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厦内的一具具尸~体，申寒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想要呕吐。

作为一个优秀的特种战士，作为一个优秀的职业杀手，申寒杀过人，杀过不少人，他见过尸~体，处理过尸~体，他亲手处理过各种各样的尸~体。甚至，为了筹集订制秋叶的费用，他为一些富商清理过一些带有黑*社*会性质的毒瘤组~织，大开过杀戒，亲身经历过各种可怕的、血腥的、令人作呕的场面。申寒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让他无法忍受的场面，他以为自己的神经已经坚韧到足以面对所有的状况了，但是他没想到，今天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还是忍不住。

申寒开始呕吐，他摘下面具，爬下~身子，不停地呕吐。虽然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申寒还是吐个不停，他想要吐个干净，将侵入他体内的罪~恶吐个干干净净。

“秋叶，记得保存影像。这是资料，这是罪~恶的见证，非常珍贵，是需要汇报给ZF部门那些高~层的，或许，这些资料还要向全世界公布！”好不容易，申寒才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点儿发抖，带着无法控制的愤怒，带着深深地憎恶：“不管是不是美~国ZF发动的这一场战争，但这场屠~杀绝对是美~国的jun~队造成的，是美~国~jun~队对人类犯下的滔天罪~恶，这些毫无人性的罪~恶，罄竹难书，天地难容！”

“我粗略统计了一下，这个独立空间有二十层楼，一共有十万五千四百多人，有一些尸~体已经烧成了灰，聚在一起，不太好分辨，其中，有一万两千具左右的尸~体可能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秋叶讯速的将这一个独立空间转了一遍，进行了初步的统计：“有十分之一的人死在了屋子外面，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有出来，就已经死亡了。申寒，你要进屋子里面看一下吗？”

听了秋叶的话，刚刚有所好转的申寒再一次弯下了腰，接着开始呕吐，不停地呕吐。

“算了，不看了！”申寒的声音有点虚弱，自从这一具身~体被教授用疯~狂的手段强化过之后，他第一次感到了虚弱无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下达这样的命令，能进行这样的屠~杀？这么大一座城市，一亿人啊，和这个恶魔相比，古时候的那个什么杀神白起，顶多不过是一个顽童的恶作剧而已！班加罗尔是这个样子，那些可能也已经沦陷的城市，科钦，特里凡得琅，科泽科德……那些地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那里的居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申寒不敢想象。

战争还在继续，屠~杀会不会继续？申寒更不敢想象。

“秋叶，我们走吧，不要再打扰他们了，让他们安静的休息吧……”申寒无力的站了起来，有点头晕目眩，被秋叶及时的扶了一下，才没有跌倒。

“这么长时间，天都要亮了，你们终于来了。这个历教授还在想念他的老婆，无趣的很，俺讲了那么多段子逗他，他都不开心，快闷死俺了，还好你们回来了，都看到了什么？给俺讲一讲。要不，秋叶，你将影像传给俺，让俺看看。”老马看见他们，立刻开始嚷嚷。

看到申寒苍白的面孔，历三成没有出声。他虽然渴望知道答案，却不敢询问。

“老马，走吧。”天已破晓，班加罗尔在阴云和浓烟的笼罩之下，依然一片阴暗。雨还在继续，淅淅沥沥，申寒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没有搭理老马的搭讪，任由他自己胡说。

“走，估计是走不成了。远处有机群出现，应该是麻烦来了。”老马说道：“我的乌鸦嘴没有说错，有五架白天那种三角翼的战机，脱离机群，冲着我们这边飞过来了。”

“真的有敌人战机过来了？距离这里还有多远？”申寒立刻来了精神：“来的正好，我们想办法将他们干掉，作为祭品，给那些遇难的居民先做一次小小的祭奠。”

“不行。五架战机我们的确可以轻松打掉，但是，那样的话，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会派来更多大的战机群，到那个时候，我们就麻烦了。看样子，印~度jun~队是绝对不能指望了，他们要么全部阵亡，要么就已经全部撤离了，这里现在应该属于敌人的势力范围，而且，历教授还在我们车上，所以，我们不能鲁莽行~事。”秋叶时刻都保持着清醒，她总会以任务做为第一目标进行计算，做出最恰当的选择。

申寒对秋叶是绝对信任的，这是经过各种惨痛的经历才得出的结果，所以，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带着秋叶，事实证明，秋叶没有一次让他失望过。

“那……算了。老马，我们离开吧，以最快的速度，选最好的路，立刻离开。”申寒无奈地说道，面对大规模的战争，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对了，秋叶，你给我一点儿食物，我有点饿了，必须补充体力，或许，一会儿还要打架呢。历教授，你饿不饿？”

秋叶给了两个人食物，让两个人充饥。

“那些战机距离我们只有一百公里了。”老马提醒他们：“照这样的速度计算，我们可以跑出去五十公里，然后被他们追上。这里应该已经离开敌人的控制范围了，秋叶，俺要赶路，这些傻鸟就交给你对付了。”老马上了高速，开始狂奔。现在，这里的高速空无一人，只是路面被部分毁坏，需要不时的进行躲避。

老马计算的很准确，五十公里之后，他们迎来了第一枚**。

一个急刹，老马很漂亮的躲了过去，得意的哈哈大笑：“哈哈……和俺玩，还嫩了点。”秋叶早就来到后边的车厢，老马特意为她架起了一门动能炮，两个天使建立了自己的区域小网络，精确计算，配合娴熟，在高速的行驶中，秋叶一炮干掉了一架战机。

“干得不错，秋叶。”老马兴奋地大叫：“将那帮傻鸟都给俺打下来，让他们给我嚣张。”

“不行，老马，我只能打下三架，必须得剩下两架，你陪着他们多玩一会儿。两架战机，对你构不成威胁，如果将它们全部打下来，他们或许会派来更多的战机，那样就有点麻烦了。”秋叶立刻说道。

“这样啊，这样更好。没想到，你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天使人，居然也像人类一样奸诈，俺怎么没想到？看来，俺还是太耿直了！哈哈，俺老马又学了一招。”老马乐的心花怒放，吼起了一路狂奔的曲子。

秋叶又是两次精确的命中，干掉了两架战机。然后，老马在剩下的两架战机的护送下，开始一路狂奔。

急停，甩尾，漂移，蛙跳，侧立，飞车，空翻……老马在空无一人的高速上，和两架战机玩的是不亦乐乎。申寒和历三成已经头晕脑胀，只好将自己紧紧地束缚在座椅上。只有秋叶站在后边的车厢里，双手抓~住前面的栏杆，微丝不动。

“老马，别光顾着玩了，注意着点，看看前面是什么地方？”申寒被老马折腾的够呛，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前面啊，应该是阿内特布尔。”老马对照着周围的地形，很快搞清楚了自己的位置。

“你看一下，阿内特布尔有没有印~度的jun~队。”

“应该没有，那个方向有不少战机，最起码五六十架，但是，从型号来看，应该和天上这两只傻鸟是一群的，我们去了，只会被他们给轰炸成碎末。”老马大声吼着。

“难道印~度ZF就这样放弃了？不会吧？哎！敌人的攻击毕竟来的太快太凶猛，他们应该也是反应不过来吧。”历三成说道。

“这样的话，我们就绕过去，继续向前，直接去海德拉巴。海德拉巴是大型城市，印~度ZF应该不会轻易放弃的，到了那里，我们就应该安全了。”申寒考虑了一下，对老马说道。

没过多长时间，路上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其他的逃难车辆。距离海德拉巴的路程越近，车辆变得越多，到最后，他们只能跟着拥挤的车队，缓慢的前行。这些人，应该是其他地方躲避战争灾难的民众在向海德拉巴逃难。

十几辆拥挤在一起的逃难车辆被空中的智能战机炸的粉碎，车上的人在一瞬间死于非命。虽然对印~度的ZF和警~察不感兴趣，对印~度的jun~队感到不满，但是，印~度平民无辜的死亡还是让申寒想起了班加罗尔大屠~杀的惨状，他积压的怒火再一次燃烧，无法控制，对秋叶下达了命令：“该~死，这两架战机开始对这些民众进行攻击了！秋叶，干掉他们！”

接到命令，秋叶以最快的速度干掉了两架战机。

“坏了，估计是这两只傻鸟发现这边有大量人群，刚才求援了，阿内特布尔那边的那群战机群突然调头，向我们这边飞来了，速度很快。完了，五十多架战机，太疯~狂了，这一次，俺恐怕是要变成零部件了。”老马突然说道：“这些白~痴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又不是印~度jun~队，就这么一点肉，值得他们这样大动干戈吗？”

“什么？那么多战机，都过来了？”听到老马报告的消息，申寒也是大吃一惊，五六十架战机啊，那可是分分钟可以让他们全都变成灰烬的强大火力，怎么办？“老马，你不是可以飞行吗？现在，全力飞行，以最快的速度赶紧离开，我们尽快赶到海德拉巴。”

“可是，申寒，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他们怎么办？”历三成看着拥挤的车辆，痛苦地说道：“他们，会不会也和班加罗尔的人一样，被那些毫无人性的敌人屠~杀？”

“那是肯定的，他们又不像俺一样，会在空中飞行，堵在这里，走又走不掉，除了死，还能有什么结果？”老马说道。

历三成的担心和老马的解释让申寒沉默了。

“等一下，老马。”申寒很明白，他还有任务，这些人的生死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是在以前，申寒肯定不会去考虑这些事情，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从他看到班加罗尔那些被屠~杀的手无寸铁的平民的惨状开始，他再也无法对这些活生生的生命视而不见了。

“老马，你能不能阻止那些战机。”申寒不是特别了解老马的战力，他只知道，老马是一个强大的炽天使，是一个强大的移动堡垒，拥有非常非常强大的战力，但是，对于老马具体强大到什么程度，他还是不太确定，毕竟，这是一项很复杂很精确的计算，他需要询问老马自己。

“能到是能，不过，这样一来，俺的能源估计就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只能依靠秋叶妹子出面解决了，俺估计就无能为力了。”老马说道：“那么多的乌鸦，搞不好，俺可能就直接报废了。对了，申寒，你可一定得记住，俺要是报废了，你一定要让秋叶将俺的芯片带回去，只要有芯片在，俺老马随时都可以重生，继续回来战斗的。不过，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估计也就到了印~度jun~队的势力范围，可以得到印~度jun~队的保护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我还有很多能量，不用也是浪费，还不如用在这些蝗虫身~上，好有点价值。”

“秋叶，你不允许参加战斗，先带着历教授离开。我们到海得拉巴JH，如果走散，你先将历教授护送到亚东，交接给当地的接待员，然后在亚东等我。记住，从现在开始，历教授的安全是第一选择，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教授安全的护送回国内。”申寒对秋叶说道。

秋叶独自一人能够在离开申寒的情况下完好无损的生存两年多的时间，证明秋叶的能力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不，申寒兄弟，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历三成不愿意离开。

“不行，你必须离开，我和秋叶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教授。”申寒的语气很严厉：“老马和秋叶都是天使，只要芯片存在，可以说就是不死之身，随时可以再生。秋叶的战力比不了老马，她不可能兼顾我们两个人。至于我，这本来就是我答应杨义峰的事情，是我的任务。杨义峰说的很对，我也是一个jun~人，最起码，我曾经是一个jun~人，帮杨义峰完成任务，是我应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