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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校实录

作者:心向世界 | 分类:游戏 | 字数:8.3万

第二十三章 你不是一个人(中半)

书名:诡校实录 作者:心向世界 字数:2774 更新时间:2024-11-25 22:40:16

12年了。

46岁的副教主,看着台阶下12个宣誓忠于他的教徒,不禁热泪盈眶了。

他本来也有幸福的家庭,妻子在一家大公司做律师,自己也在一家跨国公司工作,育有一儿一女。31岁之前,他过着幸福的生活,家境富裕。

事情在31岁那年发生了转折。妻子生下了二儿子,这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然而大儿子突然生患重病,还在坐月子的妻子为他四处求医,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不久大儿子病情加剧,也没保住。

他很难过,但是偏偏工作上的事很繁重,只能让4岁的女儿自己从幼儿园回家。本来只是1条马路的事,但是有一天女儿和伙伴一起玩得很晚,被人拐走了。心急如焚的他立马报了警,然而等警方找到女儿时……她已经没了呼吸。

他悲痛欲绝,好好的家庭一夜之间只剩下他和几个月大的二儿子,他发誓再不工作,带着二儿子回老家,靠着以往的积蓄过日子。

然而命运多舛的他又一次被上天捉弄了。

魔岩教主从天而降,掳走了他的二儿子并囚禁在了地牢中,以此来要挟他协助自己征服世界。

由于担心儿子,他只得加入了魔岩教,发誓要救出儿子。这一去就是12年,从底层执行教徒一直干到教徒长,再到副教主,施尽心机,忍辱负重,甚至不惜为了攀到更高的位置而下跪、受刑,在此期间他也尽力拉拢和自己一样的被迫入教者,培养出了自己的党羽。但是,却连儿子的一面都没见着,地牢的监控权全在教主一人手里。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教主看在眼里的,其忍耐力也被教主当面夸赞过。然而12年的血腥、斗争、黑暗将一个心地善良淳朴的白领,变成了一个城府极深、阴险狡诈的老狐狸,教主内心什么思想,他怎会看不透?自己入教12年内,从不参与任何杀戮,甚至要对同伙的杀戮行为进行劝解,这样的人,就算一次得到称赞,也迟早会死在教主这个魔鬼手里的。

终于,他被逐出了教会,这次会见12个党羽的行动是秘密而紧急地进行的,因为他得到了最新的消息:教主要召他重新入教。

党羽们都很兴奋,因为他已经在圣主道教主等人的帮助下东躲西藏了将近一年,期间的一次次惊险经历足以跟魔岩教内的一个“杀戮天使”的经历相媲美了。

然而副教主头脑很清醒:教主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已经被逐出教会、拉帮结派、泄露秘密、与别的帮派勾结的人好过的——教主要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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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2个人,是他救出儿子的最后希望,因为有圣主道教主的庇护,这12个人的身份尚不为教主所知,仍然可以帮助他。

他闭上了眼睛,寒光的剑锋已然在眼前。

过了很久,他睁开双眼,眼中多出了一丝锐利,所有的胆怯和懦弱都荡然无存。然而所有的教徒都看到了他眼底那丝化不开的复杂情感:那再也见不到长大的儿子的悲哀、那对自己一生多舛命运的叹息、那对于无法制止教主疯狂计划的绝望……

黑夜蜷缩着,紧抱着大地。夜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出奇的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得如同把地球扣在锅底下,墨黑的夜粘住了每个角落,还染乌了每一颗心。天上的星斗似乎怕冷,又像是怕风,全都没入黑漆漆的天幕。

这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和唾弃的角落,几墙之隔,墙外明媚,牢里腐烂发霉,鲜明讽刺。时已至晚,间或有丝丝寒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每一个囚犯的心,恐惧莫名。在这寂静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或某个囚犯的不甘嘶吼,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着他的耳膜。在这里,只有渗进心扉的黑暗是永远的伙伴。

夏端阳抬头望着天花板,这里是魔岩教最深层的地牢,这里关押的却不是违反教规的人,而是那些被迫入教的人最宝贵的东西,也是教主要挟教徒的利器。

12年了,自己被抱走关起来时仅2个月大,从来没有睁眼好好地看过天,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世界,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自己的父亲。

“地狱”(囚犯们的叫法)里的人不像其他牢狱中的,大多都是非常正直、渊博的人,或者是很小就被抓进来的,比如夏端阳和他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地牢里有一位长者,知识渊博,喜欢读书。地牢里没有书,他就用木棍和着稀泥,在地上写字。有时几个好心的狱卒会带来书或纸笔。在活动时间,所有好学的囚徒都会去他那学习知识。关于天空,关于世界,一切知识,年幼的夏端阳全是从老者那听来的。

“世界上有天空吗?”他曾这样问老人,老人笑着回答:“有。”“在哪?”“在我们身边,在我们心里,孩子。”

夏端阳听不懂老者的话,那时他才4岁,闪闪的眼睛注视着老人。老人坐在墙角,突出的颧骨顶着一张沧桑的脸。在这饱经风霜的脸上渐渐绽开一丛笑,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步展开。打满褶皱的前额下一双失神的眼睛缓缓地放着光,浑浊却温润,透着一股祥和淡定。

老人在端阳8岁那年去世了,所有的囚犯为他痛哭了一整天,仿佛他一离开,他们的精神支柱就被抽走了似的。

一个长着胡子、满脸伤痕的中年大叔是这群痛哭的人群中唯一一个例外,他卷着双膝,缩在墙角,木然地看着周围悲痛的人。

大叔是老人的二儿子,后来代替了老人,继续为大家讲故事,也正是在他口中,端阳才得知了老人的身世。

老人是个农民,妻子生小儿子难产去世,一个人辛辛苦苦养大了3个孩子。孩子们特别喜欢呆在他身边数他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

平时他沉默寡言,只知道干活。他勤劳、朴实,种了一辈子地,他爱这土地,爱这田野。严寒酷暑,风里雨里,他总是天下亮就起来干活,太阳落了才带着满身泥土回来。打大叔他记事起,就难得听老人说上几句话。

哥哥在外创业失败,想跳楼自杀,被魔岩教主以老人和大叔要挟加入了魔岩教,老人和大叔也被关入了这深层地牢,而他们在这儿待了——比端阳更久——已经整整20年了。

大叔的妻女被他弟弟带到了圣主道庇护,现在应该……还过的不错吧……

端阳看着时钟走到9:00,又走到21:00。这一天,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繁华的喧嚣禁不住孤独的袭扰,跳不出的地牢无尽的纷扰,用最后的孤寂寻找远方的自己、远方的天空!”

朱云秋13岁生日过了,她在养父母家已经生活了9年,养父母对她视如己出,她和几个兄弟姐妹相处的也很融洽,可谓其乐融融。然而和往年一样,她今年许的唯一一个愿望,就是找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知道这个愿望几乎不可能实现,但她依然执着地许着这个愿望。为此遭到了唯一一个讨厌自己的哥哥——大哥的鄙视,但她不介意,继续许着。

朱云秋是4岁那年被拐走的,这点到和一个叫夏子颖的好朋友差不多,据说她差点死掉,也被人收养了,但她的养父母对她的态度就很差,甚至有的时候还故意不给她吃的,虐待她。朱云秋曾数次建议夏子颖报警,但是夏子颖却不这么想,她认为寄人篱下得老老实实的,要是没人领养,那结局不是流落街头就是送进孤儿院,她可不想这样。现在要过一整个暑假,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虐待致死,朱云秋内心真心替这位好友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