了沐蔷薇的伤口。

“八九不离十，否则姐姐不会离世那么早。”

“你真的认为天女是无所不能的吗？”林航之问她，“你从天女寨出来也有十多年了，接触了外面的世界，你还是这样认为吗？”

“我接触了外面的世界，是我的想法会有改观，但不代表天女寨的人们会改变想法。”沐蔷薇说，“正是因为我出来了，看到了更大的世界，我才理解，对于从来没看过外面的人来说，天女寨就是他们的全部世界。

他们所信奉的理念不会被动摇，他们也只有坚定地维护那套规则，才能在天女寨很好的生活下去，这就是天女寨的生存法则。”

叹了口气，她喃喃：“每个世界，都有其适应的生存规则，只有遵循，才能适者生存啊。”

她见过了不同的世界和不同的世界规则，但并不等于，要把其他的世界规则拿来改变天女寨。

而是，当她身处不同的世界时，能知道规则是什么，知道生存的秘诀，再按这套世界的规则去生存，就能吊打很多人了。

那么姐姐呢，她更懂天女寨的规则，又为什么要把一手好牌打烂呢？

沐蔷薇不能理解姐姐的做法。

林航之闭上眼睛，再一次回忆自己的梦境……

第一次的梦境，婆娑的月影下，沐芍药无比妖冶地做着挑逗人的姿势，笑意意味深长，嘴里却魅惑又器械地重复着：杀了他，杀了他……

第二次的梦境，沐芍药赤足站在祭台上。

祭台下，一只大手突然冒了上来，抓住女子白皙的脚踝。

她被顺势拉了下去，乌黑的头发散开，在微风中轻轻飘摇。

四周全是欢呼声，祭台下的男人们群起而围之。

紧接着，她的身体上紧紧贴满了那群男子的手。

她诡异地笑着，古井似的瞳孔倒映着男人们扭曲的脸。

接着，就被那群男人淹没了。

回忆到这里，林航之的心头又涌上了一股浓烈的悲伤，抑制不住地想流泪，再次感受到了刺骨的绝望。

他猛地张开眼睛：“你的姐姐做那些事的时候，内心是痛苦的，当年的事可能另有隐情。”

“你怎么这么肯定？”沐蔷薇抓住他的手问。

他指指自己的心口，那里疼得难受：“直觉。我从没有这么清晰地感受过梦境的情绪，它无比真实，无比确定。”

沐蔷薇顺着他的梦境往下思考，想到一个点：“她说的‘杀了他’，‘他’是指谁？”

“我。”林航之说，“或者说，是她梦里的男人们？”

“男人们？她恨男人？”沐蔷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姐姐为什么对男人们有那么大的怨气呢？大到要杀了他们？

“不完全是吧。”林航之缓缓道：“我的感觉是，她只对馋她身体的人有恶意和恨意。”

“馋她身体的人……”沐蔷薇不由想到了姐姐在林航之的梦里，是如何竭尽全力诱惑、勾引他的。

姐姐的身材她最了解，她像一只滋养得过分饱满的桃子，盈盈一握的水蛇腰，饱满挺拔的峰峦，高翘的臀线呈现完美的圆弧状。

再加上她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魅力，哪个男人不会被她所折服呢？

这么想着，她不禁脱口而出：“你觉得她的身材怎么样？”

问完她又止不住地懊悔，自己怎么在这个时候问了这种问题？

“客观的说，确实挺夸张的，会让男生不自觉地多瞟几眼。”林航之回答。

有一说一，沐芍药的身材确实是他见过的女生里，身材最傲人的。尤其是她主动贴在他身上时，那种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炸裂感觉，即使在梦里都难以忘却。

“那你……起反应了吗？”她又忍不住问，问的特别小声，却透着抑制不住的好奇。

“啥反应？吃惊的反应？”他很诚恳，“那还是有的。”

“生理反应呢？”她追问。

“没有。你希望有吗？”他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