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交易

零观深吸一口气，喊道：“好歹也是住的这么近的邻居，不主动出来打个招呼说不过去吧。”

“呵呵呵呵呵——”

清脆中夹杂着说不出来阴森感的笑声缓缓响起，一个身影出现在零观的面前。银色的头发，精致的五官，很熟悉的面容，那是爱丽丝菲尔。

——不，准确的说，是顶着爱丽丝菲尔人格出现的【此世全部之恶】安哥拉曼纽。

现身的安哥拉曼纽全身散发着不详的恐怖狂气，眼中毫不遮掩地绽放着扭曲得意志，虽然是顶着爱丽丝菲尔这个美人的外形，但是扭曲的本质却丝毫未变。

看着眼前的黑影，零观感叹道：“以这种样子现身，真是独特的恶趣味呢！”

“嘛！如果我不借用某个已经拥有人格的躯壳就无法和别人交流，用这个样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铵根拉曼纽邪笑着看过来，“桀桀，难得上面的邻居过来拜访，不出来见见面岂不是很失礼！”

“难得你居然还知道礼数呢！”

讥讽的看着对方，零观眼中的魔眼悄然转动。

眼前的这个安哥拉曼纽，做为生命，是以圣杯之力得到形体，渐渐往第三魔法的成功例子前近的英灵。这种物质化，不是是基于圣杯的魔法，因为大圣杯本身也只不过是通往第三魔法的道具，并没有成为第三魔法。但是由于安哥拉曼纽本身具备英灵的特性，使得它可以摆脱大圣杯，任意地将第三法——灵魂物质化显现出来，成为不完全但却无限靠近成功的存在。

虽说如此，已经没了人格和灵魂的安哥拉曼纽只是作为向所有人类复仇的纯粹之恶存在着。如果没有别的拥有人格的驱壳驱使，它便永远只能呆在圣杯里面，无法现世。

面对零观探寻的目光，安哥拉曼纽好似没有察觉一样，露出邪意的笑容，“那么。你到这么来有什么目的呢？不会单纯只是来串门的吧？”

“当然不是了，我没有闲到那种程度。”零观面色一整，“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十年内，我在冬木市的一切行动你都不许阻拦，而且在此期间，你不许离开这个山洞。”

“桀桀！与其说是交易，更不如说是命令啊！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进行这个交易。有什么好处呢？”

安哥拉曼纽咧开了嘴，脸上在笑，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既然说是交易，当然有对你有利的一面。如果你能遵守约定的话，十年后，我会为你制作完美的驱壳，让你能亲手灭掉所有人类。而且，作为交易成功的特别待遇。只要你不主动挑衅我，我就绝不对阻拦你的复仇行动。哪怕是你把地球毁灭。”

“——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

零观点头，“我能开出的条件就是这些，你的意思呢？”

安哥拉曼纽红色眼瞳死死地盯着零观，似乎在思索着零观真正的意图。诚然，零观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尤其是第一条。为它制作出完美的驱壳。如果真正进驻完美去壳，向迫害它的人类复仇的话，那对它来说是比任何条件都有用的东西。

只是十年内彼此互不干扰，怎么想都是合算的买卖。

但是——

那得对方说话算话，并且具备制作完美驱壳的本事才行！

“你确定你能制作出符合我心意的完美躯壳。事先提醒你，我可是有着与‘一切之恶’相提并论的实力的手段的哦！”

“可以！只能你遵守约定，十年后我就把躯壳交给你。”

“你的依仗呢？如果不展露一下自己的实力，我很难信服的。”

“很简单！我是第三法魔法使的事情你应该有所察觉才对，难道你以为这样还不够资格？”

安哥拉曼纽摇摇头：“不够！远远不够！魔法使虽然具备特别的力量，但是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如果只凭你是第三法魔法使就想让我相信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你想怎么证明我有资格呢？”零观无奈的笑笑，他并准备用其他的东西证明自己，如果对方不同意，大不了做上一场就是。

“……”安哥拉曼纽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即凝视着零观，邪魅一笑，“这样吧，只要你能活着走出‘龙洞’，你就拥有与我进行这项交易的资格。”

“哦？我活着走出龙洞的话……”

“——交易自动达成！”

“那么，就这么说定了！”

零观盯着安哥拉曼纽一眼，“当我离开龙洞的时候，我会外面留下布置，一旦你违约走出去，我会回来向你追究违规的责任！”

“那得等你走出去之后才行。”安哥拉曼纽嘿嘿一笑，然后突然问道，“刚才忘了问，为什么约定的时间是十年呢。”

“答案你心里不是很清楚么……”

“……你让我越来越好奇了呢！”

第四次圣杯战争进行到最后，六位英灵都进入圣杯当中，胜利品圣杯成功在现世显现出来。虽然最后圣杯被阿尔托利亚的咖喱棒捣毁，但是圣杯中足以满足人类所有愿望的魔力却仅仅之流失了一部分。按照龙洞内这些魔法阵汲取魔力的速度来看，最多十年，原本定于六十年后的圣杯战争就会再次开始。

零观会将时间定在这里，即是不想耽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进行，也是因为知道安哥拉纽曼不会同意约定时间超过这个界限，所以直接挑明了说。

“——希望再见面的时候，是在十年以后。那么，再见了。”

说完，安哥拉曼纽的身影慢慢淡去。

“呼……”零观轻叹了一口气，虽说最终还是要干上一架，不过事情的进展总的来说比他想象中顺利——只要他能离开龙洞就行。

看着空荡荡的四周，零观转身离开。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脚下不知道被刻上了多少层重叠的刻印的土地，突然间，视线一花，竟而在那重重叠叠的魔术回路编织成的，美的像是蜘蛛网中心的区域里看到了一个纯白少女的身影。零观咦了一声，定睛再次看去，却什么也没见到。

“——是我眼花了？”

零观摇了摇头，会在这里出现的就只有安哥拉曼纽，那位冬之少女早已经失去了人格，只是作为大圣杯的基底存在，不可能独立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