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04 只好从精灵做起

各种补救、各种迂回、各种嘴硬……

若是换作七濑酱在场，估计某个皮包公司老板会被当场数落到五体投地。

好在，七濑酱才刚刚五体投地过一次。这次，她没有突然跳出来并且紧接着就用异常犀利的言辞像数落蛆虫一样的数落某教皇陛下。

而千濑酱也只是代表性的依旧三无。她沉默着，一言不发，显然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份为难萧洪……

低下头去，她自顾自的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也所以才要说，其实，目前，也只有千濑，才是最主动体贴人的那一个啊……

……同样的场景，若是把千濑的角色，给换成七濑、Ciel、素还真甚至是Saber的话……她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或许，也只有当萧洪转过身去，千濑酱才会因此露出一个扑克脸孔、最最嘲讽、还略显黑化的微微笑脸。……但诸如";千濑酱居然笑了";之类，极其珍贵罕见的颜CG，是绝对不是这么容易便回收的。所以萧洪他并未得缘，去享受那异常珍稀的治愈。

萧洪他也只能是，在难得的老脸一红后，便突然沉默了下来。

就其在OICW上的误判，究竟该算是卷钱还是提前布局这样的问题上，他也识相的并未多做纠缠。似乎是萧洪和千濑，双双的一齐忘却了，曾经还有名为OICW的东西存在。

也只是等到数十分钟后，千濑酱终于是完成了手头上的这件工作，都开始清理其工作台的时候；一直静静旁观的萧洪，才再度开口。

“呐，千濑啊，最近过的如何？”萧洪问。

“稍等一下，Master，马上就好……”抬起头来面对某人，用略带歉意的声音安抚过，千濑酱三下五除二的让这工作室恢复了清整。然后，她才挽住萧洪的手臂，带着萧洪离开了这房间。

“最进……，……，……，……”一路上，千濑也只是在异常平静的，不断回答萧洪那个有关过得如何的问题……

于是，在一个转角，萧洪他终于停了下来。

萧洪突然的把双手放在千濑的肩膀上，并扳动着千濑的身子，让她和自己面对。

右手顺着肩膀和脖颈往上，萧洪又轻轻抚弄这千濑的褐色短发，有些沉闷和低落的说：“呐，千濑啊，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些……我想要的，也不是工作报告，而是……”

千濑用和做工作报告时一样的语气回应说：“明白，可是那些东西，在程序上，无法理解……”

这个千濑，不是真正的千濑，并不是那个所谓的最终兵器少女。

若说《最终兵器彼女》中的正版千濑，其灵魂和本质还是人类，也本来就是人类：她还能够知道人类应该知道的喜怒哀乐等各种情感，也只是碍于那完全机械化的，被改造成了纳米金属机器人的身体，才无法被实现……

萧洪眼前的少女，就是架空英灵，是完全的数据综合体。

那是由人类对战争的渴望、人类对兵器的研发和生产能力所具现出来的思念集合体，并非真实的存在。即便，无论是战斗力的对比，还是其它方面的比拼，这个千濑都要比《最终兵器彼女》中的正版，要正规和强大得太多！也只是可惜，在乱入的第六次圣杯战争中被圣杯具现化出来的她，挂着虚假的公式般的记忆，纯洁和空白的就有如一张白纸。不曾为人的她，对于人类世界精神层面应该拥有的东西，也只能面无表情的表示，“那些东西，在程序上，无法理解……”！这样的真实，无法否认，哪怕其眼前这个千濑，要比《最终兵器彼女》中的正版更加像个人类，甚至偶尔会严格的按照其程序的设定，做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对此，萧洪他并不是没有设法去改进的，他总是希望自己手底下的妹子们……嗯，就比如说现在……

于是现在，萧洪要反问：“喂喂喂，千濑啊，我不是给你升级过么？那些可都是轮回空间认证过的……”

千濑也只是淡淡的回答：“硬件升级进度不够，相关数据无法实现……，无法……”

果然，还是硬件软件的不兼容问题么？尽管千濑的灵魂本质也是生命……别把机械生命不当生命体。其实她需要的，也只是合适的人机对话平台而已……本来是供应人类英魂使用的圣杯战争版本从者傀儡，做为兵器虽然强大；之于机械生命，却不是最合适的载体。

……果然，这是又一次的失败了么？看来得再一次的，寻找新的途径了！

无奈的放手，搭着千濑的肩膀，两人继续前进。

“Master，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那个的。在数据中诞生的我，应该也算是属于精灵中的一种吧。像我这种完全人造的精灵，也只是因为并没有自己的群体，而显得比较特殊罢了。但是我想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路，或许这样就很好……”突然间，千濑又有这么说：“而且我毕竟不是人类，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成为人类：因此也请Master已后，都不要再自作主张的意图把我扭曲成为人类，那样是可能会坏掉的……”萧洪无言。千濑对自己的定位当然是没有错。而且若是那样的话，他也能够省下很多心力……

但话是如此说，萧洪他本身又怎么能够甘心？

被认定为不是人类、也确认到没有可能进化成为人类的存在，是终究要被类似天道的存在所淘汰的啊！所以才要有所谓妖修一说。人外万物的修行，不都是要从变成人开始么？那样的基础阶段，不是名为";化形";？

……没有形，该如何化？做工并不严谨的人造精灵千濑，其特点注定了她是不会轻易得到合适的";形";的。

若是千濑的属性不能够变成人类，或许到最后……

目前，在萧洪的所有手下当中，果然是只有千濑的根基，最为薄弱。那是几乎要用";没有根基";这样的词汇去形容描述的可悲！

和千濑走着的时候，萧洪他一路的胡思乱想、做着各种设想，显得很是深沉；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得意和荡漾。

他们就这样默默的从天梯大厦的地下城二层，乘电梯上到地面一楼。接着又这样走出了天梯大厦，顺着一条相对隐密的路线，穿过一片戒备森严的军事区。那军事区，也似乎就是为了保护其中的船坞，而存在的啊！

船坞门口，千濑突然停了下来……看着萧洪的情绪低落，千濑突然笑了。

那微微的、绽放的一笑，似乎是融化了，很多东西……

千濑她又突然说道：“其实，当被界限在精灵和人类的间隙中无法超脱、既不是精灵也不是人类、还无法向上做出选择的时候：尝试下退一步海阔天空又何妨？淡忘掉自己的英灵身份，先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精灵，那也是相当不错的思路呢……”

……在那一刻，意图说服千濑的萧洪知道，他反过来，被各种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