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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底2

作者:无名de龙 | 分类:游戏 | 字数:3.4万

第四章 致命演出

书名:谜底2 作者:无名de龙 字数:5310 更新时间:2024-10-11 09:10:20

步行走向菲迪巴赫庄园还剩一条街的时候,我们在街口碰到了一位盲人,他在那里犹豫不前,医生的仁心使得伊文斯连忙上前去帮助他。而我心里很急,就想赶快赶到庄园去。可是,当我觉得伊文斯应该扶那个盲人过了红绿灯口的时候我想转身和他说话,却没想到本就冷清的街道上此时显得更加寂静和萧索。伊文斯不见了!我又四下寻找那个盲人的踪迹,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这时我第一次慌了神,后来再想起这件事时总是怪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能头脑冷静的立刻掏出手机给伊文斯打电话,那样也许就不会被他端着两杯热腾腾的饮料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时给吓了一跳的场面,才缓过神儿来原是虚惊一场。

到了菲迪巴赫庄园,我和伊文斯因为喝了他买的热饮浑身都是暖的。警车就停在庄园外面,这意味着我们能看到恐吓包裹最原始状态的希望恐怕很渺茫。果然,一进大门,所有人都围在一起,看来这件事对萨雷蒙家族又是一次精神上的重创。

前来调查此事的是当地的两位警官提米斯和葛雷文。我们互相打过招呼之后,请他们把包裹拿来给我们看一看。于是,一个已经除去了盖子的米色纸盒子被葛雷文警官拿了过来,轻轻放到桌上。他们给我和伊文斯一人一双橡胶手套,以免在盒子上可能印着的嫌疑人的指纹被我们的覆盖掉。我觉得伊文斯带手套的时候默默地在笑,他大概从通过了心理医生资格认定程序之后就再没碰过手术刀了,因而再次带上这熟悉的手套之时,就会恢复以前在手术台上为病人解除病患的感觉吧。

盒子从外观看很完好,提米斯说盒盖也是完好的,只是暂时不用就放在警车后备箱中了。凡尔希并不是第一个打开盒子的人,有了上回的“经验教训”她已经变得精明许多。于是保镖最先打开这个盒子,他们以往经历的要比我们想象的多而且危险,所以这盒子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当他们把此物呈献给真正的“接收者”凡尔希的时候,她一时间吓得几乎都出不来声儿了,而且有些暂时性的呼吸困难。而他的家人纷纷看过后,也都直冒冷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它现在正在我的手中。

这是一只女式手套,不是很长的那种,它原本的颜色应该是紫色,可现在因为上面沾了一大块血迹而显得有些脏。凡尔希现在看了它身体还有些微微地颤抖,我问她认识这手套么,她没作回答,而是一旁的提米斯警官开了口。

“刚才凡尔希小姐说过,这手套是《雪山脚下的不眠夜》中男爵夫人戴的,而她戴过的没有这么大,我们怀疑这是以前的案件中遗漏的证物。”

“那这上面的血迹怎么解释?”伊文斯说。

“嗯,这恐怕得拿回警局化验之后才能得出结论。所以,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卡文先生,打扰了。我们会尽快查出这血迹的所有者,也许他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凶手的。”

“你是说这血迹是雷纳尔的么,提米斯警官?”

“也许是,不过也许是寄恐吓信给凡尔希小姐的那个家伙的,这都要科学说了算。”

没等我继续问下去,两位警官风风火火的出门而去。我想,他们很不情愿同高层的部下对话,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的爪牙,就算说是形同走狗也不为过。但我并不觉得自卑,相反,我从心底更加感谢埃文,要没有她,我将一辈子呆在那个非正常的世界中。可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也并不怎么太平,还是时常会有疯狂的事情发生。

伊文斯凭经验说化验血迹是个很繁琐的工作,他在学校时就跟着化验科的医生们简单地学习过,出结果起码要三四天时间。三四天?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或许是我的悲观主义在作祟?我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但眼前的残酷现实使我不得不尽快把自己的状态赶紧调整好。

我们的心理医生扮演着他自己的角色,一直在安慰这一家人。伊文斯想把凡尔希放到最后来做心理疏导,但这中间凡尔希却找到了我,她跟我说了自己对恐吓信及包裹的真正想法。

“托德先生,我知道你已经看出来我确实是被吓坏了。我喜欢音乐剧,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它让我感觉自己活在一个充满了奇妙的世界里。可是,我并不满足于此,我想成为一个世人瞩目的音乐剧演员,就像费德娜· 玛尔,她在男爵府中一直都扮演着男爵夫人的角色,可是她心中却藏着一个对爱情无比渴求的女孩儿。嘉瑟琳肯定跟你说了我和弗朗西斯的事,我想他现在一定担心死我了。你或许认为我这是一厢情愿,先生。但我们之间确实都是真心的,只不过我的家族里一直存在着‘门当户对’的旧观念,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托德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帮我。”

看着凡尔希脸上那诚恳的表情,我想到了哈斯罗。

“请您说吧,凡尔希小姐。”说这话时其实我已经想到了她要说什么。

但她的话让我很吃惊。

“我想去米德尔剧院演一个短剧,那是我朋友开的一个小剧场,不会耽误太久的,拜托了。”她看看四周,确认没有旁人在,于是轻轻地走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行!绝对不行!可这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愈发变得哀求的眼神使我的心不停地被动摇着,哈斯罗的笑容在我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闪现,我想我快要“投降”了。

“凡尔希小姐。”我的表情可能让她就要崩溃了吧,但下面的话却给了她希望,“我,呃,我知道这对你的生命安全会构成一定威胁,小姐。帮了你就等于给了寄恐吓信和包裹的那个人下手的机会,可不帮你…我想,我的心里又会过意不去。啊,对不起。”我赶紧转过头,因为想起了和哈斯罗的最后一次见面,眼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你怎么了,托德先生?” 凡尔希的声音和她冰凉的双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我没事。”这么说着,我把凡尔希握住我手臂的手轻轻放开,我没有去看她,“出了这么大的事,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出门,更何况那儿还有两个保镖……”

“这么说你同意帮我了,先生?” 她觉察出我的话里隐含的正在“想办法”的语气,于是脸上才露出一点点喜色,但一个声音的响起立刻打碎了凡尔希所有的希望。

“你就是那么不让人省心啊,凡尔希。” 是嘉瑟琳,说完她又转向我,“托德先生,我父亲请你来是希望你能调查清楚恐吓凡尔希的人的身份,而不是让你给这个人机会来害我妹妹。” 她又转向了凡尔希,“米德尔剧院,是不是那个西蒙·盖思特开在利姆亚尔街街角的那家小剧场?你要去那儿演《启明星》(一部音乐剧的名字)是吗?那好,我替你去。”

这话一出,我和凡尔希都惊呆了。

“有什么问题么?” 嘉瑟琳看了看我和凡尔希,用一种轻松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口气说,“我倒要看看寄恐吓信和包裹的是不是那个弗朗西斯。”

“你还是怀疑他,嘉瑟琳?”凡尔希的眼神简直能够撂倒一片保镖那样的大块头了。

而嘉瑟琳仍旧以那种轻松自在的神态微笑着。此时,我感觉自己正处在真空中。我想,她们两姐妹平日里的关系不用说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最后,姐姐赢得了“制造真空”比赛的冠军。我和伊文斯陪着嘉瑟琳驱车来到了米德尔剧院。

……

米德尔剧院,名字不错,但它只不过是街角一幢很糟糕的房子里很糟糕的一部分而已。它的主人就是嘉瑟琳口中的那个西蒙·盖思特,看得出来他非常爱米德尔这件他所谓的“艺术作品” 。

这个小剧场里很暗,只有舞台上是那么的灯火通明。我们一行三人随西蒙·盖思特来到了剧场后台。也许西蒙不只是对凡尔希像朋友一样,他对萨雷蒙一家都如此,而对我和伊文斯则又是另外一种态度,这大概是取决于我们各自的地位和等级观念吧。

后台也很暗,音乐剧《启明星》的演员们不停地穿梭于此,我真的很怀疑他们的化妆工作能否在这里顺利完成。

硬着头皮给我和伊文斯介绍过这个小剧场的后台之后,西蒙盛情邀请嘉瑟琳到舞台上演上一段,也许他正是因为抱着一种“肯定被拒绝”的想法,所以当他看到嘉瑟琳点头同意的时候惊诧到差一点晕过去。

就这样,嘉瑟琳在西蒙的“前呼后拥”下去化妆了,而我则被晾在了一旁“无人问津” 。很好,我想,我正要出去透口气,这里的天花板实在太低,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来到了小人国一般。但,伊文斯去哪儿了?我四处张望着,没有他的踪影,于是我边走边挨个化妆间找他,最后终于在一个相对来说不是很嘈杂但却很小的化妆间里看到了伊文斯,我一时都有些认不出他来了。

“刚才和你们站在那里我就那么一转身,便被拉到了这里来。”伊文斯看见我,苦笑着解释道。

“好了,你快去舞台一边候着吧,演出就要开始了。”化妆师急急火火的说,看到我,他的眉头又皱紧了一些,“你怎么还在那里傻站着?快过来,演出就要开始了,你不知道吗?”

没来得及解释,我便被化妆师拖到了化妆镜前面。这时我才看清旁边的伊文斯的装束——一副金丝边眼镜、三七分的油乎乎、黑亮亮的头发、一袭修身的学校制服——俨然一个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脑中所想像的文科专业大学生的形象。我呢,被化妆师三下五除二地打扮成了一个老学究的样子,幸好给我带上的只是个眼镜框,否则我真是要一迈步就摔跤了。我们俩被“赶着”来到了舞台一边,这里已然站了很多欢蹦乱跳的演员们,再加上台下坐着的和正在入场的观众们,一片热闹的景象。但我已经料到了站在这一边的演员们的“命运” ——从头至尾的龙套。

嘉瑟琳怎么还没出现?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看来伊文斯也是这么想的,他摘下眼镜严肃地看着我,眼神中不乏紧张感。

我点点头,于是我们很快又回到了后台。此时,舞台上已经歌舞升平起来,但那声音只会让我感到慌乱。后台已经空无一人,我和伊文斯开始分头寻找嘉瑟琳,但除了偶尔碰到一两个清洁工之外,再没其他生命存在的迹象。一片死寂中,我听到了一间化妆室里传来了很细微的窸窣声,但这次没让我那悲观主义情绪吞没了我的心智,我走进去,但是却和一个身材不高的抱着个大盒子的男孩儿撞了个满怀。他没说什么,但盒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因此他显得很紧张。我赶忙帮他拾起那些东西,都是音乐剧用的服装和道具。伊文斯这时也赶了来,那男孩却抱着盒子慌张地夺门而去。我下意识地追出去,但伊文斯拦住我说嘉瑟琳正在舞台上表演,看来我们是想得太多了。

我们回到刚才去的舞台一侧,嘉瑟琳果然如伊文斯所说正在台上同其他演员们载歌载舞,她的形象大概是每个男人心目中都向往过的那种女人吧,但这也会为她自身带来意想不到的危险。一阵欢快的歌声和舞步之后,一个身着黑衣的人突然出现,他是剧中的反派,可他却也是助日后的启明星一臂之力的功臣,他要断送掉眼前这个妖艳的女人的性命,以此来警示人们什么是红颜祸水的下场……我看得都快要睡着了,可伊文斯突然的一声惊呼使我重新定了定神儿,他又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仔细朝舞台看去,但此时台上台下已是一片混乱。我和伊文斯趁如此小的剧场里还没有完全失控赶紧冲到了台上,可不幸的事情已然发生,嘉瑟琳的颈部插着一只匕首,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溅,她快要休克了!伊文斯对于解决这种突发事件恐怕是手到擒来,但我的神经却始终无法停止紧张,每一秒在这个时候都觉得过得相当慢,以至于一时间我感觉自己不能正常呼吸。我叫旁边的人报警、叫救护车,而这些人全都一脸惊恐的僵在原地,不过还好,西蒙还算是比较冷静的一个,只是他在拨电话的时候手在不停地颤抖。那个扮演反派的演员此时已经瘫倒在地,他认为自己杀了人,而且绝不是像剧中那个黑衣人所做的对未来的那颗耀眼的启明星起到帮助作用的事。我拍拍他的肩膀,想缓解一下他紧张的情绪,顺便了解一下事发当时的细节,但我的心跳此时还未完全恢复正常,就不要提这个俨然一副就要被压上断头台的可怜的罪犯心理的家伙了。旁边终于还是有人说出了当时的情形,我在这混乱局面下听得不是很清,但我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道具匕首不知什么时候被偷换成了真正的匕首,而且剧中只是要求拿匕首的演员点到为止,那个现在仍旧惊魂未定的家伙恐怕不会有那么大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所以……

“托德,托德!你快看!”伊文斯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想法。

他已经为嘉瑟琳止了血,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剧中嘉瑟琳戴着的项链,而伊文斯用手表一靠近就自动贴了上去。

“这是……”

“对。”伊文斯点点头,“是吸铁石。”

吸铁石?!多么普通的名词啊,此时却成了凶手用来杀人的工具?简直太荒谬了。可,匕首看样子确实是因为这条项链中的吸铁石的吸引一下子插了进去的,刚才对事发情况做简单描述的人和周围的演员们都纷纷点头,他们说扮演反派的演员刚才只是对准了嘉瑟琳的脖子,还没有往上捅的时候那匕首就已经插了进去。此时的台下安静了许多,大概受惊的观众们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吧。刚才我和伊文斯冲到台上之后,有人就把大幕放了下来,难怪血腥味充满了整个舞台。

不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纷纷赶到。我和伊文斯在简单做过笔录之后就顺着剧场后台来到了后门,那里的地上放着一个箱子,我走过去打开来看,里面除了一些道具之外还有一张字条,上面用和寄给凡尔希的恐吓信上一模一样的字体写着:

你不该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托德?”伊文斯接过纸条看着,问我道。

我只能摇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但起码现在看来凶手已经开始敢站在明处向我们挑战了。

冬夜的寒风依旧冰冷刺骨,但我宁愿让衣领敞开着,那种整个身体都被浸在寒冷之中的感觉使我清醒,伊文斯对于我的一言不发也表示理解,或许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不能通过心理鉴定的吧。当天晚上我们就接到噩耗,嘉瑟琳送到医院后经过全力抢救没能脱离生命危险,最终还是不幸离开了,她的葬礼将于两天后在萨雷蒙家族墓地中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