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0章 诸行无常

“花开了，然后会凋零，星星是璀璨的，可那光芒也会消失。这个地球，太阳，整个银河系，甚至宇宙，也会有死亡的时候。人的一生，和这些东西相比，简直就是刹那间的事情。在这样一个瞬间，人降生了，笑着，哭着，战斗，伤害，喜悦，悲伤，憎恨，爱，一切都只是刹那间的邂逅，而最后都要归入死的永眠之中。”

地狱边境的灵薄狱中，人与佛之间发生的战斗，由一面倒的碾压最终迎来了变数。

这或许就是顿悟，又或许就是命运。

【阿！】

【吽！】

自我与超我间的心灵之战，以这一声梵唱宣告了转折。

阿形——在张开天舞宝轮的基础上睁眼，释放出代表宇宙诞生的光芒吞没一切。

吽形——在张开天舞宝轮的情况下开口，释放出象征宇宙终结的声音吞没一切。

时空在刹那崩灭，地风水火齐齐涌出，又在一瞬间被吸扯入了这股力量之中。

空间破碎，塌陷……

时间扭曲，断裂……

能量产生，湮灭……

物质虚无，消失……

彼世的次元中内黑与白泾渭分明的交融着，如太极图般展示着相生相灭的循环过程。

宇宙终结的声音将旧有的世界法则打得破碎，归于那混沌的虚无，宇宙诞生的光芒则在这新生的混沌中开辟出新的法则，进而又再被原暗给化为混沌。

阴阳鱼般螺旋交织着的起始与终结，在将一切重新归于混沌的虚无同时，又从混沌的虚无中开辟出真实。

诸行无常……盛者必衰……

然则，生生流转。

一瞬间而已，无数的宇宙与生命在诞生之后又随即消失。虽然只是天舞宝轮这个固有结界之中演化的一切，但是相同有不同的两人之间的这场对抗，已经变成了几乎没有尽头的轮回之争。

——没错，只是几乎。

无比突然的刹那，在这光与暗交织的次元之间，一条五光十色的绚烂涡流猛然从天而降，瞬间就将构成整个天舞宝轮的佛陀壁画与依存的空间一同碾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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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出了自己身为父亲的这个真实之后，站在原地的萧岚就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中闪现着迷茫的女儿。但是他的眼神逐渐慢慢地放远了，好像透过了菲莉茜雅的身体看到了遥远的其他什么地方，他的神色变得古怪，好像是在回忆，但是完全无法从中分辨出任何东西。

良久。他就一直这样沉浸在奇怪的出神状态中，而菲莉茜雅和芙罗拉也没有开口说话。

在一片沉寂的虚无之中，他们默默的互相对视着却一言不发。

萧岚没有想说话的意思，芙罗拉和菲莉茜雅却不知道说什么。

终于在沉寂了不知多久之后，混沌的魔王长长地叹了口气，目光收了回来，然后他轻轻的开口道。

“看来。你还是不愿意承认了……”

菲莉茜雅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瞪着他。

于是萧岚再度的叹了口气，“非要这样吗？我可以让你看到所有的一切，这个世界从创造到现在甚至在被创造之前。你即便是连接到根源也没有看到的记录，只不过需要——”

“需要我主动不抗拒的主动接收吗？”女孩冷哼了一声，“谁知道你给我看的是真的还是编的？”

“我相信你有能够分辨的能力。”

“但其实还是要让我放开防护不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相中掺杂着谎言，谎言中掺杂着真相……或许你无法修改我的存在记录。但增添记录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你给我植入让我认为过去是怎么怎么样的意念，我岂不是会将你灌输的那段过去当成自己的真正过去？”

——然后，再度陷入沉默。

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庞，菲莉茜雅下意识的眯起了眼。

我可从来没有对人说过，那作为叶影月的曾经过去，不过这个自称老爹的家伙有着和萨非罗斯一样的脸，到底是他的面孔是如我推测的一样是我自己的意念具现，还是如他所说的一样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筹集齐了这个计划？

而同时，萧岚却是皱起了眉，他在这一刹那有了点心虚。

灌输的意念，那个其实早在最初就做过了啊，那个为了让你更好活下去的叶影月梦境……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发觉其中的问题，意念的植入的确是恐怖非凡。

诚如《盗梦空间》电影里的一般，男主角将自己妻子用来分辨梦与现实的“图腾”，一个只要在梦境中会一直旋转永不停止的陀螺反转了，以至于苏醒之后的妻子将旋转的陀螺会停止倒下的现实世界当成了没有醒来的梦境，最后通过自杀来脱离了她以为是梦境但事实上是现实的人生，这是一个确切死亡的悲惨案例，但那并非因为愚昧或者其他什么。

因为凡是知性的人类，都会坚信不疑的认为自己所做的就是正确。

但是这么一来的话，要想说明一切就很难了……

不知不觉间，萧岚稍稍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己的女儿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然后迅速转为平静的表情。

“我找不到可以为自己辩证的理由了呢，不过无论如何，我们等待现在的这个团聚已经过了几百年，就算你说这是我们的自私表现也罢了，你必须接受这属于自己的真实，以及现在的你并没有看到的现实，不挂你现在信不信，我不会给你植入什么意念，而是会让只是阅读属于我们的记录……

而如果你想要抗拒的话，原谅我，请在结束之后到母亲的怀里去放声哭泣吧！”

“岚！”芙罗拉第一次的出了声，“怎么可以这样，她还是个孩子啊，难道就没有什么更和平的方法了吗？”

萧岚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边就传来了菲莉茜雅的一阵轻笑。

“不，这很好，这真的很好……”

看着那应该是自己母亲，不过使用了某种能力分成了光与暗的两个化身，她无比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女人身上所表达出来的并非伪装的强烈感情，对眼前两个人是自己真正父母的事实已经相信了七八成，但是那一股不知来自何处的倔强，却让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么随随便便的屈服。

正好那个老爹提出了一个不打不相识的方案，那么也正好的就是给了她一个恰好的台阶下。

“不管你所说的命运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得到一个结果。”深深地吸一口这中间无尽空虚的空气，充塞满胸腔，也仿佛是给自己重新充塞满了斗志和力量的感觉。这深吸而入地不只是空气，也把身体灵魂深处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量根源全部吸出。菲莉茜雅虚抬起双手，一柄长达三米的银色长刀在一抹瑰丽的绿色光焰里伸展成型，遥指向了眼前那个虚幻的像个影子但却确实存在的人影。

“打败我，让我心服口服，然后随你怎么处置都行；但是如果没有那个能耐的话，即便你真的是我亲爹，我也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去承认了……所以来吧，让我看看你说的所谓命运！”

菲莉茜雅低吼着，熊熊的战意已经自心底燃起，身体精神灵魂深处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力量都已经涌出，激荡在身体中。

——萧岚惊讶了一刹那。

“不错，真是个实在的作风。”挥手止住了芙罗拉想要说的什么，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但是这也让我发现，我确实有教育一下你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