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柔的声音当中带着回忆。

把太子这么多年绝嗣的原因说了出来。

这也就是太子掘地三尺也查不出来的重要原因。

“你母亲确实是我毒死的。”

“我是该叫她一声表姐的。”

“就是为了巩固她的地位，让我替她争宠。”

“替她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给我下药，送到了皇帝的床上。”

“苏家，宋家，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把我当人看。”

“而那个跟我互许终身的少年，也被他们打断了双腿关了起来。”

“他们是我的亲人吗？不，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恶鬼。”

“计较的都是自己的得失，从来没有把我的人生和未来放在眼中。”

“我就是要让他们后悔，让他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殿下以为，我做的对吗？”苏柔看向了太子。

太子对曾经发生的一切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没有像是亲历者说的这么详细而已。

“如果我是你，可能我会做的比你更惨烈。”

“只是你不该留下我。”

“若是我也死了的话，就再不会有人找你报仇了。”

“父皇他虽然深情，但是他还有很多妃子，还有其他的孩子。”

太子竟然还能冷静地跟她分析前尘往事。

“是啊，我应该杀了你的，但是看着你懵懂的样子，我就舍不得下手了。”

“可能我真的疯魔了吧，竟然真的把你当成我自己的孩子在照顾。”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逃过了一次又一次追查。”

“其实你不知道，你能活下来也算是个奇迹。”

张嬷嬷笑了，这种笑带着渗人的冷意。

可能不知道在太子成长的过程中。

多少次她都用这样看着熟睡中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太子。

“殿下，我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吧。”

“或者，看着你一辈子冷冰冰的活着，没有孩子没有爱人。”

“也是对所有人的一种报复。”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一直活在自己编织出来的美梦当中。”

“直到，直到太子妃的出现，一切都变了。”

提到太子妃三个字的时候。

张嬷嬷整个人都变得阴鹜了起来。

“你是我一手养大的，就算是你长大之后，性情变的难以捉摸。”

“我却能够很轻易地猜到你的想法。”

“但是自从太子妃出现之后，我就猜不到了。”

“你不再听话，我这个奶嬷嬷也不是你最在乎的人了。”

“而且，她还治好了你的毒，让你重新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我发现，不是自己的孩子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你只把我当成一个下人，一个奴仆而已。”

“一切都是我想象出来的。”

张嬷嬷不自觉地流泪，为自己的一辈子不值。

“如果你没有针对芝芝，孤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尊重你。”

“芝芝是个很好的姑娘，她也是想跟你和睦相处的。”

太子有这个自信，芝芝的善良是有目共睹的。

“我要的不是这个！”

“东宫只能有一个女主人，你不是我儿子，但你是吃我的母乳长大的。”

“我才是东宫的女主人。”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古怪丫头，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而且你的情绪一直都被她牵着走，这不可以，不可以！”

苏柔再次疯狂了起来。

“那齐王呢？是怎么回事？”

“别跟我说这一次的刺杀没有他的手笔。”

太子继续问道。

“当然，是他主动过来招惹我的。”

“从前，扶持齐王也只是我的一时兴起。”

“他留给我的人手，其实一直都在暗中发展。”

“对于跟你的感情，我一直都是矛盾的。”

“你既是我的儿子，也是我仇人的儿子。”

“我想护着你，也想杀了你。”

“很奇怪吧。”苏柔自嘲地一笑。

她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整个人活的很分裂。

除了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是开心的。

其他的时候她一直都沉浸在痛苦当中。

“你说的他，是陈昊礼吧？”

太子提到了一个男子的名字。

“对，就是他。”

“如果殿下愿意的话，其实你应该称呼他一声姨夫。”

苏柔提到他的时候，眼中的柔情，就像是太子看着芝芝一样。

“他天赋异禀，文武双全，可是为了我，被他们折断了羽翼。”

“以为打断了双腿就可以让他屈服了吗？”

“根本不可能！”

“当年我们策划的很完美，只是差了一点运气。”

苏柔并不觉得他们是失败的。

“每一次我提到你母亲的时候，你都会多憎恨她几分。”

“你不知道我有多痛快，哈哈哈。”

苏柔笑的很开心，像是说着世界上最让她开心的事情一样。

“她确实是心里头装着宋家的，但是她的死也是为了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信不信，由你。”

“不过我还是失败了，败在了她儿子的手上。”

“也是我儿子的手上。”

苏柔坐了下来，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

“对了，你在乎的那个女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柔忽然再次开口，像是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可能会有危险。”苏柔神经兮兮的。

她说的话，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你们要对芝芝做什么？”太子拧着眉头。

“殿下，为君上者，不该为一个女人牵制住了。”

“她会成为你的软肋，就像是当年，我也是他的软肋。”

苏柔说话着三不着两的。

苏柔心里在想，如果当年不是为了换她平安。

她的爱人，还会好好的活着吧？

太子再问苏柔任何的问题，她都不再说话了。

“是齐王！”太子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现在所有的人手还有注意力都在搜寻他的下落上。

东宫那边虽然他也做了安排。

但是齐王若是想要对芝芝不利的话……

齐王对芝芝有些龌龊的心思。

若是他趁着自己不在，惊吓到芝芝……

“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太子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

带着人快速返回京城。

而芝芝此时正在跟丽贵妃吃茶聊天呢。

“启禀太子妃，贵妃娘娘，齐王妃求见。”

东宫的宫人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