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等级提升到精炼一级！”江月白霜和张千里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三只火光凝成的小鹿分别往这三人的武器上飞去，凝成红色的符文。隐约地，江月听见了呦呦鹿鸣。

大概死亡于幽冥鹿也算一种解脱。

江月试了试，发现一个念动白羽斩即可画出火焰。火焰虽然无形，但和反复捶打过的紫电青霜一般锋利。白霜有点担心这弓弩上的火焰和寒冰属性会相互抵消，便发射了一枚弹珠。

弹珠在空中打着旋，一半是冰霜，一半是火焰，仿佛冰龙和火凤凰一起舞蹈。威力更上一层楼，仿佛可以将穹顶击穿。

江月发现各项能力的点数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评级。感知和速度的评级都是习练，剩下的血量，防御和攻击全都是粗通。活动范围则扩大到了江阳市。

易瑶发现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了羊群十级，兴奋地跺了跺脚。

“走吧，班师回朝。”江月笑了笑，这么剧烈的运动使他委实有点疲惫。

易瑶一屁股坐下，翻看着江月的生物练习册，眼中满是怀念。不仅怀念自己的过去，还怀念那个文明世界。

“从分子生物学的角度分析一下那些怪物?”江月打趣道。

“根本用不上分子生物学，从宏观上就能看出这些生物的不合理。那只幽冥鹿没被自己的体重压死简直就是奇迹。另外，人类在食物链上曾经是最高的一级，现在人类上层的捕食者迅速增多，这也不符合能量流动原理。”

江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我们最先击杀的胚胎状态的委蛇，全部是蛇的样貌。而这几天咱们杀的成年状态的委蛇，全是人身蛇首。”

“生物在胚胎过程会经历本物种进化的各个阶段。”易瑶喃喃道“例如人在胚胎时会经历有尾状态……”

“别学习了。”张千里翘起了二郎腿“我说，咱们奋斗了这么长时间，该放松放松了吧。”

“去江边啊。”白霜建议道。在江阳市江指的就是木华江。

“我记得小时候常去那里玩水的。”江月一脸怀念“上高中以后就很少去了。”

“好，先上我家取车，姐姐拉你们去。”

四人来到一片别墅区，易瑶领着他们七拐八拐走到一栋三层小楼前。

“土豪我们做朋友吧。”张千里摸着门口摆设的石雕小马说道。

易瑶走进家门找到车钥匙，然后直奔车库。交叉M的标志在阳光下闪着灼目的光。

“上车吧朋友们。”易瑶降下车窗，脸上多了个黑色墨镜，嚼着口香糖。

江月沉默者，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本地姓易的政商界名流。

黑色迈巴赫很快将四人带到了江边。水很清澈，细看可以看见游鱼。江面反射着日光，金色在江面上跳跃。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江月一声叹息。

张千里正要感叹江月有文化看见这么个江水都能吟出诗来，就看到江月拿着剑划着水玩，不时发动火焰，看江水嗤嗤地蒸发。

白霜凝神看着江水，说道“我听说人啊，看到了美丽的景物就会有所感怀。这人生就好比湍急的江水，人好似坐着木筏漂流在水中。两岸景色无不是过眼烟云，转眼间消失不见。就是遇上几个同行的，转瞬各奔东西，终不相聚。永恒的东西有什么呢？只有这流水罢了。”

“流水就好比时间，流向好比是命运。”江月挺直腰板，抓住一块卵石，狠狠向前扔去。卵石在水面上弹跳好多次。“谁能敌得过命运呢？管你是帝王将相，管你是才高八斗，统统不过命运手下一枚小棋子。

“易瑶大学霸我问你，你看了这江水有啥感受？”张千里异常无奈。

“我啊，就想起把水中的动物捞上来可以水煮清蒸红烧或者油煎啊。”易瑶舔了舔嘴唇。”

“我就说嘛，哪有这么多……”张千里话还没说完，只见江中冒出了大量的水泡，紧接着是一波接一波的浪。突然，一只鲨鱼大的怪物从江中浮上来。只见那鱼通身黑色，身下长着应该是类似比较原始的足的肉柱。鱼掀起大浪，冲人们露出了血红的大口

“让你瞎说！”江月叫道“咱们今天就要被这怪鱼给红烧了！”

话是这么说，但江月行动起来没有丝毫认怂的意思。同张千里一起拉开架势，寻找进攻的机会。无奈两人全都是旱鸭子，就算会游泳也不敢下水跟这水里生水里长的玩意照量。

白霜的远程攻击发挥了作用，大鱼吃痛，庞大的身躯又不允许它躲避。一边的江月也舞起白羽斩，火焰交叉着飞向怪鱼。

只见那鱼猛地一跃，竟从江中跃到岸上。不像一般鲤鱼那样垂死挣扎，原始的足能够支撑它移动，皮肤应该也可以进行呼吸。

鱼的触须伸向了江月，白羽斩可以斩断一些，但触须好像无穷无尽。江月最终被裹缠住，呼吸越来越困难。

张千里大喝一声，冲向了鱼头位置。盾牌猛地撞击在鱼鳃处。江月终于摆脱了触须。只见他拿着白羽斩，和张千里会和。张千里不断在鱼的身上制造伤口，江月直跑到了鱼眼睛上，剑锋摧毁了鱼的势力。鱼鳍抽向江月，被他惊险避开。

一番折腾下来鱼早已是气息奄奄。

“易瑶，你来最后一刀吧。”江月回身道。

“不好吧，这是你们的功劳，我只是干站着。”

“我们是一伙的啊！”白霜说“去吧去吧！”

易瑶没有再退让，提着弯刀走到鱼身前。江月站在她的面前。

只见那鱼的尾鳍动了动，侧鳍猛地抽来，那鱼鳍仿佛刀刃一般锋利，眼看来到易瑶身前。

江月猛地一扑，和易瑶一起摔在地上。易瑶起身助跑，弯刀插进了鱼头中。

易瑶成功升到了精炼一级。

“朋友们，开始在这鱼里面找魔法武器吧。”江月望着硕大的鱼尸，一声叹息。

四人翻检了半个多小时后，才找到了一根纯白色的法杖，顶上镶嵌着蓝色宝石。

“诶呦，不错哦。”江月对易瑶说“我们要有法师了。”

一人伫立在夕阳下小巷前，风吹动他红色的长袍。它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嘴唇血液般的红，看不出是男是女。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酒。

远处蹦蹦跳跳过来一小女孩，外衣上还印着海绵宝宝。这人一惊。

女孩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人用身体挡住了女孩的视线。

“你是大哥哥还是大姐姐啊？”女孩嘟起小嘴。

“你愿意的话怎么叫都可以。”这人笑了笑“你爸爸妈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他们在前面一个小卖部里，还嘱咐我不许出门，我偷偷跑出来的。”女孩狡猾地笑笑，像只小猫。

“这家人中有一个执行者。”此人暗想“小妹妹，你快回家吧，听你爸妈的话，这里危险。”

小姑娘很乖的点点头。长袍人一直看到她进入小卖部之后才放心。

他突然笑了。“既然视人命为草芥，那么为什么放了她呢？”应该是在问自己。

他回身看着小巷内，里面全是鲜血，一个个受害者全蹬着大大的眼睛，仿佛在叩问同类间为何如此互相伤害，墙壁上用鲜血写着斗大的字：

“焜然”

应该是这人的名字。

焜然抬头，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只是还很朦胧，像天边的一个影子。他手臂伸向前，好像要拥抱月亮。