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现在有什么感受？”

波波抱着一根路灯柱子，大声发出了提问，因为城市正在震动，丧钟创造的那些黑影还在和巨大的红人们搏斗，地面现在就像是蹦床一样波动。

超杀女刚才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救下恶棍们的行为，连带着看热闹的警官们也暂时保存了性命，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所以一直关注她的猩猩还是要帮她尽快完成改变。

另外，他还是很小心，虽然看起来这里只有一根路灯，连掩体都算不上，可实际上隐形的魔浮斗篷就在旁边，他只要一踮脚就能爬上去，进入安全的环境。

“我感觉很奇怪！”女孩同样大喊着回答了他，不过脸上那种古怪的表情已经变成了笑容：“原来这就是拯救生命的感觉吗？大老爹从来没教过我这个！”

心中偶像是蝙蝠侠的大老爹很黑暗，从小就教明蒂如何杀人，却没有教过她怎么救人。

这也没有问题，因为能力不够的话，选择就没有那么多，在这个世界里，救人是很容易害死自己的，就如同不会游泳的人下水去捞溺水者。

他确实很爱自己的女儿，所以希望她尽可能地活久一些，那么杀人就是必备的技巧，救人则不是。

这多少是有点悲观主义，但这也只是人类为了适应环境而做出的妥协。

“那就先不说具体是什么感觉，只要想想你喜欢吗？！”波波这么喊着问话，他的后獠牙都暴露在空气中了。

之前的晚风还有点凉意，可如今开战的双方让整片空间都在升温，也可能是爆炸以及碎裂声带来的刺激，让猩猩也热血沸腾。

“嗯！这很有乐趣！”明蒂笑着喊道，随后蹲下来抱起了猩猩，还帮他调整了一下猎鹿帽：“不过我们其实不用喊这么大声，距离足够近的。”

“呵呵，只是开个玩笑，气氛太紧张了，我调节一下。”波波蹲在了女孩的肩头，还好她注射了超级士兵血清并进行了二次发育，如果是以前她的那个小身板，估计肩膀上都坐不下一只猴：“看来我和...蝙蝠侠的努力没有白费，你真的明白了。”

女孩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街道中央矗立的人影，他面对赤红色的天降怪物时也没有任何退缩，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天空中只剩一半的壁画。

那种感觉，就是真正的超级英雄应该带给人们的安全感，是希望。

正义联盟的三巨头里，只有蝙蝠侠是普通人类，可他能够以凡人之躯做到很多神都做不到的东西。

“是的，我明白了，超级英雄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弱者，我现在和那些恶棍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了，我可以约束他们，而不是非要杀死他们了，这应该就是蝙蝠侠在哥谭做的事。”

她通过脑补还真的明白了一些什么，狂热粉丝就是这样的，她也许是个不相信上帝的无信者，对于人的生死也没有什么具体概念，可她相信蝙蝠侠，至少学到了方法。

尽管这个黑暗骑士是假的......

“很好，这对于你来说是个新的开始，你也是时候走出父亲留下的影子，自己选择未来的路了，嘶，呋~~~”

勐抽一口烟的猩猩放下心来，明蒂出现了改变，丧钟的计划也已经成功了，敌人真的被引了出来，接下来就该继续前进了，他朝着不远处的冒牌蝙蝠喊：

“伙计，你加油，女孩这边已经想通了！”

正在控制无数黑影进行F2A操作的丧钟听到了，就算附近再嘈杂，超级战士依旧还有超级听力，只不过目前想要在不破坏当前宇宙的前提下击败敌人，稍微有点困难。

这些远古神灵的本体不在这里，至少不在可认知的现实层级上，他们的数量无穷无尽，而且使用的概念还来自于人类始祖们的集体意识。

所以现在需要一点计谋。

已知对方有着和人类非常相似的思维能力，投放下来的红线巨人也基本保持着人型，苏明判断它们本身很可能也有着与人类相似的弱点。

“超杀女，闭上眼睛。”

顶着蝙蝠侠的脸，他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后在维持时间减速的情况下，更细致地操纵了一下量子概念。

只见之前出现的黑影渐渐出现了变化，他们的面容和身形都在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下蠕动着，漆黑的身体上出现了大片的红色，面目也变得渐渐清晰了起来。

“呕......”

敌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波波第一个发出了干呕的声音，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他实在是没有忍住，想要看看丧钟计划怎么对付这漫天神灵。

结果看到的东西让他恨不得自戳双目，因为黑暗的佣兵把自己用黑暗投影出来的这些巨人，全都变成了光屁股的巨型死侍，而且这些死侍还和红色巨人们继续摔角，动作不堪入目。

你以为红色和黑色搭配，就是死侍的制服吗？并不是，那些黑影身上出现的红色斑块，是腐烂皮肤下露出的嫩肉啊。

再次跳回路灯旁的波波能够感觉到，他身旁的空间也颤抖了一下，大概是斗篷上的女士们之中也有人没有控制住好奇心，此时也是吐了。

可他帮不了她们，因为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倒是明蒂，因为非常听蝙蝠侠的话，对方让她闭眼，她就乖乖照做了，所以即便如今的世界被无数巨型果体死侍充斥，她依旧没有受到影响，小脸上还带着澹澹的笑容，似乎还沉浸于救人的乐趣之中。

说实话，如果不是把身体的管理权交给了绞杀，自己以意识形态躲在脑海里，苏明是不太可能用出这招的，因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弄出这么些果体表弟来，不光是恶心到了敌人，他自己也觉得很恶心啊。

但真要是用蛮力和这些敌人对抗，当前大家所站的世界可能就保不住了，他只能选择这种对生物有害，却对于地球无害的战术。

看到一个个巨大的死侍以各种猥琐的动作抱住红色巨人在地上打滚，或者在敌人身上上下耸动，连设计这些动作的始作俑者丧钟都扛不住，更别说天空中那些未知的神明了。

他们一直在观察，那就要做好被随时刺瞎双目的准备，小表弟的‘恶心’，这同样是一种概念级别的攻击。

于是神秘的敌人们没有坚持多久，天空中的红色壁画就消失了，连带着在地面上修改局部现实的红人们也如泡影般破灭，黑色的太阳占据了整个天空，世界和现实变得稳定了下来。

成功了，但这种成功却让人很难高兴得起来，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