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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档案馆

作者:阿鎀囉 | 分类:游戏 | 字数:16.8万

见鬼实录(三)

书名:噩梦档案馆 作者:阿鎀囉 字数:4255 更新时间:2024-10-11 09:25:46

她当时就理解成:女儿再过一天就要去乡下一段时间了。结果才知道,那句话竟然是这么恶的一个兆头!

第三种预兆,是不明原因的发胖。各位看官是否还记得我前面写到的一句预言:发身不发财,阎王带信来?这“发身”的意思,就是长胖。我并不是说凡是开始发胖的人,都即将见到马克思。那个邻居的发胖,是很短时间就突然胖起来的,并且连五官都变了,几乎完全没了他以前的相貌。这种就很值得注意。我们撇开鬼神的问题不谈,突然的变肥且脸部剧烈浮肿,在医学上来讲,都绝不是一件好事。这一点,我想,无论知识多高超的人,都不会反对吧。

第四种预兆,是性格的突变。人经历了某种强烈的精神刺激,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这种事情是不希奇的。我这里所说的性格突变,是指一个本来很和善的人,突然变得凶悍顽固;或者一个本来凶悍顽固的人,突然变得很和善,而且是完全没有原因的,这种就有问题。我刚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去医院吃药打针,马上就好;但一回到家又发作;再去医院,治好了;回家又一次发作。如是反复好几次,于是我妈求助于我爸的一个好友(姓林,也是懂阴阳的。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有阴阳师这个人),他来我家看了我,就说是家里有邪物引起小孩发烧,须找一雄鸡,以鸡冠血驱邪即可。我妈就向学校对面的小院里姓夏的那户人家借他们的公鸡。姓夏的男主人素来是个很和善的人的,没料到那天我妈找他借鸡,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地顽固而凶悍,死活都不借,还放言说:“老子就不借,你要怎样?”我妈无奈,只好告诉林先生,说,没办法,借不到;现在又已经是深夜,街上也没有卖鸡的人,怎么办?林叔(我对他的称呼)向来认识姓夏的男人,听我妈说他性格突然大变,当时就掐指算了算,然后说:“也难怪。他是死期已近,所以性情变得这般不通情理。没关系,找不到鸡血,我用我中指的血也是一样,你不用急。”后来不到一个星期,姓夏的男主人在家里扫地,忽然就倒在地上,面色青紫;家人赶紧送他上医院。还没到医院门口呢,人就已经断气了。关于人的暴亡,还有没有其他征兆,我不清楚,反正我现在能想到的就这几个。注意,我是说暴亡。如果人是正常老死的,或者病了很久病死的,则不在此列。但病死的人,有时也有征兆。简单的说法叫做:男怕穿靴,女怕戴帽。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已经久病的人,若男的出现腿部浮肿,女的出现脸部(头部)浮肿,基本上就要准备见马克思了。

我在广州认识一老者,姓林,系广东译协多语翻译会的会长。我跟他认识,是在04年三月底。当时我工作上遭遇极大的困难,求助于他,他很热心地承诺帮助我。后来我们一起东奔西跑,打的交道多了,这才知道他那时已经身患肝癌。  我知道这事,自然不愿让他跟我一起在外面奔波了,劝他在家安心养病。6月初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想动手术。我知道他那时在吃中药,并且病情已略有好转,就说,不要动手术。中医讲求保留人的元气,你这样还在吃中药,突然去开刀,以后若再服中药,就不易见效了。他性子又犟,说他已经决定要动手术。我就说,那你就安心地信西医,不要服中药了,免得中药里面什么成分跟西药冲突呢?他这才接受我的建议。

其时我总觉得,不要开刀的好。因为中药既已开始见效,为何不坚持?却要开一刀来坏了元气。万一开口之后,西医这边又不行,那如何是好?劝他好几次,他完全听不进,还是在七月初的时候动了手术,并住进了医院。

结果这一刀下去,伤口硬是不愈合。医院无奈,只好从他腹中接一根胶管,接在外面的口袋里面,免得伤口内的体液流出来。我去医院看望他,一见这情形,就暗叫不好,因为他本来就瘦,这体液不停地从体内渗出,等于就是带走了体内的营养,就算是正常人这样搞上一段时间都得见了马克思,何况是一个本来已经重病的老人?我问他对此医生的说法是怎样,他说,医生讲的,没办法,先治疗着看。

我暗暗地骂这医院的人是一帮混蛋。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流在袋里的液体越来越多,情况眼见得危险了,他就向医院购买了据说是美国进口的特效药,每一管药的价钱就是一万多人民币。第一管针药下去之后,几如灵丹,第二天他的情况就好了大半,体液也不怎么流了。那时他很开心,盘算着过几天出院之后要去哪里玩;但好景不长,几天之后第二管针药下去,效用就大减;再后来,针药起到的作用就慢慢递减到零了。

这一下他就颓唐了。那段时间我忙于工作,一周只能去看他两次,最多三次。后来有一天(我记得是在十月中旬),我一个朋友去看过他之后,跟我聊天,说,林教授这几天好可怜。双腿浮肿,几乎连裤子都穿不下了,而且腿上的皮肤下面不断分泌出脓水,滴在地板上,一大摊湿的。我听得一惊,想起“男怕穿靴,女怕戴帽”,知道他真的是大限已到,避无可避了。

十月底的时候,他过世了。他女儿告诉我说,他临死前几天还在医院病房里摔断了鼻梁,因此整个遗容面目全非。我听得又难过又愤怒。难过的是他临死前还遭受这样的折磨,愤怒的是医院护士明显失职。

现在回想起来,其时我仍然不肯定“男怕穿靴,女怕戴帽”这话到底正不正确。不过林教授也算一个例证了。

林教授的死,还有一个让我很难过又很愤怒的地方,就在于,医院根本没对他做过脑电图检查,而是一个护士过来,用手指探了他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吸,就直接将人推进装尸体的冷冻柜里面了。我事后听说这个细节,总是有点疑心,万一那时他没有呼吸只是一时窒息,并没有死呢?那他就是被活活冻死的了。这是种悲惨的死法。

有时候一个人看起来是死的,实际上只是深度昏迷,这种事并不希奇。

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阴阳师在我们那边还没什么名气。有一天他走在郊外,见前面几个人抬了棺材,估计是要拉去埋掉。他赶紧把那一家人拦下来,说棺材里的这个人阳寿未尽,还有得救。那家人看他说得严肃,不象是开玩笑,就抬了棺材回家,把里面的死人搬出来。阴阳师只略施以救治,原本死了的人居然又醒转了来,折服于他的本事,就拜了他为师。这个转死为生的人,就是他的大徒弟。

我第一次知道这事,直感叹阴阳师本事奇大,连死人都可以医活;后来年岁稍长一点,懂得渐多,也就明白其实没什么神秘。大徒弟当初的死,不过就是深度昏迷而已。家人不懂,见没了呼吸,自然以为已经死去。但阴阳师在棺材上看见阳气,马上就判断出里面装的人并没有死。那么,剩下的事,不过就是让她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再治好她的病就行了。但这在旁人看来,不免就是“起死回生”。想想看,要是真死了的人,哪里救得活?

后来这大徒弟,做了我表弟的干妈。我表弟在大概五岁的时候,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这病起始之初,是他吃肉之后,必呕吐;过了几天变成不管吃什么,都一点不剩地全部吐出来。去医院检查,医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开了些药吃,也全不见效。于是病情就恶化成了连喝一口水都很快呕吐出来。这一下他妈想到可能是有些问题了,急急忙忙找阴阳师的二徒弟求助。二徒弟说,这个你们要去找蒋大姐(大徒弟),因为你儿子命上跟蒋大姐有缘,这个劫难要由她来化解。

于是去找大徒弟。她画了个符,烧了兑水让我表弟喝下去,第二天就好了。但她又说,现在虽把问题解决了,但治标不治本。这小孩幼年时期灾劫太多,恐过不了关卡,必须有一陌生人开口祝福他健康成长,无灾无难才行;而且,还要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们不得以任何方式暗示陌生人说出这句话,否则无效。

这一下就很困难了。有什么陌生人会无缘无故地开口祝福一个小孩健康成长,无灾无难?我们想了很久,后来去了离城区大概三公里的一座山上。为什么要选这个山呢,因为山上有一寺庙,懂的人也应该多一点,说不定能碰到什么人懂得我们的用意的呢?在山路入口,我们见到有行人过来就拿一点糖给他。行人接到糖,一般也只是说谢谢。但到糖几乎要耗尽的时候,硬是有一个路人满面微笑地接过两颗糖然后看着我弟讲出一声:“你一定会健康的。没有什么灾难。”

后来我弟果然一直都没什么病。于是他拜了阴阳师的大徒弟作干妈。

那时我也已经拜了二徒弟作干妈,经历基本类似。我是不明原因地开始猛流鼻血。我说的流鼻血,不是因扇了观音像的耳光,而是那事的两三年后,完全说不清楚原因,就开始流鼻血,而且来势也很凶猛,一天下来都要流个七八次。马上去了医院,医生也没办法。如是两天后我就快撑不住了,上坡腿发软,下坡腿打闪,整个人已经虚了。于是我妈去找了二徒弟来。

那晚她在我家睡的。睡着了之后,她开始说话,说要我妈每天早上在看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从井里装一碗水来给我喝,连续喝七天。但每天喝的水必须来自不同的井,而且那种子母井的水不能用。何谓子母井?即两口井靠在一起,虽井口各自独立,但里面的水来自同一水眼的。我妈听了就有些愁。因为找井水,在农村尚容易,在我家所在的城区,那就真是太难了。不仅如此,还有另一个要求,就是喝井水的时候,须同时送服七粒红色的米。这米的红色,必须是天生的,而不是人为地染成红色,否则无效。

看官们想想,白米、黄米、黑米,可曾听说过什么红米?我妈实在忍不住,就问了句:“哪有什么红色的米?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二徒弟笑了笑(仍在睡梦中),说:“你不要急。你家里就有,自己找找。我都指明道路给你了,难道还要我把东西摆在你面前不成?依我说的做,七天之后,你家小孩必不再流鼻血。这个药方是管一辈子的。”

后来我们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家里哪来的什么红米。直到第二天中午我妈煮饭,在袋子里装了些黑米出来,这才突然发现,黑米未成熟的时候,颜色尚浅,还略有点透明,外观上就正是红色!

米的问题解决了,井的问题自然也不太难,只是多花了点时间打听。那七天过后,直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我确实一滴鼻血都没再流过。

阴阳师的二徒弟--------也就是我的干妈,下文为方便称呼起见,我都写为干妈--------还认了另外一个年龄跟我相仿的男子作干儿子的。这男子本是在一建筑工地上做泥水工,有一天不小心从五楼上直挺挺地掉下来摔在下面的水泥地上,当时就爬不起来了,旁边的人喊他,他也不知回答,只是瞪着眼睛。工地的包工头心肠还不坏,马上打电话通知了医院的急救车。结果车还没到呢,他居然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说他刚才是吓软了,动弹不得,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然后包工头还是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检查的报告出来,是只有几处皮外伤,连吃药都不必。众人皆称奇。后我干妈遇见他,看他面相跟佛有缘,便认了他做干儿子(恰好他妈也笃信佛教的)。

这种从五楼上摔下,只受一点皮外伤的,大概算得上是福大命大了。我想,他祖上应该做了不少善事吧,因此积福于他。当然,如果祖上作恶的,也容易积罪于子孙,这叫做报应。如果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受了报应,是为现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