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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

作者:水心沙 | 分类:科幻 | 字数:119.1万

169 小棺材三十三

书名:狐说魃道小白的鬼故事系列 作者:水心沙 字数:6512 更新时间:2024-10-11 08:18:37

小棺材三十三

真是太诡异的一幕。

铘的声音竟从杰杰的口中发出,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魂魄此时杰杰的身体里?

既然他的魂魄杰杰的身体里,那这会儿他麒麟本体内的,又究竟会是什么?

难道,那躯壳里是空的……

这念头脑子里瞬息闪过时,看到冥若有所思地朝它笑了笑,道:“麒麟,借着守门者的身体方能保住自己魂魄不受冰寒之狱所反噬,这会儿时辰未到,便急不可待地离开,是忘了上次的教训了么。只是上次有神主大的赦免符所抵,这次,还有什么手段可用。”

话音未落,地上那只猫突然一低头从满是獠牙的嘴里吼出一声咆哮。

与此同时两只琥珀色的眼睛内突地闪过道紫色幽光,鬼火似的一点朝着它脑门心上冲去,直至头顶,那上面密集的绒毛内隐隐透出一个篆体的古字来。

见状忽然听见狐狸微吸了口气,随即低低一声冷哼:“他居然还有这一手。”

哪一手?

自然是来不及问的,只留意到冥的眼里一瞬闪过一丝微微的诧异,随后扬手那只猫头顶方向仿佛写字般轻轻画了笔什么,便见一道锐利的紫光瞬间从它头顶处那个字中冲天而起,宛如长蛇般一阵扭动,随后倏地转身朝窗外直飞了出去!

“既然心意已定,也不再阻,好自为之。”

依稀似又听见冥自言自语般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而就那紫光飞出窗口的那个瞬间,看到窗口处原本团团缭绕着的寒气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清晰显露出窗外漆黑的夜空,以及铘如石雕般静立站窗外的那道漆黑色身影。他脖子上依旧缠着那根巨大的锁链,身上也依旧裹着那片黑色的裹尸布,冰冷的瞳孔里一丝神采也没有,若不是站立着,真仿佛死了一样。

而那道闪电般的紫光究竟去了哪里?

之前有那么瞬间以为它是到铘的身上去了,可是他看起来仍然一动不动,甚至连眼内也只漆黑一团,反是手腕上的锁麒麟却不知怎的突然动了起来,微微的,细细的,贴的手腕上不停震动着,仿佛一种极快又极轻微的脉搏。

“要见到他本尊了。”这时狐狸忽然贴近耳侧,低低对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由一怔。

什么本尊?难道这会儿麒麟的样子,不正是他的本尊么?这疑惑没能从嘴里问出口,因为就刚要将目光由此而转向狐狸时,突然间到窗外那头漆黑色麒麟猛地跺了下前蹄。

仿佛一下子从石化的状态里醒觉了过来,他头一扬朝空中发出一声巨大如雷般的咆哮,于是原本覆盖他身上那层桎梏般坚硬的裹尸布突然裂了开来,他那震得房子隐隐发颤的咆哮声里,从上面的金色字迹开始一点一点龟裂,直至砰的声巨响,它们随同他脖子上那根锁链一起半空里爆裂了开来。

随即绽出一团冲天如火焰般耀眼的金紫色光芒,至此,这头原本漆黑的麒麟看上去仿佛浴身于火海,那火光映得他通体鳞甲如烧透的玻璃般熠熠生光,这层光像是活的,沿着他身体一阵流动后四下汇集,径自朝着头顶处蜂拥而去,随即他双角后突地冲了出来,冲出宛若水晶琉璃般剔透并修长的四枚尖角!

“六角麒麟……”被眼前那一切震得发呆时,听见狐狸再次低低说了句。

他微眯着眼一动不动注视着那个方向,眼看着那头麒麟顶着头顶六只犄角纵身一跃朝西北方那片天空猛地一顶,那片天竟就此裂了开来,不由一声冷笑:“麟者,仁也。异生六角,为极煞也。啧,到底是当年一怒之下引得天下大乱的麒麟苍帝真身。”

不知道什么叫麒麟苍帝真身。

但即便是这样肉身凡胎的也明白,此时那半空中如j□j重生般的麒麟,已同以往所知的那个铘几乎完全不同了。

从未他身上感觉到过如此凌厉的煞气,它们剧烈到令天空崩裂,令四周那些原本被霜华所覆盖的墙壁上一瞬染上一层焦黑。

浓重的煞气令手腕上的锁麒麟疯了般颤抖起来。

不知该怎样才能控制住它们,也无暇去顾忌这一点。因为很快那片碎裂的天空内望见一道比夜空更加黝黑的空间。

空间内隐隐有个身影里头站着,见到铘朝他冲去的一瞬似乎要避开,却被铘头顶那如水晶般剔透的尖角一瞬刺透。

瞬间从他体内喷出股暗灰色的东西,无比腥臭,即便离得那么远都能从扑面而来的冷风里闻到那可怕的味道。那种比尸臭更加浓烈和恶心的味道。

不由胃里一阵翻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呕吐出来,因为看到那些散发着令作呕般气味的暗灰色东西正透过铘头顶的犄角渗入他体内。他因此而剧烈地一阵颤抖,却仍死死将那身影顶半空,仿佛不将他顶成两段无论怎样都不肯停手。

但那身影却突然间从他犄角上消失了,一阵突然自那浓黑的空间深处所喷涌而出的血色烟雾过后,那瘦长如骨骸般的身影突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留一阵细碎的铃音那片天空里轻轻回荡了一下。

是之前曾听到过的那种操纵着无常和铘一路而来的引魂铃。

它响起霎那铘突然恢复形一头从天上栽了下来。眼见便要直坠到地面,他一把攀住窗棱朝屋里翻了进来,径直到边上一把挥开身边的狐狸,似要再将手伸向,不知怎的突然一头朝地上倒了下去。

随即脸色突变得异样苍白,他猛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眼见脖子处青筋根根爆出,他咬着牙用力朝地上捶了一拳,这令地板登时裂出硕大一道坑洞。

这状况不能不叫大吃一惊。

“铘?!”急忙蹲到地上试图扶他,却转瞬被狐狸一把拖了开来。这令不由朝他一声怒喝:“做什么?!”

但话音未落,却下一秒一下子呆了原地。

因为那瞬见到铘突然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青灰色的东西。

那东西仿佛烟气,又仿佛某种带有生命的物体,它们争先恐后地从铘的嘴里喷出,又转瞬朝着四周那些闪烁着磷光静静站着不动的身影处扩散了开去。这情形看得一阵发呆,半天脑子都是空落落的,只依稀听见狐狸似若有所思般道:

“一口气从那尸王体内吞吃了三百多条冤魂,他能忍到现也算是本事。”

铘听见他这话突然冷冷一笑,转身坐了起来,反手摊掌,掌心里握着一把数寸长的钉子。

同之前洛林试图用来钉向狐狸的那些东西,原是一模一样的……于是一瞬明白过来,这必然是当时天灯阵里,被装成赵道士的洛林钉住了铘的魂的东西。

“蚩尤刺,不知那尸王究竟怎样弄到了这种物什,”随后听见铘冷冷道,“他以这种东西钉入了的七窍,却没料想,也因此将他的行踪同血脉联系一起。”说着,一边慢慢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一边将那把钉子丢到地上:“从此,他即便靠那阵法逃得再远又能怎样,若他一旦回来,便立即能知晓他的所。”

“然后?”狐狸不动声色望着他,问。

“然后,便会让他为今日没有由着无常为他做个干净的了断而后悔。”说罢,回头冷眼朝默不作声站一侧望着他的冥看了看,道:

“无论怎样,所幸及时阻了这只老妖做他的蠢事。否则,连累还要替他照料那个累赘,恐怕今后再无随心所欲之日。”

“是么?”冥朝他笑笑,“总归是俩欠下的债,迟早记得还便是。”随后朝望了过来:“说起累赘,倒也确实。不过至少也得承认,若不是因她灵血突现,也未必能有那力量使用分形之术从蚩尤刺的控制下j□j而出。”

话音落,感到铘朝望了一眼。

短短一瞬的一眼。

就循着那目光也朝他望去时,他却已一把拾起地上那只死了一样的虎皮猫,头也不回到地朝屋外大步走去。

“去哪里。”脱口问他。

他朝扬了扬手里的猫,身形再次一闪,已外面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刻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这感觉令不由自主朝后倒退了一步,然后又往门口处走了两步……直至感觉到狐狸以一种同样有些奇怪的目光一旁静静望着,方才一下站定了脚步。

随后突然冷得用力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是因着周围侵入骨髓的寒气,还是狐狸眼中那淡淡又莫测的眼神。

于是一咬牙也朝着那扇门外跑了出去。

却很意外没有拦住。

狐狸没有,方即真没有,就连要狐狸和铘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冥也没有。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跑出去,就像刚才眼睁睁地看着铘跑出去。

记得那方向原本有头巨大的长着八根角的东西。

但它并不那里,至始至终只见过它的影子,不知它是否已冥出现后悄悄离开了,直至一路跑到这栋房子外,外面用力吸了口潮湿且相较于屋内的温度,便不再显得那么冰冷的空气。

再抬起头时,才突然发觉头顶上竟盘踞着一条巨大的蛇。

蛇生八角,因而屋里的时候,仅仅只看到它硕大的头颅。它闭着眼仿佛熟睡,朝它望了阵,扭头离开了,却也不知要走到哪里去,狐狸说,想要方即真杀了;铘说,是个累赘。所以真的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似乎往哪个方向走都是错的,所以随随便便朝前走着,四周依旧处停电的状态,没有也没有车,一切静得像坟墓。

然后渐渐发觉周围什么也看不见了。

好像一块潮湿并流动着的黑布里行走,走来走去永远见不到尽头,也不知道究竟是走到了什么地方。

意识到这点不由停下了脚步,裹紧身上的衣服找周围看了几眼。

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似乎原本那一点点光亮也随着离开的那栋房子而消失干净,而那一点点光来自屋顶盘旋着的那条巨蛇,它身上幽冷却又美丽的冰蓝色光芒。

这么漂亮的光,谁能想到它来自地府深处呢。

就好象曾自以为生活得那样简单而快乐,谁能知道它突然间眼看着便像是要终结呢。

铘也罢。

若连狐狸都不愿对撒谎,一切的一切是否意味着即将结束。

他是要离开了么,还是要离开他。

想着,两腿突然变得有点沉,想找个地方坐下好好休息一下,可周围一片漆黑,就是路面也看不清楚,这未免令伤脑经。

于是只能继续再往前走,走着走着,一些蓝莹莹的光轻轻划破浓重的夜色面前透了过来,长长的一道蓝色,好像天堂里一抹冷色的彩虹。

却其实是来自地狱。

“冥王的结界里走来走去做什么。”当因此而叹了口气,朝那光下静静伫立着的房子走去是,便见方即真站门口处问。

“结界么?”抬头再朝那条蛇看了一眼,它依旧闭着眼,多么巨大又多么慵懒的一条蛇。

“它若睁眼,看过它可就再也回不到间了。”方即真再道。

“是么。”

“怎么了,宝珠。”他蹙眉望着,仿佛第一次才见到这个:“上面好好站着,怎么就突然魂魄便出了窍。”

因这话而微微一怔:“魂魄出窍?”

“不然以为自己为什么会这里。”

“这么说是死了……”

“倒还没有。”

“那是……”

“回头见到了冥王的坐骑,因而灵魂出了窍,所幸它睡着,否则便是冥王也无法将推回去了。”

“所以……是来救的?”

“差不多。”说着,他转身朝屋内走去:“跟走。”

他身后跟着,屋里一片漆黑,似乎比刚刚出来时黑了许多。

“不知那妖狐为什么要这样对,”那样走了几步,听见方即真忽然又对道。

“什么意思。”

“知道么,那个屋子被他用通冥宝钱布了个阵,那阵能引出的灵血。可是他一定没料到的灵血能让克制住被附身后的状态,所以之后的一切,似乎有些失控。”

“为什么突然对说这些。”问。

“因为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其实那时,以恢复了灵血的状况,只要借着这太岁之手将杀死,那么下一个轮回之后,就能变回真正的样子。”

“梵天珠的样子。”脱口道。

他点点头:“是的。”

笑笑。“然后,就是铘的神主大了。”

“没错。”

“原来如此……”

“因而,走之前再问一句,想要杀了么。”他回头问。

认认真真的,不像是开玩笑。

“要走了么?”于是问他。

“是的。”

“为什么走。”

“因为不得不走。”

“那走吧,是不会要杀的。”

的话令他脚步顿了顿。

于是令也不由停了下来。心下一阵紧张,以为他是要过来杀,但他只是朝看了看,随后微微一笑:“就这么放不下这一辈子么。”

没吭声。

见状他再次笑笑:“只随口问问而已,选择权。但,既然他都已经放下了,何不也就此放下。否则生生世世,俩究竟要纠缠到几时。”

“生生世世,却只有这一世。”

他再次看了一眼。

此时已到二楼,他朝楼梯便微微一侧,示意从他面前过去。

走了过去,到了二楼。

随即听他身后轻轻叹了口气:“也罢,从此也不用再管了。”

话音落,突然手朝后背上用力一推,便朝前面猛地跌了过去。

几步撞一个身上,眼前豁然亮了起来。见到了狐狸那双碧绿的眸子。

他一手抱着,一手却扣冥的咽喉上。

意识到望向他的一瞬,他倏地松开了手。见状冥突然朝笑了起来,好似见到了一样极其有趣且好笑的东西,他笑得那样开心,随后一转身,手轻轻一扬,四周骤地一阵刺亮,又骤地一团漆黑。

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下意识抓紧了狐狸环身上的胳膊,他胳膊上湿漉漉的,一股铁腥的味道。

突然记起同勾魂使正面的那一下撞击后他便已经受了重伤,却有很长一段时间忘了去看他身上究竟伤成什么模样。

直到四周再度亮了起来,那种由路灯和万家灯火渗透进来的光亮,才看清他此时身侧的模样。

一身的血,被他长长的黑发掩盖着,以致直到现方才发觉这一点。

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用力吸着气,用着他不知听不听得清的声音问他:

“刚才做什么,狐狸,要杀冥王么?“

“以为这小白一时混帐,又不知被他引去了哪里。”

“不是希望被方即真杀了么,那同被冥王引走有什么区别。”

这话不知怎的令他冷冷一笑,他松开手,看着没站稳跌坐到身上:“呵……这个蠢材。好容易借得这样一个机会,好借太岁之手将杀死。然后,只需一个轮回,宝珠,只需再一个轮回,就能变回真正的样子……还给哭什么,哭什么!”

咦,他说哭。

几时哭了。

但不想同他争辩,只认认真真看着他,问:“真正的样子,梵天珠么。”

“是的。”

“那还会记得现的一切么?”

“都成神了,还需要记着这些劳什子的玩意做什么。”他再度冷笑。

于是也冷冷地笑了一声:“是么,那就是不记得了。不记得总是这样欺负,不记得总是叫小白,不记得的一切坏处,便解脱了。”

“啧,总算聪明了一些。”

“那么又算什么,狐狸,”站了起来,朝自己身上指了指:“林宝珠又算什么。”

“林宝珠便是宝珠,宝珠便是梵天珠。”

“他妈放屁!林宝珠就是林宝珠!只有一家点心店和几十平方米房子的林宝珠!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的林宝珠!碧落!杀了林宝珠就是为了的梵天珠!他妈够狠!干脆从来都没眼前出现过!然后跟那些妖魔鬼怪一样出现一刀杀了,倒也是痛快!为什么要拖到现!为什么要让死得咽不下这口气!他妈知不知道咽不下这口气!咽不下去!咽不下去啊!!!”

最后那句话从喉咙里尖叫而出时,见一直沉默着的那只狐狸突然伸出手来似乎要阻止继续这样疯了般的发泄。

所以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他那条已经爬满了血迹的手上咬了下去。

咬得肌肉牙齿间咯咯作响,咬到满嘴都是他血腥甜腥甜的味道,用力把那只手推了开来,转身想离开这身边,离开他。

可是头发却被他一把给扯住了。

他用力将扯向了他,目光冰冷,连那总是微笑着的唇角也是安静而冰冷的。

他冷冷抓着,将冷冷地推到他身后那道冰冷的墙壁上,随后一低头冷冷地吻住了,那嘴唇冷得快要把冻僵了,于是终于感觉到自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咬着他不停而用力地吻向的嘴唇,抽打他的脸,扯开他抓紧的手。

直至一切都徒劳无用。

便将自己后脑勺狠狠地朝墙壁上撞了过去。

“疯了!”头同墙壁撞出那一声沉闷响动时,他终于开口。然后他松开了,朝后退开,退得远远的,手朝门口处轻轻一指:“走。”

晃了晃发昏的头看了他一眼,将被他扯得散乱的头发理了理干净,然后径直朝那方向走了出去。

那一瞬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他了。

虽然也从未真正的得到过他。

他和铘,无论哪一个,无论哪一辈子,他们只属于一个——梵天珠。

那个无比飞扬跋扈,意气风发的女。

只是他们透过而望向她的那一层玻璃。

轻轻一敲便碎裂的玻璃。

然后,不久之后,他们便会去找另外一面,再另外一面……

直至终于有一天,那个彻头彻尾的梵天珠回到他们身边。

“再见。”于是经过他身边时,抬起头朝他笑着道。

他依旧目光如冰。

看,这便是妖精。

当他被索取他所不能给予的东西时,便会这样干脆而决绝地放弃。

他放弃了,是么。

于是扭头离开,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

一口气奔到楼下再一口气奔出这栋楼,到外面,劈头盖脸的雨仿佛戏弄般撒了一身。

好冷。

伸手朝远处那辆迎面过来的出租伸出手。

那只手却突然被另一只手猛地扯了过去。

随后跌进一副温热的胸膛里。

狐狸的胸膛里。

他胸口为什么突然又暖和了起来,是因为他也是从楼上奔下来的关系么。

还是因为他发怒而令全身变得发热。

他那样怒气冲冲地望着,好似欠了一整个世界他身上。

可是不都已经放下了么。

不是已经听话地离开了么。

他还这样生气是为了什么。

于是抬起头,拍拍他的脸:“不要生气了,狐狸,真的走了。”

还想说,走到一个再也不会让看到,也不会让看到的地方去。

但话没说出口,他突然将一把拖进了身后的房子里,然后关上那扇门,把用力压墙壁上。

再一低头,将他发烫的唇压了不知所措地发着抖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